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璃,有些事爸爸其實不是很想告訴你,怕你傷心。”慕賢面露爲難。
“爸爸,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麼多年我什麼都經歷過,我能承受得住。”蘇晚璃目光堅定。
慕賢心疼的望着眼前的寶貝女兒,這纔將自己當日的所見所聞告知。
“火是慕塵放的,我真的沒有想到,他會因爲失去記憶,而聽從江戀的意思,從而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
得到這個答案,蘇晚璃的心又被狠狠掐了一下。
她攥緊手指,不得不面對這個事實。
雖然是江戀指示的,但是祁慕塵動的手。
可經歷過祁慕塵“死”過一次的沉痛後,她自欺欺人的去選擇遺忘這段傷心的記憶。
她告訴自己祁慕塵也是被江戀利用,他其實也是受害者。
可事情發展到如今,她慶幸的是司畫情和慕賢還安然無恙。
雖然司畫情現在猶如一個失智的孩童,可只要還活着,一切都還有希望。
慕賢看出了蘇晚璃的糾結,他疼惜的拍了拍蘇晚璃的肩膀。
“好了,不去多想這件事了,只要我們一家還能團聚,對爸爸而言就是最重要的。”
“對不起爸爸。”蘇晚璃道歉,“慕塵做了那樣的事,差點害死你們,可是我卻……”
“你沒有對不起爸爸媽媽,不要道歉。”慕賢打斷蘇晚璃,其實要說抱歉,他更覺得自己對不起這個女兒。
蘇晚璃不知該如何跟慕賢說,她心裏現在仍然那麼愛着祁慕塵,愛着這個燒燬了她家園,令他們骨肉分離的男人。
而就在這時,她聽到慕賢慶幸的感激道,“多虧了有景先生,如果不是他,我和你媽媽早就已經葬身火海了。”
蘇晚璃聞言臉色驟然一變,腦海中滿是問號,“爸爸,你說的景先生是景然?”
她話音剛落下,景然從門口走了進來。
慕賢見景然來了,立刻站起身笑臉相迎,蘇晚璃更加看到慕賢的臉上寫滿對景然的感激。
“景先生,謝謝你讓我們還能一家團聚。”
景然面帶儒雅溫潤的笑容,謙和有禮的啓脣,“舉手之勞,不必掛齒。”
他的態度看起來是那般的紳士溫柔,和剛剛在車上威脅她,控制她的模樣,完全是兩面性的。
蘇晚璃眼底滿是譏諷的看着景然,見他走到自己的身旁,忽然伸出臂彎輕輕攬過她的肩膀。
“千璃如今是我的合法妻子,你們也就是我的家人,爲了千璃,我做的這些都是值得的。”
他眉眼帶笑,如沐春風般的笑意令慕賢感到十分的欣慰。
慕賢看向蘇晚璃確認,“千璃,看來這是真的了?你已經跟祁慕塵分開,和景先生走到了一起?”
“當然是真的。”景然眉目含笑似的對上蘇晚璃清冷的美眸,“千璃,你說對嗎?”
蘇晚璃有口難開,這一刻,只能默認。
慕賢嘆了一聲,“這樣也好,你和祁慕塵兜兜轉轉這麼多年,從來就沒有真正開心幸福過。景先生是個難得的青年才俊,又是我和你媽媽的救命恩人,你和景先生在一起,爸爸很放心。”
“說的都是實話。”慕賢誠心實意的誇讚,跟着糾正,“既然你和千璃早就已經領了結婚證,那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你不用再叫我慕先生,可以和千璃一樣叫我爸。”
景然清俊的容顏上笑意更濃,他絲毫都不客氣的開口喊了聲,“爸。”
“好,好。”慕賢很是欣慰。
可蘇晚璃只覺得這一聲“爸”聽得她渾身難受。
她強撐起一抹莞爾笑容,看向景然,“我有點事想跟你說,你出來一下。”
蘇晚璃說着便就轉身,“爸,我馬上就回來。”
“好。”慕賢這會兒也不着急,只是還戀戀不捨的看着蘇晚璃的背影,生怕又看不見自己的寶貝女兒了。
景然對着慕賢微微一笑後,便就跟上蘇晚璃的腳步走向院子。
司畫情端着剛烤好的曲奇餅,見客廳裏就只有慕賢一個人,她有些失落的看了看四周。
“不是說會等我的嗎?她怎麼走了呢?’
慕賢連忙走過去安撫司畫情的情緒,“她沒有走,她馬上就回來,你再去煮一杯紅茶,等你煮完,她就回來了。”
“真的嗎?”司畫情像個孩子一般,臉上流露出期待的笑容。
慕賢擡起手將司畫情額前的碎髮攏到耳後,歲月變遷,但他對司畫情的感情是隻增不減的。
尤其如今司畫情變成這副模樣,他這個做老公的怎麼會不心疼。
“真的,你快去吧。”
“好。”司畫情點點頭,剛走了兩步又回頭提醒慕賢,“你們不要把曲奇不要喫光了,要給千璃留一點。”
“我知道,不會喫光的。”慕賢笑着應聲,只有這般哄着現在心智宛若孩童的司畫情。
院子裏。
蘇晚璃看了眼看守戒備的大門,再想到慕賢對景然的信任。
她既爲自己的父母感到心疼,又對景然的行爲感到氣憤。
“呵。”蘇晚璃諷刺的笑了聲,“一個幾乎害得我家破人亡,還想要控制我的男人,居然成了我父母的救命恩人?這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景然不在意蘇晚璃輕蔑的態度,他笑着走到她跟前,光暈底下的俊容上泛着微妙的光澤。
“我送給你這麼一份天大的驚喜,你不應該感謝我嗎?”
“是,我是應該感謝你,感謝你讓我和我最親最愛的人分離;感謝你把我父母關在這裏,讓我們一家人久久無法團聚;更要感謝你給我打那種的試劑,讓我逐漸成爲你的傀儡。”
她語調譏諷,矜傲而沉着不改的對視着景然幽暗的雙眼。
“你以爲我會相信你是出於真心救我父母的嗎?我只是沒想到,你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已經在一步步的進行你的計劃。”
“你真的太可怕了,景然。”蘇晚璃完全看不透這個男人,她覺得眼前的他,比祁慕塵還要難捉摸。
景然伸出骨節清晰的手指,指尖落在蘇晚璃細膩白淨的臉頰上,“這樣就覺得我可怕了嗎?如果我再告訴你一件事,你可能不會覺得我可怕,而是覺得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