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有保安團轟天雷不斷在箭樓爆炸,濃密的黑煙幾乎把它籠罩。
另外一邊的箭樓也好不了多少,同樣籠罩在黑色硝煙之中。
“桌子陣給老子舉好。”胡人對準轟天雷,直接用八仙桌抵擋。
戰車營是由下向上進攻,轟天雷發射到箭樓已經基本上是極限。
看到保安團的戰車被有溼被的八仙桌擋住,霧西與手下哈哈大笑,聲音分外刺耳。
“用燃燒彈。”李涵銅淡淡說道。
燃燒彈就是有轟天雷基礎上增加了部分猛火油,這是趙平根據大宋猛火油櫃原理髮明的一種能夠持續燃燒的炸彈。
燃燒彈雖然威力大,但是有不少弱點,它非常不穩定,更不容易保管,目前還處於實驗性質。
它不能顛簸,不能抖動,不能搖晃,不能靠近火源,否則就容易發生爆炸燃燒。
這個攜帶非常困難,必須步兵雙手捧着,慢慢行走。
霧西看到保安團的轟天雷又發射出來,哈哈狂笑:“南蠻除了這一招,再也沒有其它法子。”
他的一衆手下也開心極了,跟着哈哈大笑。
“轟隆隆,轟隆隆。”這次爆炸聲音沒有以前那些兇猛,讓胡人笑聲更加猖狂。
但是他們很快就笑不出來了,他們引以爲傲的溼被八仙桌竟然突然燃燒起來。
霧西不知是怎麼回事,大聲喊道:“用水,用水。”
立即用胡人提着水桶,用水瓢拼命向八仙桌澆水。
“水少了,多澆水。”霧西拼命大聲喊道。
又有胡人從水井打水,拼命提上來,拼命澆水。
澆水之人累得滿頭大汗,但是這個火根本不受影響,依然熊熊燃燒。
他一邊拼命澆水,一邊搖搖頭:“將軍,這個火非常奇怪,這個火好奇怪,怎麼也不能澆熄。”
“難道是地獄之火,聽說地獄之火不能熄滅。”一個胡人想了想,突然說道。
另外一個搖搖頭,提出自己的看法:“聽說漢人的神仙有一種火,再大的水也不能澆熄,取名爲三昧真火,難道這個就是三昧真火?”
聽到這些胡人竟然漲他人威風,滅自己之志氣,怒不可遏的霧西大聲吼道:“閉嘴。”
這些胡人立即把嘴巴閉上了,但是眼裏更加恐懼了。
現在保安團有了大水也不能澆熄的三昧真火,這個仗怎麼打?
還好,這個火燃燒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就逐漸變小,甚至熄滅。
火熄滅的同時,他們的八仙桌也完了,已經變成一團黑炭。
“這個火雖然不能澆熄,但是它自己能夠熄滅的,它也是需要燃料的。”看到這個三昧真火終於熄滅,霧西也得出結論。
聽到此話,那些胡人臉色好看一些。
原來這個不是永久燃燒,只能燃燒一些時間。
只是讓他們奇怪的是,保安團爲何不趁機進攻?
主簿宗厚手裏拿着一支炭筆,還有木板上的紙,他一邊觀察一邊記錄燃燒彈的整個過程。
他一邊記錄,一邊口裏唸唸有詞,一邊露出微笑。
這是燃燒彈首次使用,他要仔仔細細記錄過程、效果。
看到胡人八仙桌終於燃燒成黑炭,鬆了口氣張三郎對着李四郎:“這個燃燒彈比爹孃還難侍侯,看到這個結果,也不枉然辛辛苦苦搬到這裏來。”
說完,張三郎不停揉了揉肩膀與手臂,感覺手臂與肩膀還有一些痠麻。
“嘖嘖,沒有料到這兩個貌不驚人的物事,竟然如此厲害。”李四郎臉色有些蒼白,“難怪非吾等一路小心翼翼。”
“侍侯這兩個物事,不但身體累,心更累,一路上慢吞吞,生害怕出事。”張三郎心有餘悸,“不過現在想來,也值得了。”
“爾等辛苦了,吾給爾等兩人記一功。”李涵銅觀察完畢,高興之餘對着張三郎兩人說道。
兩人不禁大喜,沒有料到辛辛苦苦搬運,竟然也能夠立功。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一起向李涵銅拱手一禮表示感謝。
李涵銅拿出鐵皮話筒,對着山莊人喊道:“山莊的胡人聽了,如果不想變成焦炭,就趕快投降,否則那兩張桌子就是你們的下場。”
聽到此話,大部分的胡人臉色蒼白,有的甚至身體不停顫抖起來。
“汗國只有站起死的勇士,沒有投降的窩囊人。”霧西大聲斷然回答。
他對着手下大聲喊道:“糧食已經找到,堅持一月不是問題。”
有了糧食,他有了堅持下去的理由。
李涵銅對着戰車營大聲喊道:“炸開大門,攻進去。”
“軍爺,軍爺,不能炸大門,這是祖上留下小人的一點的家產。”此時一個員外打扮的五十來歲男子走了過來,不停作揖哀求李涵銅。
李涵銅打量這個叫做田世良一眼,一邊還禮,一邊不解地問道:“難道老伯想讓胡人長期佔據家產不放?”
“當然不是,正等待軍爺把胡人驅逐出去。”田世良又是恭恭敬敬一禮。
李涵銅更加不解,一邊還禮一邊問道:“大門緊閉,如果不把大門炸開,如何進去?”
“小人挖了有一個地道,可以直通小人臥室。”田世良又是一禮,同時解釋道。
李涵銅打量這個橫匾寫着田氏山莊的大門,只見它背靠青山,眼前還有一條小河。
乃是一個風水寶地,難怪他不願意把大門炸了。
這個莊子至少已經上百年曆史,它的青磚牆體上面已經長草。
風水不錯,又是古老山莊,難怪主人家要求儘量保護好這個莊子。
李涵銅點點頭,說道:“有地道更好,請老伯帶路。”
“小人爲軍爺帶路。”田世良恭恭敬敬一禮,一邊走一邊說道:“軍爺,小人有一事相求。”
“什麼事情,只要力所能及,必定辦到。”李涵銅心裏一凜,這個員外提示要求肯定不簡單。
田世良突然跪下,雙手深深一禮,苦苦哀求:“軍爺,小人就只有這一些薄產,是先祖留下,懇請軍爺儘量保護。”
李涵銅急忙跪下,急忙還禮:“老伯這是折殺在下,這會折壽的。”
田世良的年齒比他父親還大了幾乎十歲,他哪裏敢接受這個老人家的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