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蘇晚璃並沒有想過要真的再和祁慕塵發生那樣的關係,上次在四月山過夜那晚,她不過是利用他喝醉酒騙他的。
她是不會允許自己再被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玩弄於股掌間。
蘇晚璃想掙脫,但奈何意識越來越不清晰……她開始情不自禁的貼近祁慕塵的胸膛。
聞着他身上的那股冷香,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漸漸消散的意識。
眼看着祁慕塵抱着她進了房間,蘇晚璃憑藉着最後一絲清醒意志,緊緊地揪住他的衣領,“祁慕塵,讓我走......”
她啓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也變得柔媚異常,她明明是在拒絕,可這語調卻反而顯得是在邀請。
祁慕塵看了眼懷中越發迷人的女孩,繼續往前走。
“快放我下來,祁慕塵,你不能......”
蘇晚璃還在呢喃着,忽然感覺周身一涼。
祁慕塵將她放到了浴缸裏,“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
他溫潤的聲音入一脈清涼的泉水淌過她熱動的心房。
而他的這句話也着實令她感到意外。
“忍一忍,會沒事的。”
他安撫的話跟着傳來,帶着前所未有的溫柔,更像是一支鎮定劑,令蘇晚璃消除了顧慮。
他脫去她的外套,正想繼續的時候,被蘇晚璃摁住了手。
“我一個人就可以,你出去吧。”
感受着她手掌心裏傳來的灼熱溫度,祁慕塵輕輕頷首,“有事叫我,我會在外面守着。”
“嗯。”蘇晚璃強撐着點點頭,鬆開了緊握的手。
見祁慕塵轉身將浴室的門關上後,蘇晚璃立刻打開冷水,從頭至尾澆灌自己......
入秋的夜晚,涼風陣陣,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雨。
祁慕塵站在窗臺前,聽着浴室裏花灑的聲音,思緒卻早已飛遠。
往事卻如同窗外綿密的雨水漸漸淹沒他的心。
想起曾經蘇晚璃拿着可以證明清白的證據找他,他爲了保全蘇晚螢,毫不猶豫的將證據銷燬。
那時候她流着淚問他,是不是她死了,他也覺得無所謂。
他當時冷笑反問她,“那麼你死了嗎?”
現在想起來,他當時的這句話,一定帶給了她萬箭穿心的疼痛,但這一刻,這份疼痛,千倍,萬倍的貫穿他的心口。
她死了,他才清醒的意識到,她對他其實有多重要。
晚璃,我後悔了。
可你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給過我。
是我輸了。
他苦笑,望着落雨紛飛的夜空,眼眶悄然發燒。
“哐當!”
浴室裏突然傳來沉重的撞擊聲,祁慕塵猛地抽回思緒,不假思索的直接衝進浴室。
一進入,他看到蘇晚璃渾身溼透的跌坐在浴缸裏,神情渙散。
他眸色一變,擔憂的抱起她,溼透的裙子緊貼着她妙曼婀娜的身材,他掌心的溫度傳遞到她身上的瞬間,令蘇晚璃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薇拉,你怎麼樣?”
他叫她的名字,不知覺中聲音帶着一絲焦灼。
蘇晚璃搖搖頭,“我沒事,再讓我淋一會兒,我已經好了很多。”
以防意外,蘇晚璃伸手去推開他,但祁慕塵並不鬆手,他脫去鞋子,緊抱着她一腳踏進浴缸裏。
祁慕塵竟然做出這樣的舉動,蘇晚璃深感意外。
流動的冷水從花灑裏不斷地零落,也很快弄溼他的衣衫。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祁慕塵坐在蘇晚璃的身後,逐漸失去焦距的目光失神的看着那熟悉的眉眼,他不由自主的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晚璃......”
他忍不住的低聲輕喚。
蘇晚璃猛地睜開逐漸恢復清醒的美眸,冰涼的水珠從她捲翹的睫毛上滴落,無聲的落在手背上。
雖然祁慕塵的聲音輕不可聞,但是蘇晚璃聽到了。
晚璃。
多親暱的稱呼呢,祁慕塵,我曾經多希望你能這樣叫我。
可我的那些期待、奢望,早已伴着我的心死得粉身碎骨,再也無法拼湊了。
......
第二天,蘇晚璃醒來發現自己睡在祁慕塵的牀上,令她震驚的是,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下來了,她現在就披着一件寬鬆的浴衣,裏面幾乎真空!
她猛地起身,看到微微露出的左胸口上那顆顯而易見的硃砂痣,她連忙抓緊散開的領口。
怎麼回事?
她昨晚什麼時候睡着的,又是什麼時候換的衣服,她完全沒有了印象。
這衣服要是祁慕塵換的,那他就一定看到了她胸口上的那顆痣......
“咔嚓。”
房門在這時候推開,祁慕塵穿戴得體,氣質高雅的走進來,他好像完全沒有昨夜陪着她泡冷水的狼狽感,此刻風度翩翩,仍然是那個高貴冷豔,可望不可即的祁大總裁。
祁慕塵走進後,細長的眼若有似無的瞥了眼蘇晚璃緊抓着領口的手,薄脣輕啓,“你醒了,還有不舒服嗎?”
蘇晚璃穩住情緒,平靜的看向他,“我昨晚什麼時候睡着的?”
“大概凌晨。”他回答得很自然。
“我身上的衣服是你換的?”
他目光坦蕩的迎上她充滿質疑的眸子,“你放心,我沒有趁機佔人便宜的癖好,我是先幫你披上浴衣,再脫掉那條溼透的裙子。”
蘇晚璃半信半疑的看着祁慕塵,微微一笑,“那你先出去,我洗漱一下。”
“好。”他頷首,“新的洗漱用品和衣服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謝謝。”
“我們之間不需要這些客套話,你很快就會是這個房子的女主人。”他淡淡淺笑,轉身走了出去。
蘇晚璃坐在牀上思忖了片刻後換上祁慕塵準備的衣服,這才進了洗手間洗漱。
她拉開領口,看着鏡子裏左胸前的那顆痣,目光收緊。
他剛纔說的應該是真的,否則,他早就暴怒質問她,又怎麼可能沉得住氣?
要是知道她還活着,他必然會快速的解決掉,絕不可能閉口不提。
這不是他處事的風格。
這麼一想,蘇晚璃放下心來。
洗漱完後,蘇晚璃下了樓,發現早餐已經準備好。
餐廳也已經收拾得很乾淨,沒有昨晚撒了一地的紅酒和菜餚。
祁慕塵很紳士的爲她拉開座椅,兩個人面對面的坐了下來。
他優雅的抿了口牛奶,見蘇晚璃平靜自若的喫着早餐,他淡淡啓脣道,“昨晚雖然我已經儘量去避開冒犯到你的可能性,但我還是不經意間看到你身上的某個部位,有個很具代表性的標誌。”
蘇晚璃端起牛奶的動作猛地一頓,心跳也跟着一陡。
什麼意思?他這句話是在暗示他其實已經看到了她胸口上的那顆痣?他知道她是他該死的前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