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蕭權暗地裏已經用意念坑了白起一把。
把打探消息的鍋完美地甩給了白起。
蕭權點了點頭,轉身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淡淡道:“對了,小甄,張瑾一行人,除了那個張忠,可否留他們一命?”
這話不由讓甄好有些蒙圈了。
剛剛在張瑾等人面前,蕭權還一副跟他們有仇的樣子,怎麼這會替他們求起情來了?
甄好一臉迷惑地看了蕭權一眼。
蕭權繼續道:“箇中原因,白起知道,他會與你說明。”
有蕭權這句話,好說。
甄好點了點頭。
隨即,蕭權便真的在白起灼灼目光注視下離去,留下白起與甄好。
白起哪裏知道什麼箇中原因?
他去了一趟京郊蕭家回來,還沒搞清楚他在京郊的那幾天,京都發生了什麼事,便又跟着蕭權來到牧雲州。
他根本就不知道蕭權爲何要爲張瑾求情好嗎?
白起壓根不知道張瑾轉向了皇帝陣營,更不知道這段時間,張瑾與蕭權的關係已經緩和。
白起什麼都不知道,就讓他跟甄好解釋,叫白起拿什麼解釋?
蕭權真是越來越坑了。
好在,白起是蕭權的護才,能與之聯神。
白起不由凝神與蕭權聯神,他用意念之音道:“主人,你沒告訴我,你爲何要救張瑾。”
蕭權要救張瑾,白起並不覺得奇怪,因爲白起知道,雖然張瑾處處與蕭權對着幹,沒少爲難蕭權,可那也是他們政見上的意見相左而引發的。
都是針對蕭權個人的。
且他也根本奈何不了蕭權。
所以,張瑾對蕭權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更何況,蕭權不是那種睚眥必報之人,張瑾那些無甚緊要的伎倆,蕭權壓根沒有放在眼裏,更不會因此便要了他的命。
蕭權要救張瑾,沒什麼好奇怪的。
可要白起說出他救張瑾的原因,那他得把原因告訴白起啊。
那邊,傳來蕭權淡淡的聲音:“張瑾是潛伏在魏千秋身邊的臥底。”
“而且,這事你可以與甄好說。”蕭權補充道。.七
這個消息,讓白起有些喫驚。
沒想到啊,張瑾這麼一個得魏千秋如此重用之人,還會背叛魏千秋,還成了皇帝的的臥底。
當真是世事難料啊!
如此,白起明瞭。
他也終於明白,蕭權爲何那般針對張忠,想必張忠是爲魏千秋監視張瑾之人吧。
否則,蕭權沒必要針對張忠。
爲了證實心中所想,白起道:“主人,張忠可是魏千秋的人?”
蕭權嗯了一聲,然後就沒有了聲音。
這時候,甄好繼續爲白起續茶,白起趕緊制止道:“甄公子,我自己來。”
說罷,白起伸手過去,欲要接過茶壺,奈何甄好沒給,他溫柔一笑道:“白兄,倒個茶而已,無事。”
停頓了一下,甄好繼續道:“來,白兄快與我說說,爲何蕭兄要留張瑾的性命。”
白起遂將蕭權剛纔所說之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甄好。
甄好一聽,比白起還要喫驚。
萬萬沒有想到,張瑾竟然是皇帝的人。
否則,他便誤殺了一個好人。
不殺張瑾的原因,甄好是知道了。
既然張瑾是皇帝陣營的人,而且蕭權要求甄好留他一命,甄好留了便是。
甄好再結合魏千秋的所作所爲,以及行事作風,不難猜出,那個張忠想必就是魏千秋的人了。
他敢這般開口便辱罵蕭權,還不是因爲有魏千秋罩着,所以才這般有恃無恐。
只要不死,就往死裏作。
殊不知,被蕭權看出了苗頭。
活該!
理清頭緒之後,甄好轉而眸光閃閃道:“白兄,快與我說說蕭兄,有關他的一切,我都要聽。”
直到今天,甄好是那麼地後悔,當初錯過了那麼多與蕭權有關的消息。
以前若不是他自己要求侍衛封鎖消息,也不至於現在要向白起打聽。
而白起,受了蕭權之命,要留在這裏打聽牧雲州之事。
白起與甄好兩人,各有所需。
白起覺得,以蕭權的故事,換取牧雲州的消息,很公平。
於是,白起在腦海裏梳理了思路,想想應該從何講起。
想了想,白起低低地嘆了一口氣,這一回憶,便回到了當初他與蕭權相遇的那一幕。
那時候,蕭權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受盡恥笑之人,而白起,是個漂浮在京都,卑微到塵埃裏去且落魄之極的崑崙奴。
蕭權帶着蕭府從如此弱勢走到今天,這其中的艱辛,根本無法言明。
有關蕭權的故事,白起從他剛認識蕭權那天說起。
甄好聽得津津有味。
即使蕭權在秦府過的什麼生活,甄好早有耳聞,可如今聽白起再次說起,他仍舊想聽。
因爲他想更深地瞭解蕭權,他想成爲懂蕭權之人。
白起平日裏雖然話不多,可有關蕭權之事,他一講起來,便猶如那江水滔滔不絕,奔騰不息。
就這樣,甄好一邊燒水泡茶,一邊聽着蕭權的陳年往事,好不愜意。
當他聽到蕭權現在乃青園之主,乃帝師,甄好驚訝得岔了一口氣,被自己的口水嗆着了。
什麼!
蕭權竟然是大魏文人之首?
還是帝師?
這般年輕的文人之首,這般年輕的帝師,不僅是前無古人,怕也是後無來者吧。
佩服,甄好由衷地佩服!
若是蕭權此時在這裏,他一定會用一種十分崇拜的目光看着蕭權,求蕭權收他爲徒。
丫丫的!
年紀輕輕,武功了得也就算了,還是文人之首,還是帝師。
還會釀酒,燒美味佳餚,做得一手好生意。
啊!啊!啊!
甄好內心不由一陣狂吼。
這世上竟有如此優秀之人,老天爺啊,你還讓不讓平平之輩活了?
啊?
聽說蕭權還觸及了崑崙詩海,甄好不由驚愕得說不出話來,妖孽,蕭權一定是妖孽!
不過,他甄好就喜歡與妖孽爲伍。
甄好不由爲自己的眼光之獨到,甚感驕傲!
芸芸衆生,他偏就看上了蕭權,偏就想與蕭權爲友。
這樣好的眼光,當真值得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