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這得來徵求一下蕭權的意見,這戲臺還開不開。
蕭權琢磨了一下,道:“開,你去物色一下人選,不過,我們不唱《西遊記》,唱些別的。”
宥寬本就是個出色的戲曲家,他的才華本就罕見,《西遊記》被他唱過之後,再找別人來唱,且不說找來的讓人能不能超越宥寬,先入爲主,即使他真的唱得比宥寬好,那些客人也會有所不滿的。
更何況,蕭權敢肯定,易歸找來的人,不可能越過宥寬,那客人就更加難以接受了。
與其這樣被客人牽着鼻子走,還不如拓展一下戲路,讓他們嘗試接受一些他們沒聽過的戲。
易歸聞言,眼眸裏直冒星光,道:“是,叔祖。”
還是叔祖法子多。
什麼疑難雜症,一到蕭權這兒都迎刃而解。
蕭權法子多固然是一個原因,真正原因還是自從易歸認了蕭權這個叔祖後,他就變得依賴起蕭權來,自己不大愛動腦子了。
其實,以易歸的頭腦,他若是肯動腦子,這些問題對他來說壓根都不是事兒,也根本不用向蕭權討要主意。
他就是對蕭權依賴性太強了。
所以,蕭權要改變易歸這些缺陷,不能讓他繼續這樣安逸下去。
腦子就是用來思考的,宥寬那麼好的一個腦袋掛在脖子上不用,多可惜啊。
蕭權道:“小易,以後必勝樓和賭坊之事,你全權做主,看着辦。除了分錢的時候找我,別的事都不用找我,明白嗎?”
對,就是賺錢了,就拿錢給蕭權,至於別的事,都別跟蕭權說。
蕭權把必勝樓和賭坊交給易歸,本來就是看重易歸那做生意的頭腦,他倒好,沒有利用自己的長項,什麼事都跑來徵求蕭權的意見,這很有違蕭權初衷啊!
易歸聞言,道:“是,叔祖。”
易歸回答得相當地爽快,這讓蕭權甚是滿意。
真是個乖孩子。
眼下,易歸該說之事已經說完,蕭權交代他去找唱戲之人,他還有事要做,所以,他就不留了,離開了蕭府。
而易歸心心念唸的秦舒柔,和秦南秦北喫飽喝足之後,找了一家客棧歇息。
秦舒柔爲了能儘快解決皇帝交下來的任務,早點回京都去青園任教。這些天,姐弟三人日夜兼程地趕路,一路風塵僕僕,好不疲憊。
此時,秦舒柔躺在牀上,睜着眼睛看着屋頂,心想,官員考覈之事,想必沒有那麼簡單,她得幫助兩個弟弟儘快上手,這樣一來,他們就能儘早地完成任務,回京都。
事實上,即使秦舒柔不着急回京都,此事也得儘快解決。
本來,進士全員晉級,接下來皇帝就該分配官職。
之前礙於魏千秋在,以防魏千秋危害進士之性命,所以不得已利用歷練之事,把封官之事掩拖延下來。
如今魏千秋已死,事情再這樣拖下去,就會變得名不正言不順,這難免會讓進士心懷不滿,引發矛盾。
所以,官員考覈之事,越早解決越好。
實在是太累了,想着想着,秦舒柔就睡了過去。
秦舒柔懷疑自己是產生錯覺了。
但是爲了安全,秦舒柔起身把窗戶關嚴,這才重新躺回牀上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太陽下山,秦南敲着秦舒柔的房門:“姐,起牀了,該喫晚飯了。”
房門被拍得啪啪響,秦舒柔從睡夢中驚醒,她揉了一下睡眼,這才起身下牀走了出去。
此時,客棧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幹嘛這麼着急,你看看,這客棧連喫飯的位置都沒有。”秦舒柔瞄了一眼樓下,人滿爲患。
秦北附和道:“可不是,實在是太累了,本來我還想多休息會,生生被他拉起來。”
秦南嘻嘻一笑,撓了撓頭道:“姐,我餓得快,餓醒的。”
餓醒了就睡不着了,還餓得難受。
眼看太陽也下山了,也到了喫晚飯的時間,所以,秦南這才敲鑼打鼓地喊秦北和秦舒柔起來,陪着他一同去喫飯。
秦舒柔沒好好氣地看了秦南一眼,溫柔道:“這麼快就餓了,現在吃了,什麼時候到天亮?看來,待會喫完,你倆得各自打包一份回來纔行。”
這倒是個好主意。
秦南點點頭道:“還是姐想得周到。”
秦舒柔溫柔一笑道:“走吧。”
客棧沒位置喫飯,他們得到別處去看看有什麼好喫的。
姐弟三人在外面找着找着,又來到了那家酒樓門前,往裏一看,還有位置,姐弟三人遂走了進去。
這姐弟三人,從小到大都在京都生活,養得細皮嫩肉的,即使他們已經盡力把自己打扮得親民一點,身上穿着麻布粗衣,也沒佩戴貴重之物,可他們身上那種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高貴氣質,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是富貴人家的孩子。
所以,即使他們只來了一次,酒樓裏的夥計對他們印象極其深刻。
一看秦舒柔三人,又是那個夥計,立馬熱情地迎了上來:“三位客官,想喫些什麼?”
秦南想也沒想,道:“你們這裏的招牌菜,給我們上一份。”
“好咧!”夥計笑得見牙不見眼,應聲後,然後屁顛屁顛地往廚去。
沒多久,夥計走了出來,滿臉笑容地走上來,跟姐弟三人套近乎:“三位客官,冒昧問一句,你們從何處而來啊?”
夥計在酒樓幹了十來年,形形色色之人,他都見過,秦舒柔姐弟三人,一看就不是尋常人,上頭可是有指令的,一旦發現可疑人員,得向着上頭並稟告。
尤其是魏千秋死了,想必朝廷要有大動作,夥計更得密切關注進出酒樓之人,以免誤事。
這夥計,還有另外一層身份,官府的密探。
他潛伏在酒樓,就是爲了方便幫地方官員獲取各種信息。
本來,青秦舒柔三人上一次來的時候,這夥計對特別留意了三人,不過,看着他們在這裏喫完飯,也沒說什麼能引起夥計懷疑的話,所以,夥計就沒太留意,只當他們是路過此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