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拋下翠竹,對着趙平來了一個萬福:“畫琴見過小郎君?”
“汝是畫琴,汝的小娘子是誰?”這是一個小丫環,趙平沒有回禮,點點頭問道。
畫琴低眉順眼又是一個萬福:“稟告小郎君,奴家小娘子就是餘家的唯一小娘子。”
雖然沒有明說,趙平明白了,她就是自己的素未見面的未婚妻的貼身丫環畫琴。
趙平真的有些恨這個時代,未婚夫妻竟然不能見面。
趙平非常想見她一面,不過自己的孃親及餘家都是講究禮法之人,自己這個想法只好落空。
“原來是畫琴,請問汝是什麼事情?”原來是未婚妻派來的,趙平只好問下去。
畫琴臉上突然顯露喜色,對於此行也充滿了信心,因爲趙平竟然問她的來意。
現在理教蒸蒸日上,對禮儀要求越來越嚴格。
按照現在禮法,未婚夫妻不能見面。
畫琴猶豫幾下,最後還是萬福之後說出:“稟告小郎君,奴家的小娘子喜歡彈琴。”
她說完之後,目光就放在翠竹手裏。
翠竹手裏棒着一個木箱,木箱裏面裝的就是當時在奇珍樓演奏的曲譜。
趙平當然不會譜曲,只好通過孃親。
孃親一邊譜曲,一邊驚爲天人。
“平兒,你哪裏來這麼多的本事,竟然會這麼多的曲子?”孃親一邊譜曲,一邊懷疑問道。
自從趙平從純陽洞回來,她就感覺完全一個人。
不但會制器作詩寫賦,甚至會練兵,還把趙家莊由一個快要垮掉莊子,變成一個富可敵國敢於胡人較量的天下第一莊。
趙平望着孃親的目光,有些心虛回答:“孃親,平兒乃是神仙弟子,當然與衆不同。”
聽到趙平又透出呂純陽,孃親相信了。
畢竟呂純陽那個偈語掛在純陽洞五百年以上,也只有趙平才能回答出來。
孃親又來到呂純陽塑像面前,恭恭敬敬燒香,嘴裏唸唸有詞。
雖然孃親沒有吐詞清楚,趙平當然知道大意,其不外乎就是求純陽真人保佑之類。
孃親上香完畢,眼睛望着趙平,其意不言而喻。
看着孃親的目光,趙平也來到呂純陽面前,恭恭敬敬燒香,還三跪九拜行了一個大禮。
孃親看着趙平行禮之後,才露出慈祥的面容,又仔仔細細譜曲。
“喜歡彈奏?”趙平看着畫琴的目光,頓時恍然大悟。
未婚妻彈琴不彈琴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趙平的態度。
翠竹與黃小牛看着畫琴,一臉悽苦。
她們這個未來大婦,手腳也伸得太長了。
雙方還沒有見面,她就開始管小聖人。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禁面露苦笑。
她們也想看看,趙平如何處理此事。
趙平還是覺得不要這麼快就屈服對方,尤其雙方還沒有見面的情況之下。
“彈奏當然好,不是有《春江花月夜》嗎?”趙平臉上充滿了燦爛的笑容,但是偏偏沒有把自己曲譜道出來。
畫琴畢竟年齒太小,沒有料到趙平竟然不按照自己的思路出牌。
她一時張目結舌,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臉色茫然,甚至眼睛也紅了。
說此話不是別人,正是孃親。
看到趙平在欺負一個小丫環,她急忙出聲。
不管怎麼說,這個未婚息婦是自己挑選的,孃親當然要出手相助。
“謝謝主母。”畫琴擦拭眼淚,恨恨地瞪趙平一眼。
聽到是孃親的聲音,趙平再也不滿,也得執行,回去抄寫一份曲譜,給了畫琴。
沒有料到的是,小丫環一邊接過趙平手中的曲譜。
一邊打量趙平的腰間的玉笛,一邊嘴裏發出“哼哼”的聲音。
趙平不禁苦惱至極,孃親說好的知書達理呢?
這還沒有過門就知道喫醋了,以後過門不知如何修理自己。
劉顯洪等二十個侍衛故作不知,只是偷偷忍不住笑。
而翠竹與黃小牛互相看了一眼,在旁邊幸災樂禍看着趙平。
似乎看到趙平越來越痛苦,她們兩個心裏也更加好受一些。
一柱香之後,趙平再次來到寬巷子奇珍樓。
店家對於趙平態度,突然發生了一個截然變化。
他臉上笑出一朵菊花,還親自出門迎接。
不但如此,同時進行自我介紹姓顏名鑫字守玉,親自送趙平來到二樓大門。
翠竹及劉顯洪等貼身侍衛想上去看看風景,依然還是被護院攔住,只得在一樓等候。
開門依然是那個小丫環,看到趙平腰間依然掛着玉笛,臉上表情高興地進去通知。
趙平輕車熟路進去,裏面情形依然和上次差不多。
趙平按照孃親的吩咐,鄭重向老者行禮。
禮單極爲豐富,趙平帶着趙家莊包括水晶杯、趙氏宣紙、毛衣、蚌仙油等之類全套系列產品一共十份清單。
趙平隨後接着交上曲譜,誠心邀請老者有空到金堂縣的趙家莊作客。
老者沒有回答,而是打量清單一眼,突然問道:“小子,你家大人呢?”
大人,就是父母的意思。
趙平一愣,沒有料到對方竟然問此事。
“小子出世之時,就對家嚴一無所知,乃是由家慈撫養長大。”對方畢竟比自己大了許多,趙平還是恭恭敬敬回答,沒有絲毫不快。
“原來汝父不在,家裏是汝母當家?”他目不轉睛,望着趙平。
來了,果然來了。
顯然對方對於孃親沒有來不高興,果然餘玠全部猜對。
對方果然在自己身上下注,不然爲何要問大人之事。
趙平想了想,組織一下語言,不亢不卑回答:“家裏是家慈作爲,翁翁有事,懇請移步金堂縣趙家莊。”
“西縣趙家莊老夫當然要走,不過不是今日。此事與小女有關,得必須汝之孃親來。”說完,他慈愛看了那個端坐的小娘子一眼,才把目光轉向趙平。
看來真的與小娘子有關,而且還要孃親來,果然是結親之事。
原來以爲兩人是祖孫關係,沒有料到兩人竟然是父女關係。
趙平不禁佩服這個老人,頭髮已經白了大半,料到已經六十好幾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