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天府衙門會客廳裏,陸昭南一通東拉西扯,信陽公主聽的不耐煩:“陸大人,本公主今日不是來聽你嘮家常的,這順天府裏當差的難不成都是廢物?這麼點小事兒瞭解了半天還沒弄明白?”

    陸昭南打呵呵:“公主殿下莫急,畢竟餘小姐身份不一般,底下人自然要謹慎些,瞭解全面纔行。”

    信陽公主冷哼,譏諷道:“知道餘小姐身份不一般,你們抓人怎不謹慎些?”

    “殿下,這事兒下官的確不知情,要不,下官親自去問問?”

    信陽公主沒好聲氣道:“速去速回。”

    “唉,您稍等,下官去去就回。”

    陸昭南出了會客廳,直奔後衙。

    一進蕭潛住所,就看到關勝悠閒地坐那喝茶。

    陸昭南悻悻道:“你倒是清閒,獨我在那受罪。”

    關勝趕忙起身讓座:“小的給大人沏茶,大人緩口氣。”

    林晏晏笑問道:“公主殿下難伺候吧?”

    陸昭南灌了杯茶下去,方道:“這還用說?我是搜腸刮肚找話題,人家根本不搭理你,冰着一張臉,我再不出來,都快被她凍成冰人了。”

    “算算時辰,蕭潛應該已經見到陛下了。”

    “我得撐到蕭潛回來。”

    林景元道:“你就在這喝茶,晾着她,她總不敢動手搶人。”

    陸昭南呵呵一笑:“我倒希望她動手,她是帶了人來的。”

    林晏晏莞爾:確實,事情鬧大才好,鬧得越大,晴柔跟餘晚晚捆綁的就越緊,屆時大家定會認爲信陽公主府怕餘晚晚咬出晴柔,這才火急火燎的上順天府搶人。

    陸昭南道:“關勝,你去吩咐一下,若是公主殿下要動手,咱們的人攔是要攔一攔的,別死攔,動靜鬧的大一點。”

    周大同擔心:“攔不住的話,人被搶走怎麼辦?”

    關勝道:“周公子,人不在大牢。”

    蕭大人早就防了一手。

    又過去兩盞茶時間,信陽公主身邊的嬤嬤道:“殿下,這陸大人怕是在刻意拖延時間,您不能再等了,或許十殿下並未去什麼隔離所,而是在審問餘小姐,他們或許不敢對餘小姐用刑,但餘小姐身邊還有個丫鬟……”

    信陽公主的面色陰鬱的能滴出水來,好你個蕭潛,好你個陸昭南,兩人合起夥來戲弄她。

    信陽公主手一揮,掃落茶几上的茶盞。

    “苗嬤嬤,叫上人,我們去牢房。”

    信陽公主帶着一干侍衛到了牢房。

    看守的衙役上前阻攔:“牢房重地,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信陽公主使了個眼色,侍衛上前把兩個衙役打翻在地。

    衙役大喊:“來人吶!有人劫獄,有人劫獄……”

    這邊一喊,就有衙役從四面八方趕來,還有衙役跑出府衙,大聲喊道:“公主殿下劫獄啦……公主殿下劫獄啦,快去請蕭大人……”

    牢房前,雙方劍拔弩張,快班的班頭按照關勝交代的做出一番膽怯又爲難地樣子,道:“公主殿下,牢房重地,真的不能闖,陸大人已經派人去隔離所請蕭大人回來,還請公主殿下耐心等待。”

    “你們陸大人呢?”

    “呃……陸大人呢?”快班班頭扭頭問身邊的弟兄。

    有搖頭的,有說之前還看見來着,反正就是不知道陸大人在哪。

    信陽公主眼中火苗攢動,還想敷衍她?

    “人,本公主現在就要帶走,要麼你們把人放出來,要麼本公主命人進去把人帶出來,你們自己選。”

    快班班頭哭喪着臉:“公主殿下,沒有蕭大人的命令,小的實在不敢放人。”

    信陽公主沉聲下令:“你們,進去把人帶出來。”

    侍衛們齊齊應聲,就要衝進去。

    快班班頭硬着頭皮帶人攔在門口,雙方交上手。

    大家得了關捕頭的叮囑,一碰就倒,叫的倒是悽慘。

    不一會兒,二十幾個衙役倒在地上嚎叫。

    信陽公主鄙夷地掃了眼地上橫七豎八地衙役,順天府的人果然都是廢物。

    侍衛衝進地牢轉了一圈出來覆命:“公主殿下,沒找到人。”

    信陽公主眸光冷凝,走到快班班頭面前:“說,人在哪裏?”

    快班班頭戰戰兢兢:“小的不知道啊,小的剛巡街回來。”

    信陽公主那個氣啊,轉身抽出侍衛的刀就要刺過去。

    快班班頭嚇的面無人色:“公主殿下,小的不知道,但牢頭肯定知道。”

    信陽硬生生收回刀:“把牢頭帶上來。”

    牢頭跪下就磕頭,哭道:“公主殿下,之前那餘小姐確實是關在大牢裏,可陸大人提審後,人就沒送回來,小的也不知道人在哪!小的句句都是實話,若有半字虛言,小的願遭天打雷劈。”

    “不用雷劈,本公主今日就結果了你。”信陽氣大了。

    這輩子頭一回被人當猴子一樣戲耍。

    “住手。”身後傳來一聲厲喝。

    信陽聞聲,回頭看向來人。

    蕭潛和陸昭南趕到。

    蕭潛看着自己狼狽不堪地手下,面色越發沉冷:“敢問皇姑姑,爲何在我順天府大動干戈?”

    “爲何?你心裏沒點數?”信陽慍怒道。

    “蕭潛,公主殿下是來撈人的,爲了餘晚晚。”陸昭南道。

    蕭潛挑眉:“皇姑姑來撈餘晚晚?是餘大人求到皇姑姑面前,還是我八皇兄?”

    你要替人出頭,自然得有個說法。

    “餘晚晚是晴柔的閨中好友,且她們一同經營養容堂,餘小姐是養容堂主事之人,你們無緣無故抓了餘晚晚,養容堂怎麼辦?本公主自然要過問。”

    蕭潛冷笑:“皇姑姑,侄兒勸您,下次替人出頭之前最好先了解下情況,免得忙沒幫上反惹一身騷。”

    信陽公主氣極,兩個小輩聯手戲弄與她,這會兒反倒振振有詞說教起她來。

    “那你現在就給我個解釋,若是解釋不清楚……就乖乖給我放人。”

    蕭潛嘴角勾起一抹譏諷冷笑,拿出聖旨:“陛下有旨。”

    信陽公主臉色微變,放下刀,下跪聽旨,所有人都跪了下來。

    蕭潛宣讀完聖旨,居高臨下看着臉色蒼白的皇姑姑,道:“皇姑姑,你來晚了,餘晚晚已經招認,現在,你還要撈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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