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侄孫媳婦是九叔爺重三孫子的新娶進門的老婆,姓陳,孃家在陳家莊。家裏五個兄弟,獨獨她一朵金花,在家裏可算是寶貝疙瘩。

    這門婚事,九叔爺大概率是不同意。九叔爺年輕的時候和陳家莊不太對付。陳家莊在下游,莫家莊在上游。每年用水的時候,兩村之間頗有些手腳。九叔爺年輕時候還和陳家莊的人幹過架,用鋤頭傷了人,賠了不少錢。

    陳家莊的人在九叔爺看來,都不好。但是關於重孫子的婚事,九叔爺沒插手。

    畢竟是兒子的兒子,兒子打了,那是天經地義。孫子打了,那就傷感情了,更別說還遠一些的重孫子。等到重孫子帶回來消息,這門婚事板上釘釘,九叔爺才知道這門婚事。

    當時氣得不得了。但是也還是忍了。反正過一輩子的是老三。

    九叔爺也還有點不太高興,也沒表現出來。但是新嫁娘進門第一天,那副高門小姐的做派,可把九叔爺噁心壞了。再有後來丫鬟的命,千金的心氣,時不時又哭得裝可憐,挑撥重孫子和其他重孫子的關係。

    可把九叔爺氣得差點倒下。

    就說辛氏說的莫陳氏想要不幹活,整天躺牀上,還想要全家人伺候她的要求。九叔爺家裏的那些嬸子姑娘們傳了個遍。

    要臉面的九叔爺,管家是一把好手,臨老了還被人看笑話。

    九叔爺前些天終於爆發,讓大兒子把重孫子們都分家。孫子們還有沒成親,也還有沒有出嫁的姑娘,那都補貼一下。總歸不想要和重孫媳婦一個屋檐下。

    大堂伯是孝孫,自己看三兒媳婦也不順眼。爲着老三兩口子,自家婆娘已經氣病了。可是真病,時不時的太陽穴直突突。感覺學敢要爆炸。

    算了算,秋收之後,他們家就要分家。

    辛氏咬牙切齒道:“三媳婦早上碰見我,說些話陰陽怪氣的。還得意洋洋的說她們家要分家分出來,自己做主。也要過和我一樣的日子。還說什麼我們家板子有錢了,讓我多幹活,可多貼心,把住板子。我氣得想給她兩耳光。”

    “那你給了嗎”

    辛氏:“.....沒有。”

    蘭娘笑道:“虧得你沒有打。你打她沒準你還打不過。我聽說她和她婆婆幹了一架。別看她哭哭啼啼,柔柔弱弱的,還把她婆婆打得流鼻血了。”

    辛氏臉上表情都裂開了,一臉的不敢置信。

    蘭娘點頭認真,道:“對,你沒聽錯。她還贏了大堂伯孃。大堂伯孃這些天沒出門,那是因爲臉上的傷還沒好。”

    辛氏瞭然道:“我說吶。往年秋收都是我大嫂給地裏送飯送水,今年都沒見她。我都還不知道這件事。你那裏得來的消息啊”

    “二伯他們的地在我們家後面不是有一旱地種着玉米嘛。他們上來收玉米杆,說話的時候,我聽見的。”

    辛氏咂舌道:“哎呀,也沒傳點消息出來。我也不好上門去看看傷得怎麼樣了。”

    “大伯孃要臉吧。畢竟誰家也沒有打了婆婆,兒媳一點事情沒有的。聽說三堂哥護着他媳婦,不讓發落他媳婦。還替着他媳婦跪下,求他娘放一馬。”蘭娘小聲道。

    辛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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