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也沒有見過六妹妹了,你同我去趟她院子。”凌清雪瞥了一眼低頭的翠兒。翠兒是她多年的心腹,做事她放心。

    知道自家小姐是有了新的動作,翠兒微笑着應下:“是。”

    等到凌清雪帶着翠兒來到葉秋院子裏時,碰巧葉秋正在喫薛兒剛做出爐的栗子糕。

    “見過大小姐。”

    聽得外面瓶兒的稟報,葉秋只覺得面前的栗子糕噎的嗓子真疼。

    對着瓶兒使了個眼色,自己便將人迎了進來。

    還沒有等葉秋說話,凌清雪便先發制人:“許久沒有見過六妹妹,心中想念的很,碰巧前些日子得了一壺梅子酒,便下來與妹妹一同嘗一嘗。”

    葉秋聽到這話,只覺得自己嘴角抽搐。

    凌清雪想自己,除非天下了紅雨。

    看她這般懇切,怕不是又有新的陰謀詭計等着自己,眼珠子一轉,笑道:“大姐姐來就來,還帶什麼禮物現在倒是讓我有些惶恐了,我不勝酒力,這個酒你拿回去自己喝吧。”

    葉秋的一席話,倒是讓凌清雪尷尬的很。

    想到凌惜玉那邊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差錯,便自己坐了下來,拿出自己帶的酒杯,斟了兩杯酒:“我們都是同家的姐妹,你與我客氣什麼,這酒呢,也是今年剛釀出來的。”凌清雪說着便將一杯酒飲了下去,眼神直呆呆地盯着葉秋看,示意她也舉杯飲酒。

    葉秋也推脫不下去,況且這房中的人衆多,這大白天的,凌清雪也不敢對自己做些什麼,便也坐在凌清雪的旁邊,將那杯酒喝了下去。

    凌清雪滿意地笑道:“六妹妹,可否要再來一杯”

    梅子酒入喉的那一刻,雖帶着點香甜,但還是辣得葉秋的嗓子有些不適。

    她皺着眉搖了搖頭:“大姐姐心意葉秋心領了,只是實在不勝酒力,恐怕不能再喝下去了。”

    還沒有等凌清雪說什麼,下面的人便急忙衝進來跪在地下:“六小姐,出了大事了”

    一旁瓶兒皺了皺眉頭:“慌什麼,沒看到大小姐也在麼”

    小二哆哆嗦嗦的擡起頭,看着葉秋:“六小姐出了大事兒了,旭陽街的倉庫走水了”

    葉秋聽得這話,只覺得心中涼了半截,本想站起來,可是發覺自己渾身沒有一絲力氣,容不得自己思索,便聽得凌清雪的聲音。

    “倉庫走水外面守門的人呢”

    小二聽得是凌清雪的聲音更是哆嗦的厲害,磕磕絆絆的說道:“他們,他們得六小姐的吩咐,在側房休息”

    凌清雪聽得這話,心中第一次讚揚起凌惜玉,自己回頭看了看葉秋,便大聲說道:“來人將她給我綁了,等爹爹回來問話”

    一旁的瓶兒和薛兒相對而視,連忙跪了下來:“大小姐明鑑,我家姑娘今日回來就沒有囑咐看守們歇息,此事絕對不會是我家姑娘所爲”

    凌清雪聽到這話,自己這纔想起來,還有這兩個丫頭呢。

    她怎麼可能落下她

    便對衝進來的家丁說道:“將這主僕三人全部看起來,關到地窖裏”

    侍衛聽得這話,倒是有些猶豫了:“大小姐,老爺還沒有回來,此事”

    凌清雪回頭,看了看說話的侍衛,眼中全是嫡女的威嚴,站起身來便一字一句地說道:“如今旭陽的生意是極爲好的,如今因爲六小姐的失職,而導致倉庫走火,如今這麼大的責任,還不將她關押起來若是等着爹爹回來,你有幾條命夠如此拖沓”

    那家丁聽得這話,連忙低下頭去:“奴才不敢。”

    凌清雪這才指着只能呆愣坐在椅子上的葉秋,喝道:“那還不快將六小姐捉起來”

    家丁們聽得命令,只得將葉秋壓送到地窖裏。

    直到這一刻,葉秋若實在不明白,那便就真成傻子。她一口銀牙都快咬碎,實在是沒想到今兒個倒是着了這麼個蠢貨的道

    瓶兒和薛兒倒也是沒有被免罪,一同被押到地窖裏。

    地窖本就是之前放酒水的,現如今已有兩三年沒有用過,再者說沒有窗戶什麼的,所有亮光全都有蠟燭支撐着,又陰暗又溼悶。

    家丁將葉秋放在地下的時候,便看到凌清雪帶着丫頭婆子來到地窖。

    只見一位婆子將一個荷包塞到侍衛手中:“今兒個但是勞煩你了,就先去外面候着吧。”

    那家丁只覺得自己手中一沉,也想到荷包裏的銀子數量不少,自己也權當今日的事情沒看得見,對着凌清雪行完禮,便轉身走出了地窖。

    凌清雪見該走的人都走了,便蹲在了葉秋的面前,伸出手慢慢一下又一下拍打着葉秋的臉:“六妹妹平日裏兇悍的很啊,今日怎麼了跳不動了”

    葉秋只覺得自己心中一口悶氣出不去,自己嗓子裏如同塞了抹布一樣,一雙眼睛狠狠的盯着凌清雪。

    凌清雪被看得不自在,便在葉秋臉上扇了一巴掌:“你凌葉秋就是個庶女,搬不上臺面的人,憑什麼事事都跟我爭哦~對了還有個丫頭,叫什麼薛兒”

    “回稟姑娘,就是這個丫頭”婆子說着,將拽着薛兒的頭髮將她拖了出來。

    凌清雪回頭看了看跪在地下的薛兒,冷冷笑了笑,便從後面扯住葉秋的頭髮,迫使她緊緊盯着薛兒:“好好看着,徐婆婆,給我掌這死丫頭的嘴”

    “是,小姐。”

    凌清雪的話音剛落,那婆子便甩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薛兒的臉上

    婆子本就是個粗使的人,一個巴掌下去,力道自然是大的。直打得薛兒耳鳴了許久,半天不能回過神來。

    薛兒摔倒在地下,臉上不一會兒便腫了老高,但是薛兒知曉葉秋在看,便衝着葉秋笑了笑:“小姐,薛兒不疼”

    凌清雪聽得這話更是怒上心頭:“給我繼續打還有那個丫頭給我一起打”

    說着,拽着葉秋頭髮的手更加用力了:“你平時不是很寶貴你的這兩個丫頭麼”

    瓶兒被帶過來的時候,臉上早就紅腫起來,葉秋聽着空蕩的地窖裏清晰的巴掌聲,和自己面前兩個丫頭的樣子,眼淚終究還是流下來,掙扎着想要衝過去。

    凌清雪感覺到葉秋的動向,便讓丫頭在葉秋臉上扇了一巴掌。

    兩個丫頭看到這一幕,眼中的淚水像是關不住了,連忙衝着凌清雪磕頭:“大小姐,我們姑娘身子弱使不得,您要打就打我們”

    “呦倒是主僕情深啊,凌葉秋你今日便好好看看,這就是和我凌清雪做對的下場”

    葉秋聽得這話,忍了那麼多月的眼淚,像是在今天就要流乾一樣,偏偏自己動不了,也說不得話,只有一雙眼睛猩紅着流着眼淚。

    看着兩個丫頭,她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撕開了一個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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