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妃話落,三娘心裏就直覺不好,每次王妃說要出去走走,準沒有好事,上一次去走走,在她後面進門的蘇側妃就掉到湖裏,沒幾天就病逝了。
“是,王妃。”
兩個侍妾一點都不擔心,雖然平時平王妃也不待見她們,可只有兩人知道,在進平王府的當天,平王妃就一人賞了她們一碗絕子藥,來的人看着她們一滴不剩的喝完纔回去覆命。
兩人心裏清楚,要想在平王府活下來,這碗藥就不得不喝,想通了這一點,兩人喝得很是乾脆,沒有拖泥帶水。雖說以後沒有孩子,可就算她們能生下來,相信平王妃也容不下,有不如沒有的好。
想到這,兩人把目光放到了秦姨娘跟秦側妃的身上,就不知道這一次,會是兩個人當中的誰。
五人來到花園,除了五娘外,幾人身邊都帶着有丫鬟,加在一起就有十幾個。這會已經是臘月二十,整個花園入眼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就沒有什麼好看的,只是平王妃要來,幾人只好跟着。
“聽說南越的女了可以在冰上起舞?”
秋姨娘聽罷,笑道:“這事賤妾也有所耳聞,就是從來都沒有見過。”
“你從小在宮中長大,又如何見得,不過本妃倒是見過,只是可惜了,就只見過一次。前兩日京城裏來了幾個南越的女奴,本妃差人買了一個回來,今天就讓你們見識一下南越的冰舞。”
話落幾人走到一片空地,早就有下人擺了桌椅,不過只有一把椅子。
沉香扶着平王妃坐到椅子上,在一擊掌,不遠處,一粉衣女子向着湖中心滑去,身上只着了一件薄薄的紗衣,看得在場的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女子身姿優美,在湖面上不停舞動着身子,從遠處看去,就好像那天上的仙子,隨時都會乘風而去。
一舞畢,女子滑到王妃跟前的湖面,向平王妃行禮。
“怎麼樣,感覺這舞如何?”
“回王妃,南越的冰舞果然跟一般的舞不一樣,今天賤妾算是開了眼界。”方姨娘忙在一邊說道。
“秦側妃覺得如何?”
“王妃喜歡的,當然是好的。”
平王妃把頭轉向一邊的五娘,“秦姨娘,即然你姐姐覺得好,那你以後就跟着此女子學習冰舞,等到過年的時候在跳給我們看,你覺得如何?”
五娘現在哪敢說一個不字。
“是,王妃。”
方姨娘跟秋姨娘兩人在邊上看戲,現在離過年沒有幾天了,要是到時候學不好,平王妃這裏可不會輕輕放過。
”好了,今天就到這,你們先回去,秦姨娘留下。“
“是,王妃。”
待衆人走後,五娘才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本就穿的少,在屋子裏還好受些,可來到這室外,就有些受不住。現在人都走了,就只剩下她跟那名南越的女奴,倒是沒有什麼好裝的了。
女奴看了五娘一眼,只怕人現在是沒法跟着她學,還是先把這天氣適應了在說。她們南越常年冰天雪地,北朝的京都可比她們南越要好上太多。
五娘雖然不解,不過還是跟了上去。
別的人都在忙着過年的事,四娘倒是不用,她又不當家,過年要用到什麼東西,只需讓院子裏的下人去庫房領就是,這不當家也有不當家的好處。
在過上兩天,等朝庭放了年假,楚安就不用去吏部,可以好好的歇一歇。
今天一大早,四娘跟平時一樣,來到了落梅院,在給江姨娘捏肩的時候,看玉枝還是一副不上心的樣子,四娘笑道:“玉枝,你可得好好的學,在過兩天大少爺不去吏部,說過要帶我出去走走,怕是有幾天都不能來給姨娘捏肩,要是到時候你沒有學好,姨娘可怎麼辦?”
玉枝聽了心裏很是不憤,有心想說幾句,只是看到姨娘正看着她,到嘴的話就嚥了回去。
“玉枝,你要上點心,怎麼一點小事,學了幾天都學不好。”
“奴婢知道了,姨娘。”
“菲兒不用管我這邊,這丫頭就是想偷懶,她學東西都很快的,過兩天一定能學好,安兒難得有時間,你整天待在府裏,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姨娘說的是,我在孃家的時候就想着好好出去逛逛,只是一直都沒有時間。”
四娘知道江姨娘本來的意思,可她就像是聽不懂,江姨娘這麼說,她也就認爲她是這麼個意思。說實話,跟江姨娘相處下來,四娘隱隱覺得,江姨娘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好。心裏很奇怪,楚安是江姨娘生的,這性子不像江姨娘也不像楚王,難道真像人們說的那樣,歹竹出好筍!
江姨娘臉上越發溫柔,“現在多出去走走,等到將來有了孩子,可就不能像現在這樣。”
四娘臉上呈現一抹嬌羞,“姨娘。”
“你呀,在姨娘這裏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要是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
這會子四娘不知說什麼纔好,低着頭,讓人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心裏是怎麼想的,只有她自己清楚。
晚上,楚安去看江姨娘的時候,玉枝在一旁忍不住出聲道:“大少爺,今天大少奶奶過來,奴婢聽說你要帶着大少奶奶出門兩天?”
這話要是換做別人問,楚安一定很反感,只是這人是玉枝,早些年玉枝跟在姨娘身邊沒少喫苦,對她就跟對別的丫鬟不同。
心想,他沒有聽四娘說起過,但又想起了回門那天他說過的話,四娘想出門的時候都可以跟他說。
“嗯。”
本來玉枝還以爲四娘是騙她的,可是沒有想到大少爺真的答應了,一下子心裏不知是何滋味。先前姨娘就有跟她說過,只要大少爺娶了妻,就讓她去做姨娘,只是現在大少爺才成婚,姨娘也不好在這個時候說起,怎麼說也得等到過了年在說,只是看現在的樣子,說不定還沒有等她去大少爺的屋裏,大少爺的心就被大少奶奶給勾走了。
“你們出府的時候要注意安全,這雪天路滑,可千萬別摔了。”
“我知道了,姨娘你在府裏也要注意好好保養,不然腿又該疼了?”
“我你就不用擔心,有玉枝在我身邊,只要你跟菲兒好好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