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得更加過分,抱着趙平大腿,擡頭仰望趙平,大聲叫喊:“師父,師父。你是文曲星下凡,收下弟子吧。”
趙平沒有料到,這些朝廷四品官員竟然要拜自己爲師。
他當然實在沒有忍住,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趙平收過弟子不少,但是朝廷四品官員從來還沒有過。
要知道,兩人不但是朝廷高官,而且還掌管天象解釋之權,可以影響朝廷人事變動。
蘇越兩人被茶水一些濺到臉上,但是他們兩人根本就顧不得許多。
“師父,吾等是誠心的。”看到趙平猶豫,蘇越急了,砰砰有聲磕頭。
這些可是與自己父親年齒小不了多少的朝廷官員,竟然給自己三跪九拜。
趙平心裏嘆息一聲,點點頭只好答應。
蘇越與韓丹大喜,三拜九叩完成之後起來,這下徹底坐實了趙平之間師生關係。
兩人雖然拜比他們兒子還小的趙平爲師,覺得一點也沒有喫虧。
趙平不但未來太子,而且還有真才實學,能夠傳授他們其它人無法傳授的本領。
趙平笑了笑,把翠竹推出來,笑着對着兩人說道:“翠竹精通算術,孤不在時她可以幫助你們。”
“見過師姐。”蘇越兩人臉皮抽了抽,只好上前參拜。
拜師趙平是他們是心甘情願,可是這是一個比他們女兒還小的小娘子,讓兩人臉色變成了豬肝色,恨不得挖出一條地縫鑽下去。
沒有法子,以後趙平是太子,事情肯定很多,如果遇到問題,還不得不請教這位師姐。
翠竹的水平兩人也看見了,不但會算術,更會蝌蚪文,想來不會喫虧,兩人只得捏着鼻子認了這個師姐。
翠竹小臉洋溢着動人光彩,顯然高興到了極點。
她萬萬沒有料到,自己竟然收下比自己父母年齒不大四品官員作爲師弟。
有了這個交誼,以後對於翠竹的兒女好處極大,特別又是影響朝廷人事變動的欽天監。
翠竹當然也知道這些,對於韓丹身上發出的怪味也沒有那麼討厭了。
韓丹之所以身上有一股怪味,就是一直在檢測趙平重修之後的水運儀象臺的效果。
這三天兩夜幾乎沒有睡覺,包括喫飯睡覺都在水運儀象臺裏面。
秋若水、黃小牛、陳依依有些心酸,忍不住嫉妒看了她一眼。
不過四人都是好姐妹,還是上前祝賀一番。
丞相府。
“什麼,安西王是文曲星下凡,上天安排他來拯救大宋的?”聽到管家的話,丁大全手一囉嗦,茶杯砰砰兩聲,竟然又掉在地面。
管家不敢擡頭,而是低頭說道:“相公,這個可是欽天監監正的蘇子超說的。”
“砰砰,砰砰。”丁大全一腳踢開案几,胸口起伏不停,不停地咆哮,“氣死老夫了,沒有老夫,蘇越這個豎子能夠當上監正嗎?他的水平,比韓丹還不如。”
管家嚇得後退幾步,小聲說道:“相公,蘇越與韓丹,已經拜安西王爲師。”
“拜師,拜安西王爲師?”丁大全一邊念着,眼前一黑,人軟軟地倒下。
次日朝廷大會,董槐、吳潛、餘玠等官員,紛紛上書,請求封安西王爲太子,封李月娘爲妃。
不是嗎,打得胡人不說,還用不到個月時間解決了困惑大宋百年的元祐渾天儀。
此時,丁大全、賈似道、榮王等跳出來,紛紛反對。
丁大全振振有詞:“官家,安西王身份可疑,怎麼能夠做太子?”
“官家,安西王的孃親乃是青樓女子,微臣懷疑她不潔。”賈似道一張俊臉,罩着寒霜。
榮王一張老臉突然變成豬肝色,激動地說道:“官家,大宋江山,不能淪落外人手裏。”
三人不敢否認趙平的才華,就是連蘇越這個欽天監的監正也認爲乃是文曲星下凡,只好從趙平身份上下手。
此時,董宋臣緩緩從理宗旁邊出來。
“官家,老奴證實,安西王是官家的親生兒子,其出身有官家的玉佩爲證。安西王的孃親在青樓一直是青倌人,她一身也只有官家這個男子,有昌元縣的官府的貞潔坊爲證。”他掃視衆人一眼,尖利的聲音說道。
太醫署的署正王不留差不多已經七十年,他此時也出來。
他手持板笏,鄭重地說道:“官家,經過太醫署鑑定,安西王五官酷似官家,皮膚酷似其孃親。”
董宋臣代表什麼,自然代表官家,他的話就是官家的話。
而太醫署則是大宋最權威的醫學鑑定專家,更是站在公正立場。
有了這兩人說話,丁大全、賈似道、榮王等人縱然心有不甘,也無可奈何。
理宗冷冷看了丁大全等人一眼,他們心裏小九九他哪裏不知。
如果沒有趙平這個兒子,他當然會立趙祺爲太子。
但是現在有了趙平這個親生兒子,他怎麼還會要趙祺這個白癡養子。
更何況,趙平用一身才華,已經證明他是太子最佳人選。
趙祺雖然是傻子,但是他不是傻子。
理宗咳嗽一聲,沉聲宣佈:“李月娘溫柔賢淑,品德俱佳,封爲德妃。趙平才華橫溢,文武雙全,封爲太子。”
聽到這裏,朝廷大臣再也無力反對,紛紛向趙平祝賀。
理宗一臉慈愛,打量趙平一眼。
“以後所有奏章,太子過目之後,再給朕。”理宗掃視所有大臣一眼,又扔出一個重磅炸彈出來。
聽到此話,彷彿平靜的潭水扔下一個巨石,驚起驚天巨浪。
看來,理宗不但鐵心立趙平爲太子,還要當甩手掌櫃,準備讓趙平監國了。
丁大全彷彿五雷轟頂,吸了一口冷氣,茫然失措,像個泥塑木雕的人。
賈似道動也不動地站在那兒,只覺得脊樑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
丁大全馬上反應過來:“官家,太子年幼,纔開始上朝,豈能掌管朝廷大事。”
“官家,太子並沒有上朝經驗,萬萬不可。”賈似道也反應過來,馬上出來相阻攔。
趙平更是大急,他可不想被案牘所困,英年早逝。
他也出來,手持玉笏:“官家,兒臣年幼無敵,難當大任,還望官家收回奏章過目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