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有些呆愣的看着兩人,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第一次見兩人盡然都這般幼稚,看着這麼大的兩坨,自己又不能怎麼辦,這時慕容衝的手下便走了進來:“凌姑娘”

    葉秋胡亂點了點頭,便想到些什麼,對着侍衛吩咐道:“將殿下和沈公子送到南宮恆那塊,如今這番模樣,肯定是不敢將殿下送回宮的,也便只能委屈委屈他了,若明日他怪罪全說是我的主意。”

    侍衛點了點頭,又想到凌葉秋,便出聲問道:“是,那淩小姐您”

    “都這麼晚了我自然是回家,記得將酒錢付了”葉秋將兩尊大佛吩咐好便走了出去。

    乘着月色,葉秋便搖搖晃晃的走在街上,看着街道就只能靠着一些鋪面燈籠打亮光,心中不經意有些想念路燈這個迷人的存在。

    迷迷糊糊間倒是看到一老頭坐在路邊抹眼淚,夜深露重的,葉秋倒也是有些擔心人出事,便小心走上前去:“大伯,這大晚上的不回家睡覺坐在這裏幹什麼”

    老人見有人和他搭話,以爲自己擋着人家門路,連臉上的眼淚都沒來得及擦乾淨,紅着臉用袖子將自己坐過的地方擦乾淨:“貴人倒是玩笑了,小老兒粗鄙驚擾了貴人,還請貴人莫要怪罪。”

    葉秋連忙擺了擺手:“老人家這可使不得,哪裏貴人不貴人的,大家都一樣”

    還沒等葉秋說完,只聽得咕嚕一聲,就看到老人捂着肚子,滿臉通紅尷尬的站在哪裏,凌葉秋看着手足無措的老人,嘆了口氣便說道:“我是個生意人,每天都忙的昏天黑地的啊,這一天飯都喫不到嘴裏,老伯不如賞個臉一同去喫,也不顯得我唐突。”

    說完,葉秋便指了指不遠處的餛飩鋪子。

    老人有些躊躇,看着旁邊熱氣騰騰的餛飩,自己又舔了舔已經乾裂的嘴脣,艱難的點了點頭。

    餛飩鋪子的掌櫃看着兩人倒也是有些驚訝,但也是反應過來馬上端過來兩碗餛飩,老人看着餛飩吞吞口水,見凌葉秋已經開動,自己便拿着勺子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葉秋見老人動了筷子,自己也就停下來了,見着老人喫着喫着便流起眼淚了:“若這都和貴人這般心善,哪裏能落的這般窘況啊”

    葉秋皺了皺眉頭,心頭全是疑惑便問了出來:“可是被人陷害”

    老人擦了擦眼淚,看着葉秋眼中全是淚水:“我本家姓劉,爲回陽山鎮子裏的人,家家代代都是農民,一心想來得京都常駐也全是爲了子女,孫輩,勞碌了半輩子啊,我半輩子的積蓄全都拿去置辦宅子上了...結果......全都沒了”

    劉老伯話還沒有說完,便哽咽得不成樣子,葉秋聽得雲裏霧裏的,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辦。餛飩鋪子的掌櫃倒是在旁邊聽清楚,見一時半會也不來人,便在圍裙上擦了擦自己的手,順手拿了凳子坐在兩人旁邊:“我算是聽明白了,劉家大叔定是讓房牙子給騙了”

    劉老伯聽得這話,淚眼婆娑的點了點頭:“因爲要來京都買宅子,本以爲是鐵板釘釘的事情,將家中老宅都抵押出去了,如今被那房牙子這麼一遭,還哪裏過得下去啊這讓我一家老小怎麼活啊”

    葉秋皺了皺眉頭,房子這一塊,她還真的不知道有這麼多內幕:“不能報官嗎京都是離得天子最近的地方,官家也不敢辦冤案。”

    劉老伯看了看葉秋,便又搖了搖頭,想將自己的眼淚擦的乾淨,哪能想的只是越擦越多。

    老闆見狀,也便替老伯說出來:“哪裏來的簡單,沒有憑藉,沒有本家族人,在京都也沒有人脈,房牙子就是轉挑着這種人騙,劉家兄弟一看又是個老實的,這不就遭了道嘛”

    掌櫃的說着倒是也有些生氣了,嘆了口氣便低頭不語。

    葉秋越聽眉頭皺的越緊:“這種事情肯定不是第一次發生,若是都給官家說說,定然能正正風氣的。”

    “非也,非也”劉老伯擺了擺手:“我也去問過了,可是我這什麼都沒有,銀子也是私下給的官家說若是連銀子去向的憑藉都沒有,就定不了罪,他們就算想幫我也是無能爲力啊”

    掌櫃的聽到這裏也點了點頭:“以前也有報官的,官家也是徹查了,可是房主和房牙子是一道的,沒有憑藉什麼都幹不了,到了到了成了官家跑到主人宅子裏私鬧,被大理寺知道了給官家一頓罰,這事便停下來了,官家也不想蹚渾水,房牙子治不了,給自己弄了一身騷,而且有了前車之鑑,哪裏值得他們再這般呢”

    葉秋這才明白其中的內幕,便又轉頭問劉老伯:“你爲何不將京都房款這部分搞清楚呢”

    劉老伯皺着眉頭便說道:“貴人不知啊,我先頭去問過了,好多人都說找房牙子買房子最爲便宜,也都怪我大字不識一個啥學問都沒有,纔沒能看的清那些狼心狗肺的東西啊”

    葉秋也能理解,本就家中是農戶,能對京都有多瞭解又有幾個銀子

    還不是隻有去房莊請房牙子挑選好房子,自己經過他們去購置房屋。可是房莊裏全是些喫人不吐骨頭的東西,定然是將銀子壓的最高,那些攛掇的人定然是和房牙子一起約定好的,專挑那些遠處來京都定居的窮苦人家騙,能來京都買房的,定然是準備了一大筆銀子,如今這麼一弄,這怎麼讓人活下去,側面就是要人命

    “劉伯這接下來你要怎麼辦”葉秋有些擔憂,便出聲問道。

    劉老伯搖了搖頭,微腫的眼中全是混沌:“不知啊,家中老少全都跟着我來京都了,我家小女途中病重,就讓他們都歇在城外的草房裏,本想着房子有着落了就讓他們過來,給我小女治病,如今這樣我還有什麼臉面見他們啊”

    葉秋聽得這話惻隱之心油然而生,自己思考半天,一直在想解決的法子,後才緩緩說道:“孩子的病不能拖下去,住在草房也不是長久之計,被查夜的守衛知曉,你們也住不了太久,若是不嫌棄,便來我鋪子上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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