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結合趙家莊所開茶葉作坊、仙芋作坊、枇杷酒坊,給茶樹、妖芋、山藥找到銷路。
可以說,這是治理山寨的最好的法子,沒有之一。
他剛剛否定趙平推薦不久,李之豪就寫出治理永恆山寨的法子,這不是在狠狠打臉嗎?
他的幕僚蘇之炎進來給他重新泡了一杯茶,蘇寒青嘆了口氣,接過茶杯。
知道自己的主子是因爲報紙原因火冒三丈,蘇之炎從地面撿起報紙,仔細看了起來。
蘇之炎仔細看了看李之豪的文章,讓他不得不承認他的治理能力。
他反覆閱讀李之豪的文章,突然說道:“官人,有法子了。”
“什麼法子?”蘇寒青不禁大喜,這個幕僚沒有白請。
“水,十萬畝田地,需要多少水,山寨能夠解決嗎?”蘇之炎放下報紙恭恭敬敬回答。
“好!”蘇寒青拍了拍案几,“你安排些人員,出去散言。”
“趙平好大喜功,龍泉山上無水,狂妄開闢十萬田土。”現在成都人不斷談論這些。
“趙平大言炎炎,沒有水源,什麼莊稼只有乾死。”諸如此類流言蜚語不斷在成都流傳。
這麼流言蜚語流傳很快,這個得益趙平是一個名人。
現在只要與趙平相關的言論,很快就在成都府大街小巷迴盪。
趙平太耀眼了,一個十二不到成都府的主簿,一個文武雙全的名人,怎麼不讓人嫉妒。
現在好不容易發現趙平的缺陷,那裏還有不流行的道理。
成都府一座私人花園,菊花已經代替其它花,陪伴它還有月季花。
“飛燕輕掠雲水間,龍泉深處有桃源。蝶舞蛙鳴勸客住,採菊何必去南山。”一個十二三的小娘子一邊吟詩,一邊作畫。
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打量詩與畫說道:“這個趙平果然厲害,詩中有畫,畫中有詩。”
她的丫環一邊給他磨墨,一邊皺眉問道:“小娘子,你還有心情作畫,沒有聽到坊間傳言嗎?”
“別打擾我,等我畫完再說。”小娘子頭也不擡,專心致志畫畫。
畫完之後,她突然打量兩眼,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額頭,說道:“桃源鎮究竟是怎麼樣呢?”
“小娘子,那個是山寨,不是桃源鎮,官府還沒有批准。”另外一個丫環在一邊反駁。
“腦袋想空了,也相像不出是什麼樣子,怎麼辦呢?”小娘子把丫環說話當成空氣,自言自語問道。
兩個小丫環互相看了一眼,她們這個小娘子什麼都好,就是性格太倔強,四季豆不進油鹽。
上次聽說金堂縣是人間天堂,就帶着兩個小丫環想出去看看。
結果剛剛到大門,就被管家攔住。
管家看見三人眼色不對,嚴厲責問,才知道三人偷偷摸摸要去金堂縣。
他不由得大驚失色,立即向主母彙報。
主母聽了差點暈倒過去,三個小娘子不識人間兇險,遇到惡人怎麼辦?
主母很少打她,此時也不禁一個耳光打去。
小娘子沒有想到孃親竟然還打自己,難以相信,一邊哭泣一邊問道:“孃親你爲何打蘭兒?”
“孃親,既然沒有路費,你害怕蘭兒遇險,乾脆你帶蘭兒到金堂縣。”小娘子一邊哭泣,一邊給孃親說道。
孃親打量三人一眼,嘆息一聲,沒有想到女兒捱了一個耳光竟然還不死心。
她仔細一看,女兒也馬上十三歲了,過兩三年就可以嫁人了。
可是女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許配哪個好呢?
她乾脆叫管家收拾衣物錢幣,給官人說一聲,帶領管家兒女一起去金堂縣了。
從此之後,主母要求兩個小丫環必須盯住小娘子的一舉一動,有事必須彙報。
現在小娘子又想到那個山寨,怎麼辦?
兩個小丫環互相看了一眼,一個告假一聲,偷偷跑到主母房間。
主母一聽,這個寶貝女兒膽子是越來越大,上次是想到金堂縣,這次還想去龍泉山山寨。
不行,如此下去怎能得了,以後恐怕還要私訂終身,與人私奔吧。
女大不由人,現在才十三歲,性子就這麼倔強,以後不知應該如何去管?
主母喝了一口醉春風,讓自己冷靜下來。
主母來到這個女兒取名爲“霧園”的私人花園,看見女兒正在一心一意畫畫。
蘭兒擦了擦額頭上面的汗水,看見孃親來了,急忙擱下手中的毛筆,歡歡喜喜上前迎接。
“孃親,你來了!”聽到蘭兒乖巧如黃鸝一樣的聲音,主母頓時忘記了剛纔的目的。
女兒如此乖巧可愛,可是還過再三年就要嫁人,主母心裏頓時感覺如刀割。
看到女兒向她撲來,沒有想到女兒長大了還要撒嬌。
主母頓時母愛大發,慈祥把蘭兒抱在懷裏,輕輕用手理了理女兒的頭髮。
女兒抱住她的細腰,還用頭部拱了拱她,讓她感到特別受用。
“孃親,那個桃源鎮是世外桃源,孃親帶着女兒去看看吧。”蘭兒突然擡頭,向孃親提出要求。
主母頓時想起自己來霧園的目的,呵斥的話衝口而出:“不行,太危險了。”
“孃親呀,讀萬卷書,不如行千里路。”蘭兒用頭部拱了拱主母,“書女兒已經讀得差不多,應該出去看看。”
“好,那孃親考考你。”主母就要回去拿書。
蘭兒馬上把孃親拉住,讓孃親在凳子坐下,給了孃親一張報紙。
主母眼睛滿是疑惑,蘭兒指着報紙下面的啓事說道:“孃親,靈泉縣在山寨舉辦詩書畫茶話會,孃親你帶女兒去,好不好?”
說完,蘭兒還搖了搖主母的胳膊,眼睛裏面全部都是祈求。
“蘭兒,這個月家用緊張,以後去吧。”主母搖搖頭,嘆息說道。
蘭兒急了,指着報紙說道:“孃親,路費食宿不用你擔心,只要是文人都是免費。”
“你是才子嗎?”孃親打量蘭兒一眼,露出一絲笑容。
蘭兒一挺胸膛,可惜規模太小,說道:“女兒雖然不是才子,卻是才女。”
看見孃親沒有答應,蘭兒一咬牙,說道:“哥哥是舉人,當然是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