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葉秋看着不省人事的凌惜玉,自己心中自然知道,凌清雪現在正想要斬草除根,嘲諷道:“這四姐姐今日可真怪了,喝點茶都能睡着。”
凌清雪走到凌惜玉身邊,坐下來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想必是累着了,讓她在這裏睡會就行。”
“這哪裏行得通”凌葉秋說着,便將凌清雪的手放開,叫薛兒把凌惜玉扶了起來:“大姐姐若是還想再在這待,就再待一會兒吧,但你瞧瞧四姐姐的樣子,肯定不能陪你了。牢房裏氣味不好,大姐姐還是趕緊回去吧。”
凌清雪尷尬的扯了扯嘴角,人已經在凌葉秋手上了,自己肯定不能搶過來,這次,就算凌惜玉的運氣好。
凌清雪最終只能作罷,尷尬笑道:“那就有勞妹妹了。”
葉秋點了點頭,就和薛兒一起將凌惜玉扶到牢房草牀上去,這才一路送着凌清雪出了牢獄。
看着馬車上的凌清雪,葉秋這才放了心,:“將大小姐先送回去吧。”
對着趕車的車伕吩咐好,確認凌清雪走了,葉秋這才放了心,從大門處折回了關押凌清雪的牢房。
薛兒想着今天發生的一切,若是今日自家小姐去的遲一些,四小姐肯定沒命了,想到這裏,她也突然打了個冷顫:“小姐,這大小姐平日也不是這樣啊,今日若是我們在去晚半盞茶的功夫,四小姐就”
葉秋聽到薛兒的話,鄙夷的笑了笑,凌清雪本就是面上看着無害無辜,純潔良善之人,實際上卻是心狠手辣。現在凌清雪這個小舔狗對她沒什麼用處了,就想着滅口,免得引火上身。
“今日的事情也別亂聲張,凌清雪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們今日也只是順手,其餘還得看四姐姐的命。”
薛兒聽得凌葉秋的囑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兩人回到府中,就聽到二姨娘驚天動地的哭喊聲,這時瓶兒也迎出來,讓她趕緊進去。
等到葉秋匆匆過去,正好見着管家低着頭,扒在窗戶外面往裏面看。
葉秋正覺奇怪,走上前去拍了拍管家的肩膀,出聲道:“管家,偷看啥呢”
管家被嚇得抖了抖,葉秋看着王管家臉上抖動的肉,強忍着笑意,咳嗽了一聲:“這是怎麼了,這麼大動靜,隔老遠都聽到了。”
管家把凌她拉到一旁,小聲說道:“可是出了大事了,夫人說是給四小姐安排了一門親事。”
凌葉秋倒是有些驚訝,大夫人平日最看不慣凌惜玉了,今日怎麼這麼好心還給安排親事
再說了,現在凌惜玉還在牢裏,能不能出來都不一定,怎麼就商量起婚事了
“若是談婚論嫁,那也算是個好事,怎麼鬧成這個樣子如今這陣仗,怕是隔壁街頭都能聽到二姨娘的聲音,也不怕丟人的。”
管家神祕的點了點頭:“若是平時也就算了,這門親事着實不算的好。”
本來是自己打趣的話,見到王管家點頭,葉秋倒是有些驚訝。
這時間,二姨娘的哭喊聲,又響起來。
“夫人,玉兒怎麼說也是被嬌生慣養起來的,若是嫁去遠郊,這樣子怎麼成”
葉秋在門口看着二姨娘,她哭得髮飾都被打亂,臉上更是淚水一片,反觀夫人,倒是安然無恙的坐在椅子上喝茶。
“妹妹說的這是什麼話,我給她好心安排親事,怎麼從你嘴裏就是害她呢”
華娘看起來十分享受二姨娘的哀求,眼眸裏皆是興奮。
二姨娘癱坐在地下,衣服被拌雜在腳下,整個人都沒有平日的姿色,顯得極爲狼狽。
她聽到大夫人的話,更是一口牙都想要咬碎:“着實不妥當啊,我家玉兒怎麼說也是上過白鷺書院,師承許先生的,怎麼能下嫁一普通人做妾呢”
華娘看見葉秋來了,便硬拉着葉秋去一旁坐好。
葉秋挑了挑眉頭,將雙手抱在胸前,冷靜的看着兩人吵鬧:“夫人這是什麼意思叫秋兒來做什麼”
管家這時也不偷聽了,直接站了出來:“庶出女兒本就是當家主母說予婚事,四小姐也算到了嫁人的年紀了,庶出女兒若是做主母管事,定然是規矩上受人非議,想來在京城只能做人妾室,若是其餘城鎮倒也是無所謂的。”
葉秋點了點頭,便繼續看着二姨娘鬧。
華娘倒也是不慌亂,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便看向還坐在地下的二姨娘,眼中劃過一絲嫌棄:“本就是庶出女兒,你還想着讓她嫁給高門嗎我凌家的臉到時候都不夠給你們丟的”
“夫人,可是源鎮太遠了,夫人。”二姨娘哭着爬到大夫人的腿邊,自己用手拍打着地面:“那商戶還不是鎮中的人,不曉得會去那種窮鄉僻壤過日子,他家中已有一妻子正房,農婦兇悍,玉兒平日溫柔,嫁過去就是受罪啊”
殿中所有人聽到二姨娘的話都是鄙夷,要說四小姐性格好,別說自家人了,放眼京城,認識四小姐的外人都知道她脾氣不好。
葉秋更是無語,還真當凌惜玉柔弱不能自理
就剛剛自己搬她那功夫,都覺得自己身上有塊石頭,再說了,衝她對自己親妹妹下手的手段,也看得出她不是任人欺負的主。
華娘聽得二姨娘說這話,當即也便笑了出來:“妹妹說這話也不怕閃了舌頭。這京都,沒頭沒臉的人都知道,我們凌家四小姐有多刺棱,那些名門望族,各個心氣高得很,你還指望你女兒能被看上”
二姨娘聽聞這話,當即擡頭盯着大夫人,心中恨不得把她撕碎了喂狗。
無奈現在還得求着她解除婚約,知道這個節骨眼上,不能撕破臉:“夫人說的是,只是玉兒不至於下嫁到那種窮鄉闢壤給人當做妾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