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跟你說過嗎
看着母親的表情,紀小小已經全部知道了,她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頓時覺得天崩地裂,萬物都沒有了意義。
她,紀小小,怎麼能遇見這種事,怎麼能徹底的失去了雙腿。
許是想到了以後痛苦的情景,紀小小抿了抿脣,臉上蒼白如紙。
良久之後,她肩膀顫抖,甚至嘴角都開始抽搐,不停的在吐白色的泡沫。
紀太太見狀,嚇得是不得了,連忙將她抱着,“小小,你不能嚇媽媽啊。你不能再出事了。沒有腿也可以,只要命在啊。只要你的命在,爸爸媽媽一定保護好你。”
但是紀小小已經心如死灰,她哽咽着說:“我什麼都沒有了。我是個廢人,不會有人再愛我。以後我就別想幸福了。媽媽……讓我死吧。不要讓我屈辱的或者,這樣的人生太可怕了,我……我是真的好怕啊。”
“小小,你別說這種讓媽媽難過的話,好不好?”紀太太哭的眼睛都紅了,她就這麼一個女兒,就算是腿斷了,也想讓女兒活的好,她捨不得女兒啊。
“可是媽媽……我是真難受,特別特別的難受,到底該怎麼辦啊。”紀小小越哭越激動,整個人像是發羊癲瘋一般,很快的就吐了好多白色泡沫。
紀太太是六神無主,此刻只能轉頭看着丈夫,難過的說:“你快想想辦法啊,現在到底該怎麼辦?你不能讓我們的女兒再死了吧。”
紀先生也是難受,他想到女兒對端木雲風的執着,最終是長長的出口氣,抿着脣,思索了一番,跟紀小小說:“女兒,你真那麼喜歡端木雲風?”
紀小小聽到這句,稍稍平靜了許多,她眨了眨眼睛,偏頭看着父親,良久之後,才說:“對,我喜歡。他害我成這個樣子,我如果不賴上他,對不起我自己。爸爸……我必須賴上端木雲風,我要讓她爲我負責。還有那個蕭安心,我不想看她幸福。我得不到的,他們憑什麼得到!憑什麼讓他們這麼幸福!”
“你啊。”紀先生很想勸女兒不要掙扎,不要跟端木雲風那邊爭論了,但是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尤其是她承受了這些,更不可能隨便放棄了。
現在只有這樣哄着女兒,讓她先燃起生的希望。
“你乖乖的修養,我可以幫你聯繫他。我跟他說,讓他先來看你,之後再想辦法幫你,好不好?”紀先生粗糲的大手輕輕的撫摸着女兒的額頭。
紀小小抿了抿脣,點頭道:“我……我……我相信爸爸。那爸爸千萬別讓我失望哦。一定是端木雲風,其他人我不要。”
她現在的模樣是端木雲風害的,那麼也只能是端木雲風對她負責。
她就要端木雲風天天對着殘疾的她。
如果她沒辦法得到幸福,那麼其他人,特別是蕭安心,也休想得到幸福。她紀小小就是這樣扭曲,就是這樣無法容忍別人在自己面前開心。
紀先生又哄了女兒幾句,之後就出去了。
面對女兒的時候,他是心疼加無奈,但出來了,他就清醒無比,他不能隨便找端木雲風,但也不能不找他。
畢竟他女兒現在精神狀態很不好,若是他不去找,怕是會惹出大麻煩。
最終,紀先生還是讓父女親情給纏住了,他決定去找端木雲風。
然而剛來到電梯這邊,手腕卻讓人穩穩的扼住,他轉頭,正好看到了那個人。
是紀先生。
“嘖!”端木雲風眉眼上閃過了一抹嘲諷,“紀先生有事?”
“對,你跟我來,我們談談。”紀先生盯着端木雲風,手腕上用力,完全沒有放開這人的意思。
端木雲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作勢要抽出手,但是這人就像是用了全部力氣,怎麼都不放過他。
於是,就看到端木雲風連連冷笑,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想談什麼?關於你女兒的嗎?”
“不然呢?”紀先生恨透了他這種態度,他想到女兒還在受苦,這人就如此的風輕雲淡,簡直讓人的心都氣得顫抖。
“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尤其是關係到你女兒,那就更沒什麼好談的了。”端木雲風輕輕一笑,根本不想理會紀先生。
但是紀先生卻目光冷清,言語之中帶着威脅,“你不想知道端木家的祕密?不怕我去找蕭安心,跟他說你做了什麼?端木雲風,不要太狠,不然這個世界上的路,對你而言就沒有了!”
端木雲風不喜歡被威脅,但是想到紀先生的習慣,不想他去找蕭安心,讓蕭安心不爽。
所以他目光沉沉的掃了一眼紀先生,冷聲道:“行,我們聊聊。記住,我不是怕你那些。”
“哼,不重要,我現在就要你給我女兒一個交代。”紀先生惡狠狠的說着。
端木雲風聽到這話,只覺得好笑。
兩人來到走廊的盡頭這裏,就看見紀先生抱着胳膊,極其不滿的看着端木雲風,“剛纔人多,給你留點面子,但是現在……我必須……”
說完,他向前走了一步,揚起手,準備打端木雲風一巴掌。
但是端木雲風卻穩穩的扼住他的手腕,“紀先生,你在動手之前沒有想清楚嗎?”
他端木雲風也是他能夠打的?
這家人還真是奇葩,紀小小如此,紀先生亦是如此。
“你將我女兒害成那樣,我爲什麼不能打你?端木雲風,你真以爲你可以爲所欲爲嗎?你真以爲我不會跟他們說,將你關起來,送進監獄嗎?”紀先生憤怒不已,開始威脅。
端木雲風聞言,微微眯着雙眸,饒有興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輕笑道:“你打算怎麼送我去監獄?”
“哼,你做的那些事,隨便拿出來,就能夠讓你在監獄中坐一輩子牢,端木雲風,你自己是不是沒這個覺悟?”紀先生冷哼。
端木雲風眨了眨眼睛,摸着下巴,沉吟道:“所以,你爲什麼不現在送我進去?是有其他安排對嗎?”
紀先生那略微有些渾濁的眸子忽然變得銳利起來,他點點頭,“對。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嘖嘖,我還真的不明白。紀先生有話直說吧,我這人笨,如果你不說明白了,我可能之後都想不通。”端木雲風故意說着。
紀先生重重的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兒,“你少給我在這裏裝傻充楞。別人不知道,我卻清楚的很。你比他們任何人懂得都多。你知道怎麼跟我整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