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判若兩人
“文印......文印......”
蕭權嘴裏呢喃着,夢裏有一個巨大而明亮的光印向他壓來,一股強大炙熱的能量,幾乎要將他腦子壓碎!
蕭權嚇得猛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卻是牀頂。
一看就知道是大家閨秀睡的龍鳳呈祥牀。
這是在哪裏?
蕭權揉了揉眼睛,不是酒樓,也不是蕭府。
回過神來的蕭權定睛一瞧,比見鬼還可怕地打一個激靈,丫的,怎麼在秦舒柔的閣樓?
“嘶......”蕭權摸了摸脖子,好痛。
他睡了多久?
他本來在大街上的,怎麼現在在這呢?
“白起,白起?”蕭權叫了兩聲,一個人立馬機靈而熱情地喊了一聲:“快來人,姑爺醒啦!”
我去?
什麼個情況?
只見阿香領着他五六個丫鬟,殷勤地端着洗臉水、洗手水、飯菜、糕點走了進來。
“姑爺,請洗臉。”
“姑爺,請洗手。”
“姑爺,您快嚐嚐這個粥合不合您胃口?”
“姑爺,這是從江南送過來的新鮮薺菜,走水路來的,您試試看,看看好不好喫?”
“姑爺,這桂花糕,是我們大小姐專門爲你買的,喫喫看吧。”
阿香十分熱情,一口一個姑爺,伺候得妥妥帖帖,介紹菜起來也是一改往常的嘴臉。
好喫不好喫,蕭權不知道。
反正他是不敢喫。
“我怎麼在這裏?我睡了幾天了?”蕭權直接問道,這丫鬟突然變了一副面孔,他還挺樂意,這就對了。
對他這個姑爺恭恭敬敬的,自然有她的好處。
“姑爺,您都睡了五天了,這些天大小姐給您喂藥,忙前忙後的,”阿香笑出了小梨渦,臉上都是討好:“姑爺胸口還疼嗎?還氣悶嗎?”
五天,他都睡了五天?
那他豈不是錯過了青園書房開放的日子?
這麼大的日子!
他怎麼能錯過?
他拍了拍大腿,嚇得阿香:“怎麼啦姑爺?”
“你怎麼不叫醒我!”蕭權十分生氣!
這麼重要的日子,他竟然不在!
阿香被吼一聲,女孩家家的,眼淚立馬就盈了眼眶:“姑爺......您一直沉睡不醒,大夫天天來看您,你不醒,奴婢也沒辦法啊......”
“......”
蕭權一揮手:“好了好了,別一說就哭,跟你主子似的。”
說罷,他就要往外走。
“姑爺,您去哪裏啊?”
“我要回酒樓!”蕭權沒好氣地哼一聲,怎麼會睡這麼久?
也不知道某九抓到那個江湖客了沒有,本來蕭權打算在青園書房的典禮上,處決了這個江湖客,給天下江湖客一個警醒,殺雞儆猴。
結果,錯過了。
白起這個臭小子,也不將他打醒。這一覺,太耽誤事了!
“姑爺!您還沒見着小姐呢!”阿香急得跺腳,似乎這是見秦舒柔是一件多大的事情似的。
蕭權理都沒有理,阿香不得已攔住他:“姑爺恕罪,小姐有命,沒她允許,您是不能出去的。”
阿香只是個姑娘,要是用以前的態度,蕭權一定一腳撂她去一邊。
可今天阿香是又尊敬、又委屈、又帶着哀求,蕭權一個大老爺們也不好拿一個姑娘怎麼樣:“去叫你小姐快來,我還有事。”
“小姐正給老夫人請安,又有身孕,走不快的......”
阿香眼睛眨眨,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聲,因爲蕭權像審犯人一樣地看着她。
蕭權盯了一會兒。
阿香臉一紅,又急又慌:“姑爺,您這麼看着我做什麼?奴婢是有伺候不周到的地方麼?”
蕭權直言直語:“怎的對我如此好?”
原來說的是這個。
阿香一笑,討好道:“姑爺說得這是什麼話,您是我們的姑爺,奴婢伺候您不是應該的麼?姑爺,咱們喝口粥吧,您剛醒,得暖暖胃。”
說完,阿香親自端着粥,遞到了蕭權的面前。
“別,我不餓。”
蕭權搖頭,十分警惕,特麼秦家個個人都想要搞死他,這粥他能喝?
“姑爺是不喜歡粥?那奴婢命人給您做碗麪?”阿香一揮手,就要下令。
“別別別,客氣了,太客氣。多謝,多謝。”
蕭權將她的手摁下來,蕭權絲毫沒拿自己當秦府的主子,和阿香這些下人分外地生分。
阿香眸裏有些失落,卻沒有說什麼,只微微一笑:“那姑爺想喫的時候,再告訴奴婢吧。”
“嗯。”
蕭權點頭,丈二摸不着頭腦。
不過醒了這麼久,他身體再也沒有哽氣、氣不順的感覺,整個人都神清氣爽。
他伸展了腰肢,嗯,舒服!
“姑爺,小姐爲了您進宮求了藥。”
阿香試探地,小小聲地道,蕭權氣息不穩,秦府的藥只有兩粒。
秦舒柔連夜進了宮,求陛下賜藥,這才讓蕭權喫夠了五天。
否則,蕭權還要繼續沉睡。
這藥這麼金貴?連秦府都只有兩顆?想要的話,還得進宮去求?
蕭權的注意力,全然沒在秦舒柔放下身段爲他求藥這個點子上。
畢竟,秦舒柔就像那個歇後語說的:一天下了三場雨缺少情晴意。
就這麼薄情寡義的一個女人,突然這麼關心他,和太陽從西邊出來一樣荒謬!
蕭權的注意力,全在藥丸的金貴上,看來李牧沒騙他。
皇帝一賞,就給了他十粒,而他直接扔了水缸。
蕭權一拍腦袋!易歸當時心疼得心都在滴血的樣子,就是他如今的樣子。
“姑爺,怎麼啦?你頭疼?”
“沒,有個蒼蠅而已。”
“哦,”阿香也是個比較呆傻的姑娘,自然信了:“姑爺,小姐真是關心您的,您睡了這麼久,小姐天天哭,天天哭。”
“我們都勸小姐不要哭,有着身孕,哭了傷身。”
“她哭什麼?”
見蕭權終於問了一句小姐,阿香有點高興,隨後立馬又覺得高興有點不對,聲音低了低:“奴婢不知道,問小姐,小姐也不說。”
“這些天,小姐消瘦了許多,飯也不怎麼喫,這樣下去怎麼行?姑爺,您幫我們勸勸小姐吧。”
“我跟她什麼關係?我勸她?”
不是蕭權冷漠,是秦家人真沒一個好東西。
除了秦南。
說曹操,曹操到。
聽說姐夫已經醒了的秦南,用跑的跑了進來:“姐夫!姐夫!你可終於醒了!”
五天前,蕭權和鄧艾、魏清、陶疾在街上幹架,京都輿論大爆炸,幸好姐夫睡着了,不然能被這些人說的話氣死!
“姐夫,你剛長文根,以後千萬不要那麼衝動了,你跟鄧艾這樣的人打什麼擂臺啊,一看就是魏清故意欺負你!”
“幸好陶疾及時被抓走,否則我就沒姐夫了!”
“那藥,也不是隨時有。姐夫,以後別和和他們幹架了,等你學會控制氣息了再說,否則多危險?”
秦南一臉關心,小嘴巴巴地:“怎麼樣,好些了嗎?”
蕭權點頭,他最關心青園書房的開放是否順利:“最近京都有大事沒?”
秦南表情突然擰巴。
“額,事,是沒啥大事......就是......”
秦南說着說着,表情更擰巴了:“就是......”
姐夫的名聲,怕是徹徹底底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