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翰林下了值，路過酒家點了一份羊肉湯，一份酸菜燉粉條，六個饅頭外加一點贈送的鹹菜打包帶回家。
以往的生活沒這麼好，一個人的時候多數是點一份粥帶鹹菜或者是一個素菜帶饅頭。前幾個月，王遙投奔他這個老子來了，王翰林的家用增加不少。半大兒子喫窮老子。飯菜喫得不少，還總是想要喫肉。
孩子饞肉，王翰林也心疼。飯菜質量直線上漲。晚飯增加到了一葷一素了。
廉租房裏火盆點着，煤炭用得有些快，屋子裏放了好些框子。框子裏面是韭菜和蒜黃。還有兩盆西瓜。這些都是親家的好意，總不能大老遠送來，再帶回去。
王翰林爲了這幾樣能活得久一點，除了莫家下人的叮囑，還特意跑了一趟司農司問怎麼種。做了筆記帶回來，讓王遙看着點。
這些都是稀罕玩意兒！
王翰林和王遙都不會下廚，除了西瓜都要當做年禮送。離着過年還有些時間，王遙看顧着，不能讓這些菜死掉。
“爹！我看看喫什麼。哎呀！又是羊肉啊！什麼時候換個菜。”王遙噘嘴，有些不開心。
王遙來投奔王翰林帶着興奮。現如今興奮過頭，只剩下生活的糟糠。看待王翰林的濾鏡一層層的剝下來。知道王林氏這些年的不容易，知道天一樣的爹在翰林院混得很一般，職場上的小矮子。知道京城物價高得離譜。
總體來說，成長不少。
偶爾還是有點孩子氣，挑食算一個！
“整天不是酸菜就是鹹菜，要麼就是羊肉。爹啊，咱們能不能換個口味喫一喫？這些韭菜和蒜黃不錯，咱們喫一喫啊？”王遙每天照顧韭菜和蒜黃，口水滴噠。
王遙鼓着腮幫子，“要是娘在就好了！”
“臭小子！”王翰林瞪一眼，“把你的功課拿過來我檢查。”
王遙縮了縮脖子，“爹....我還沒做功課。”
“你整天干啥了？”王翰林眉毛一抽，回屋子拿着戒尺出來，拉過王遙的手板心，狠狠打十下。
這下子王遙不敢開口說話，老老實實喫飯。
京城的冬天太冷，被窩太暖和。放水還能逼着人下牀，除此之外，整個人恨不得長在牀上得了。
到底還是心疼兒子，王翰林也饞屋子裏面的青菜。整天喫酸菜鹹菜，胃裏反酸，時不時的打嗝兒，都是酸菜味。王翰林回屋子，買了點麪粉和豬肉，隔一茬韭菜，拿着去隔壁，給了二十文的加工錢，請鄰居家的嫂子幫忙豬肉韭菜餡餃子。
肉和韭菜肯定會截留下來一部分，剩下的纔給王翰林。
王翰林也不傻，但是也不好多說什麼，都是鄰居，鬧僵了也不太好。爲了喫個韭菜餃子，也是造孽。這也是王翰林不喜歡僱傭的老媽子包飯的原因。喫外面的點菜，還能換換口味，花銷也沒請老媽子的多。
統共包了兩百個餃子，豬肉沒夠，又做的韭菜雞蛋餡。吃了一回，鮮得很。剩下的凍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