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兒耳囑咐了一句,便看到薛兒眼中笑意閃現。
她乖巧的點了點頭,便跑了出去。
一旁瓶兒看得有些喫味的說道:“姑娘怎麼不讓奴婢去啊,奴婢也能幹好的!”
葉秋有些驚愕,下一秒又不自覺的笑了出來:“都是一同長大的,怎麼也會喫味啊?”
瓶兒這纔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忍不住對在一起:“奴婢纔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人,只是也想爲了小姐出一份力。”
兩個丫頭對自己的忠誠,葉秋是一點都沒有懷疑。
只是薛兒平日裏穩重些,她做事自己也放心。
再有就是因爲上次的事情,薛兒受傷最大,自己心中總是擔憂下一秒她會被奸人所害,所以只好放在自己邊上。
但是卻忘了,沒有給這個小丫頭說一聲,畢竟這個年紀,也確實孩子會多想。
輕輕地點了點瓶兒頭,葉秋便對着她說道:“你和薛兒在我心中的地位卻是一樣的,不要多想。”
瓶兒難得的臉漲紅了,自家姑娘說的話她也知道。可是心中就是害怕,唯恐自己做不了什麼事情,惹得姑娘嫌棄。
今日姑娘直白的講話談開說,她的心也能放鬆些,起碼知道姑娘心中也是有她的。
“我想喫你做的餡兒餅!”
瓶兒連忙點了點頭:“姑娘請先等着,我馬上就去,保準讓你喫上第一輪!”
見瓶兒臉上又是笑容煥發,葉秋也能鬆下一口氣來。
見瓶兒蹦蹦跳跳地離開,葉秋這才分析今日凌清雪的態度。
自打一開始,自己就知道凌清雪這個小東西有兩副面孔。
卻哪裏想到她這次竟然下了死手,要給自己往死裏整,先把自己的名聲弄臭,想着自己肯定會悲痛欲絕,然後在家中消費自我。
然後她凌清雪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葉秋忍不住慢慢地冷笑了一番,她還就偏不如她大小姐的意。
自己不如她那般蠢笨,跟條死了三天的帶魚一樣,一動也不能動。
若是這次不能想點對策,她還不如下山去掰苞米呢。
凌清雪哪裏想的,因爲今日自己太過於的口無遮攔,讓自己已經暴露了。
但她總歸是個有腦子的,今日和葉秋口舌相戰了一番,這才發覺自己是佔不上一點好處。
可事情現在已經發展到這個階段,容不得她在後退一步了。
若是被查出來了那又如何呢?自己手下有這麼多丫頭,隨便拉着一個,去頂罪一樣也是可以。
想着這些,凌清雪將玉珠帶到內室,仔仔細細地觀察她打量了一番。
“我聽聞,你那胞弟已經到了去學堂的年齡?”
玉珠聽聞凌清雪突然提起自己的弟弟,一時間腦中轉不過來,只得呆呆地點了點頭。
自己雖然是被父母發賣到凌府的,但是弟弟對自己是極爲好的,所以他們二人也是親近,通常自己也會給弟弟偷偷給月錢。
可是學堂的花費,完全不是這他們這種普通人能夠消費得起的。
凌清雪見玉珠承認,自己心中已有了一番思量:“像來書堂的費用是極爲昂貴的,我這邊也是有些閒錢,可以讓你弟弟先用用,起碼得要上些學堂纔能有個出路,不然日後也是爲奴爲婢的遭人白眼。”
玉珠自然知道凌清雪心中也有她的想法,連忙跪在地上獻恩:“奴婢多謝姑娘大恩大德!”
“先彆着急謝我。”凌清雪將袖子的手巾拿出來,細細端想着,眼神卻始終落在玉珠的身上。
其實自己如今也沒有多少銀子了,東巷鋪子的那個大窟窿還沒有填得及呢,哪裏有錢捨得給一個不認識的人做嫁衣。
這樣做無非就是一個幌子,畢竟玉珠已是將死之人,想來那麼多承諾,看不見也應該沒什麼事兒吧。
這般想着,凌清雪的語氣變變得更爲平淡:“你也算生的聰明,恐怕我們的事情,遲早有一天也會被她查出來。”
玉珠猜想就是這種情況,自從自己接下這件事情的時候,便已經想好了自己的出路,無非就只有一條而已,那便是死。
哪怕今日自己不答應,凌清雪也會將她打到同意。
而且凌豐對這個女兒是極爲認同的,想來事事都會以她爲先,自己是個奴婢,一條賤命又算得了什麼呢?
玉珠又想了想自己的弟弟,終是沒有忍下心來。
眼淚已經在眼眶打轉了,但還是衝着凌清雪磕了個響頭:“奴婢的命是小姐的,小姐怎樣奴婢都毫無怨言,若是可以幫到小姐,奴婢也是死而無憾!”
凌清雪見玉珠如此時識趣,一時間心情也是格外舒暢。
就如同玉珠所想的,若是她不願意,那自己也不由得想用一些強的辦法。
這是那個時候,兩個人撕開臉皮對誰都不好:“給你個護主心切的名號,應該是給你極大的補償了,你且放心,你弟弟的事情便全由交到我身上。”
聽到這裏,玉珠的眼淚始終忍不住低落下來,自己不過是一介凡人,皆爲那些銀子啊。
如今自己活着得不到一些好處,若是死了還能給弟弟帶來富裕,這次也是值得了。
第一次擡起頭來正視着凌清雪的眼睛:“小姐向來是一諾千金之人,定不會欺騙奴婢吧?”
被玉珠這樣看着,凌清雪不由得心中慌亂了一番,但是又隨即想了想,一個將死之人,當然翻不起什麼大的血雨。
她自然高傲的點了點頭,像是施捨般的語氣說道:“我房中,哪一件程設賣出去,不抵他一年的學費?所以他日後自然是不用愁錢花的,而且你跟着我也有些時日了吧?”
“奴婢跟着小姐十年了。”
聽着玉珠有些哽咽的語氣,凌清雪一時間有些猶豫,不知曉自己這個決定對不對?
可如今箭在弦上,容不得自己在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