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不耐煩道：“哭哭哭，就知道哭。有點運氣都被你哭沒了。你可給我笑一笑。再哭就回你孃家哭去。真是煩死了。你哭，我也想哭啊。我哭了嗎”
“我忍不住啊。你看看我們的日子。過成什麼鬼樣子。你以前還看不起人家莫二郎，說他好喫懶做，有點鬼主意，都不成氣候。還說板子老實，吃了虧還要笑。人家個頂個的缺點。你看看人家的日子，過得那叫一個紅紅火火。我呢跟着你過苦日子。都是些什麼糟心親戚。借錢不還，我已經說過好幾次。你還是往外借。打腫臉充胖子。現在好了，人家都說咱們有錢，人還大方。被你家大嫂訛上了。我....我怎麼這麼命苦啊。”黃氏情不自禁，淚水嘩啦啦往下掉。
本來就心煩，又聽黃氏這麼哭，石頭心裏更加煩躁，發脾氣，揮手把桌上的東西全掃地上。
一陣嘩啦啦的碎瓷聲。
黃氏驚恐的尖叫：“啊我的胭脂水粉你發羊癲瘋呀這都多少錢啊。啊，我的胭脂水粉啊。”忙撲上去想要搶救一下。
搶救是搶救不回來了，全撒了。胭脂碎在地上，也不能撿起來。還把地面弄得紅彤彤一片。前段時間賺了點錢，再加上有賣繡品的私房錢，特意去買了一盒一兩銀子的口脂。就使用過一回，特別捨不得用，偶爾拿出來摸摸。現在好了，盒子都摔碎了。別說裏面的口脂了。
石頭摸摸鼻子，有些不自在，乾巴巴哄着：“不就是胭脂水粉嘛。我給你買。哭小聲點，等會有人來聽牆腳了。”
黃氏捂住嘴巴，眼淚簌簌往下掉。
石頭抓抓頭髮，嗨呀一聲道：“別哭了。我給你買啊。”
“你知道要多少錢嗎買你都沒有錢買。自從我嫁進來，你那裏給我買過。這都是我做繡品買的。你能拿得出屁的錢。你知道這個多少錢嗎這個要一兩銀子，我都捨不得用。你知道這個多少錢嗎這個要五百文的手霜。我都是偶爾才用一用。你知道這個多少錢嗎這個要三百文一盒的。還有這個，我的眉筆，一個要一百文的。都摔成兩截了。嗚嗚...就這樣你還不要我哭....”黃氏委委屈屈的指着一樣樣道。
越說，石頭越沒有底氣。暗道：臥槽，這麼貴的嘛。根本買不起啊。這個敗家娘們，化妝這麼要錢的。也沒看老婆化妝出來多美啊。
石頭打着商量道：“是很貴啊。我賠不起，那就不賠了。等以後有錢再給你買吧。咱們錢不夠的時候，你也別買這些東西了。反正你化妝出來，也不漂亮啊。”
黃氏站起來就給石頭兩錘，怒吼：“我不漂亮，我不漂亮，那你說誰漂亮我花我自己的錢，也沒有讓你拿，你還在這裏嘰嘰歪歪的。我跟着你過苦日子，你還真以爲要我跟着你喫糠咽菜啊。”
沒有錢賠償的石頭，只能憋着，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