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晏暈乎乎地如在雲端,聽到這問話,頓時一個激靈,清醒了。

    什麼?你親我就是爲了向我證明你喜歡的是女人?而不是……你有多喜歡我?

    生氣了,必須生氣,這可是她兩輩子加起來第一次那啥,就被某人拿去證明喜歡男的還是女的。

    簡直不能忍。

    林晏晏一把推開他:“你走,你立刻馬上給我走,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蕭潛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將一顆火熱的心捧到她面前,卻被拒絕了,那種感覺,如同墮入萬年冰窖,從裏到外都涼了個透。

    “再不走我叫人了。”林晏晏氣的手都抖了。

    看她生氣的模樣,蕭潛不由反思,他做錯了什麼還是說錯了什麼?剛纔親她的時候,明明感覺得到,她也動情了。

    門外傳來腳步聲,蕭潛忙道:“對不起,是我唐突了,但我不會放棄的。”

    轉身躍窗而出。

    隨即錦心推門進來:“小姐,您沒事吧?”

    林晏晏忙跳上牀,做出被噩夢驚醒的樣子。

    “小姐,奴婢聽到您在喊叫什麼人走開。”錦心在外間掃視一圈這纔來到內室。

    林晏晏摸着心口,喘着大氣:“沒什麼,做了個噩夢,夢見被一羣說親的媒婆追,有個媒婆扯着我,非要我答應嫁給誰,我一着急就醒了。”

    錦心給小姐倒了杯水送到小姐手邊:“小姐,您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林晏晏喝了口水,做出驚魂未定的樣子:“嚇死我了。”

    “小姐,奴婢在這陪着您,不怕。”

    林晏晏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索性起來打坐,可心怎麼也靜不下來。

    今晚發生的事在她腦子裏走馬燈似的不斷浮現。

    他的表白來的太突然,一度讓她亂了陣腳,可她依然記得他說的每一句話。

    他說他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她,但他沒辦法看着她嫁給別人,所以,他要求娶她。

    他說他不能保證給她幸福,但此生除了她不會有別的女人,他會竭力護她周全,除非他不在了。

    他說他把他的心和他的命都交給她,問她要不要。

    所以……他到底喜不喜歡她呢?

    林晏晏分析來分析去,覺得他是念着跟父親的半師情誼,想要照顧她的可能性更大。

    他這麼多年都沒放棄查父親的死,林家軍的案子,足可見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所以,他看到她和景元爲有人上門說親的事兒煩惱,他就想幫她。

    應該是這樣了。

    然後她當時腦子一抽,問他陸昭南怎麼辦?

    她不是懷疑,她是真的認爲他和陸昭南是一對。

    然後,他親了她,以此來證明他喜歡的是女人。

    好吧!她相信他跟陸昭南不是那麼回事兒,他喜歡的是女人。

    問題是……他又不喜歡她,幹嘛非要用這種方式來證明?

    哎呀!好煩好煩。

    林晏晏往後一倒,不想了,睡覺。

    蕭潛回到家中,卻發現陸昭南這廝歪在他房間的榻上喝酒。

    “你怎麼又在我家?你能不能不要總往我這跑?”蕭潛現在看到陸昭南不禁有些不自在,一想到他和陸昭南那樣就一陣惡寒。

    恨不得現在就去撕了周大同這張大嘴巴,。

    “我不跑你這,跑哪?”陸昭南不以爲然。

    “你要不是我兄弟,我還懶得來呢。”

    “我跟你說,這種事真拖不得,乾脆點,直接找上門去跟她表明心跡,她要是對你沒意思,你也好趁早死了這份心,要是對你有意,那你就該早點划算,趁着這次立了大功,讓你父皇賜婚,蕭潛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你要抓住。”

    陸昭南跟個老媽子似的,爲了兄弟也是操碎了心。

    蕭潛悶悶道:“我已經找過她了。”

    “啊?什麼時候?”陸昭南跳下榻。

    “剛纔。”

    陸昭南如同發現新大陸,兩眼放精光,捶了蕭潛一拳:“可以啊蕭潛,沒想到你個悶葫蘆還有雷厲風行的一面,害我白操心。快說說,結果如何?”

    結果?結果就是他惹晏晏生氣了,被趕出來。

    “我看不懂她的心思。”

    “她拒絕了?”

    蕭潛遲疑地點點頭,應該算拒絕了吧!

    陸昭南:呃……

    “你到底怎麼跟她說的?我來幫你分析分析。”

    蕭潛質疑他:“你很懂嗎?”

    似乎你也沒有討女人喜歡的經驗。

    陸昭理直氣壯:“我是不太懂,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話我是聽過的。”

    蕭潛張了張嘴,這種私密的事情他說不出口。

    “你要真想幫我,就幫我想想這種事該請教誰?”

    陸昭南認真思考起來,忽的打了個響指:“有了,咱們去如意畫舫。”

    蕭潛搖頭:“不去。”

    那種不正經的地方,他從不涉足。

    “又不是讓你去喝花酒,只是去請教她們。”

    蕭潛:“晏晏又不是她們那種女人。”

    “你傻呀,晏晏當然跟她們不一樣,可晏晏是女人對不對?女人最懂女人的心思,要想獲得女人的芳心,你首先得了解女人的想法不是嗎?女人喜歡聽男人說什麼話,喜歡男人爲她做什麼……”

    蕭潛猶豫不決。

    “就這麼定了,明晚咱們就去如意畫舫。”

    “要去你去,我不去。”

    翌日傍晚,蕭潛和陸昭南站在了鏡湖邊,停泊在湖邊的如意畫舫的燈籠已經點亮,意思就是開始招待客人了。

    “來都來了,上船。”陸昭南拉着蕭潛上了畫舫。

    “我跟你說,我已經打聽過了,如意畫舫上的頭牌便是方菲姑娘,彈的一手好琵琶,色藝雙絕,輕易不見客的,咱們就找她。”

    “不是說她輕易不見客嗎?你確定她能見咱們?”蕭潛心裏巴不得方菲姑娘不見他們。

    “不試試怎麼知道。”陸昭南興致勃勃,要不是爲了蕭潛,他還不能說服自己來這種地方墮落一回,算是沾了蕭潛的光。

    就在兩人上船後不久,林晏晏化身甄日安也來到了鏡湖邊,身邊跟着關勝還有兩個捕快。

    順天府接到報案,說鏡湖邊的流晶閣發生命案,但蕭潛和陸昭南已經下衙了,關勝只知肖大人住在衙門附近的宅子裏,去敲門沒人應答,而老仵作這兩日告假回鄉,紀大人只好讓關勝找林晏晏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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