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瓶兒和薛兒睡得死死的,但按照目前這情況來看,應該是暈過去了。
“殿下深夜來訪,可有什麼打不開的心結來找葉秋諮詢的先說好,我的諮詢費是一個時辰五十文。”葉秋佯裝鎮定,其實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自從白天見識了他的另外一面,她就再也對他卸不下防備。
慕容衝轉過身來,正面對着她,英俊的面龐上多了一絲紅線。
葉秋湊近一看,他臉上哪裏是什麼紅線,明明是血跡
“你你做什麼了”她警惕地問,這人,莫不是在她家裏殺人了
慕容衝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有些自嘲地笑了起來,嘴角淒涼。
“你怕我”
他並不擦掉臉上的血跡,只是神色淡淡地問葉秋。
葉秋想也不想,立馬回答:“不怕。”
慕容衝再次笑了起來,只不過這次的笑容多了些溫度,是真心的。
“你說,我就信。”
“你還沒說,你這麼晚來我這幹什麼,要是沒什麼事,你就趕緊回去吧,別被人看見,平白毀了殿下的清譽。”
“那你的清譽呢你就不怕毀了你的清譽了你可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
葉秋差點被他氣出腦淤血,這人今天怎麼回事,大半夜地不回屋睡覺,過來是來找她吵架的嗎
“你現在,趕緊回去”
“不回。”慕容衝拒絕的乾脆。
葉秋懵了,她的能力失效了還是他心裏真的就是那麼想的完全動搖不了
“你好好想想,你最近得罪了誰。”他又說。
女孩舉着火摺子的手都快酸了,一聽到慕容衝這樣問,心裏的謎團就更大了。
慕容衝像早就知道了她什麼都不清楚似的,自顧自地接話:“剛剛,有一個黑衣人偷黑摸進了你的住處,想要殺你,幸好你沒在。”
葉秋想起自己剛剛臨時起意拉着凌惜月去看草坪的事,瞬間後背發涼,要是剛剛自己沒有那個想法,自己今天豈不是就莫名其妙地成了刀下亡魂
“那人呢”
“我幫你把他解決了,丟遠了。”
“解解決了”回想起自己看的電視劇,葉秋在想,慕容衝嘴裏的那個“解決”,是不是她理解的那種“解決”。
慕容衝突然站起來,那張酷似混血的精緻面孔在葉秋眼前無限放大,一雙碧色瞳孔緊緊盯着她。
終於,他開口說:“不知道爲什麼,看着你,我總有一種平靜無雜質的感覺。”
“你的話,你的言語,像是有一種魔力,我總是想聽你的話去做你說的所有事。”
“就像你上次無意中曾經對我說,雨天很陰鬱,到處溼漉漉的,想去哪兒都去不了。現在,我一看到下雨天我就覺得心煩,覺得到處溼漉漉的,我哪兒也不能去。”
“你的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
葉秋啞口無言,她輕輕地推開他,說:“對不起,我以後必定時刻注意自己在殿下面前的言行舉止,不給殿下帶來困擾。”
葉秋很想敲開他的腦袋看看,她爲什麼這樣對他,心裏真沒點數
“你不如先說說,上次綁錯人的事,本應該被劫走的人是誰是你的誰”
慕容衝認真地看了看她,又沉下眼眸,說:“我走了,你好生歇息。”
葉秋看着他離去的身影,心裏也不知道該怎麼定義他。
慕容衝跟她一樣,也是個深藏着祕密的人。
而他的祕密,她大概能猜到;而她的祕密,誰也想象不到。
將絲線整齊包好壓在自己枕頭底下,心緒不寧的葉秋睜着眼睛度過了一整晚,想着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她確實有些糊塗了,重活一世,對自己的前路依然看不明白,白活了這前世今生加起來的這四十歲呀。
她有太多的人想要照顧,瓶兒,薛兒,對她忠心耿耿的劉嬤嬤,還有百般照顧她的凌惜月,一直跟在她身後的南宮恆。
這些人,是她今生的寶藏。
不知不覺便已到了天亮,瓶兒和薛兒還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看着葉秋安然睡在榻上,還抱歉地說:“小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呀,我和薛兒實在太累了,沒等到你回來我們就睡着了,可別怪我們。”
“怎麼會呢你們小姐是那麼小氣的人嗎”
兩個丫頭歡歡喜喜地跑過來抱住她,說:“就知道我們的小姐最好了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小姐”
葉秋簡單洗漱完,說:“這個任務我們完成了,去問下許先生我們拿到了多少分值吧”
“可是小姐,這是小組統一計算分的,大小姐和四小姐什麼也沒做,強行加入小姐的小組,這不就是在佔便宜嘛”薛兒不服氣地埋怨道。
啊,也對,大學裏她也遇到過這樣的坑比同學。明明說好以一個寢室爲單位來做ppt,結果一個傲嬌大小姐一個字都沒寫,作業全是她和另外兩個室友做的,最後這大小姐還死乞白賴地,逼着她們把自己的名字也寫在製作人裏面,真是無語。
沒想到,穿到古代了,還能遇到這種伸手黨,真煩
但是一想,她們也不是什麼都沒做啊,至少還搞了破壞不是
這次,可不能讓她們這麼輕易就拿了分。
葉秋收拾完畢,帶着倆丫頭就走向了許先生的住處。沒想到卻和迎面走來的凌清雪撞個正着。
凌清雪原本高高興興地想過來確認凌葉秋死透了沒有,結果一擡頭,就看見了活靈活現的凌葉秋,剛剛還開心的臉上瞬間崩壞,一絲情緒都沒有。
“大姐姐這是怎麼了,一看見我臉色就變了,莫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葉秋微擡起下巴,一副倨傲的模樣,眼角含着幾分譏笑,靜靜地打量着凌清雪的反應。
本來葉秋說的是她高臺搞破壞的事情,落在凌清雪和凌惜玉耳朵裏,就好像是在告訴她們,昨晚僱兇殺人的事,不僅沒讓凌葉秋葬身刀口,還讓她知道了幕後真兇,就是她們。
凌清雪瞬間僵在了原地,雙手有些止不住的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