葉秋直覺告訴她,這婦人不是簡單的人物,聽她的口氣,似乎是認識慕容衝。</p>

    難道是愛慕慕容衝的哪家姑娘的母親,來找她算賬來了?不對,自己也沒有接受慕容衝啊?</p>

    “夫人您是?”</p>

    那婦人站起身來,蓮步輕移走至她面前,葉秋忽覺身後有什麼動靜,可此時察覺卻爲時已晚,後頸處傳來劇痛,葉秋便暈了過去。</p>

    她倒地之時,只看見那婦人取下了面紗,可惜卻視線模糊,看不真切。</p>

    閉上眼睛的最後一秒,葉秋心裏無比悲催,好傢伙,今天可真是陰溝裏翻了船,被人綁了.......</p>

    那婦人看着暈倒在地下的葉秋,臉上的笑容也慢慢的收了,神色變得冷冽:“將人帶走吧。”</p>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葉秋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一時間意識清醒,掙扎着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紫色的帷帳,上面掛着的是大大小小的荷包。</p>

    葉秋剛想要坐起身來,便聽得那夫人的聲音帶着笑意響起:“醒的倒是快。”</p>

    葉秋轉頭一看,便見一身着深藍色宮裝的女子正對她說話。她的右臉生得極爲好看,可惜左面臉頰用頭髮遮住,看不完全,只憑借一半的臉葉秋也能猜到此人爲絕色。</p>

    這女子有着和慕容衝一樣的碧藍色雙瞳,高挺的鼻樑深邃的眼窩,再配上這異色瞳孔,很難不猜到她是西域的人。這個想法在葉秋心中油然而生,一時間她也有些猜不透了。</p>

    見葉秋是這個反應,蕭容丹瀧也沒有覺得意外,隨意坐在凳子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衝兒應當給你講過本宮。”</p>

    葉秋看着面前這個冷麪的女人,腦中光速飛轉着。</p>

    還沒等她想清楚,便又聽她說:“衝兒一向是個極爲聽話的孩子,他從未忤逆過本宮的話,可是這幾月不知怎麼了,一顆心全都跑到宮外,功夫也不練了。”</p>

    葉秋的思路漸漸都明瞭了,眼前這個人果然是慕容衝的母親,大燕被廢棄的賢妃。</p>

    但是她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便忍不住頂嘴:“慕容衝不練武功,與自己有什麼關係?娘娘今日將自己綁了,難道就能讓慕容衝繼續練武?”</p>

    “那是自然。這世間情誼最薄涼,本宮從他兒時就一直教導他,莫要將兒女情長放在心頭,最重要的事先要完成大業,卻不曾想,他身邊有了個你。”說着,蕭容丹瀧將手指放在鼻下,捂着嘴冷冷笑了笑。</p>

    接着,又像是在安慰葉秋一般:“本宮見你是個識趣的,沒打算向你動手,不過蕭容氏的孩子終是不能那般多情,爲孃的,自然要幫他除掉麻煩。”</p>

    慢慢葉秋想明白了,蕭容丹瀧今日將自己綁來,是以爲她和慕容衝之間有些什麼。</p>

    葉秋知道,以蕭容丹瀧如今的心態,自己就算講再多也是無用的,所幸掙扎着做起身來靠在身後的牀架,一雙眼睛冷靜的盯着她。</p>

    蕭容丹瀧也不迴避,與葉秋直視了片刻,突然間笑了出來:“你倒是有膽識,都落在了本宮的手上,還能這樣不卑不亢。要是換做其他女子,早就嚇得向我跪地求饒了,我兒眼光確實不錯。</p>

    只不過,你的存在,實屬耽誤了衝兒,阻礙了我們的大計。他是要成爲人中龍鳳,成爲這中原的皇帝的王者!”</p>

    葉秋以前總認爲,想做到那個九五至尊位置的是慕容衝,哪裏想得到其實是這個女人?</p>

    “當朝太子已定,且尊他的大臣衆多,娘娘何必垂死掙扎?”</p>

    蕭容丹瀧明顯呆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也是收斂了起來,滿是不悅:“大膽!本宮大計已定,何來垂死掙扎?”</p>

    “如今天下太平,娘娘何必因爲那個位置,而引起一場生靈塗炭,您可從來沒有問過殿下有沒有想過踏入那個位置!”</p>

    蕭容丹瀧明顯不想聽葉秋提及這個話題,馬上出手制止了葉秋接下來的話。</p>

    她露出來的一隻眼中全是嘲諷:“若是他不奪取子之位,往後新皇登基,他落得的下場就是死!”</p>

    葉秋腦中浮現出慕容清的樣子,那麼溫爾儒雅的人,又是沈白夜最爲交好的摯友,絕不可能是蕭容丹瀧嘴中那般殘忍無道之人,便出聲反駁道:“娘娘過於杞人憂天,當今聖上仁慈,養出來的兒子自當不會這般,無非就是給殿下封地王爺,殿下心中自當也是歡喜的。”</p>

    “你閉嘴!”聽起葉秋提及皇上,蕭容丹瀧的神色瞬時間變了:“仁慈?皇家何來仁慈?”</p>

    蕭容丹瀧說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本宮當年恩寵一世,卻遭皇后那個賤人陷害,口口聲聲說本宮殘害皇嗣,還指使宮女在本宮宮中藏放污穢之物,做假的物證來誣陷本宮。”</p>

    葉秋沒想到還有這般狗血的一幕,一時間也沒有說話,靜靜地聽着。</p>

    蕭容丹瀧扶着桌子,慢悠悠的坐在椅子上,一雙眼睛變得空洞起來,想起當年的事情好似歷歷在目:“那帶血的玩偶在本宮牀下搜出來時,那個口口聲聲說愛本宮的枕邊人,他一個字都不相信本宮。我乃是是蕭容氏的女兒,西域的公生,何其尊貴?怎麼幹這種下三濫的事?都是皇后那個賤人,平日裏與本宮虛情假意,姐妹相稱,實則暗中如此陷害本宮!”</p>

    葉秋還遠遠的看過皇后一眼,心中就覺得此事應當沒有那麼簡單。</p>

    蕭容丹瀧也沒有理會葉秋有沒有在聽,只是自顧自的說着:“當時案發,本宮還沒有說一句辯解之話,他便直接下旨,將本宮打入了這冷宮。這不是早就謀劃好的,是什麼?”</p>

    蕭容丹瀧說着擡起頭來,四周回顧了這房子一眼,語氣中全是心酸:“我在這冷宮一待,就是十多年,衝兒那時年幼,本宮以爲不會涉及到他,誰能想到呢?他竟然將衝兒安置到了最遠的偏殿中,不聞不問!”</p>

    隨即蕭容丹瀧的眼神又定向了葉秋:“如此,由你來說一說,是這中原的皇帝心狠,還是本宮這個做母妃的心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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