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寂靜深遠的巷道,比起外面熱鬧非凡的商鋪,陰森又恐怖。

    黑暗深處,一道極其高大的男人背影,被人小心翼翼的簇擁着,看不清他的英俊面龐。

    只是通身那一股統治者的強大氣息,讓跪在地上的人望而生畏!

    “我是不是說過,在我的地盤上不能出現這種東西?”

    他屈膝蹲下,聲音淡雅,笑着擡起那人的下巴。

    “七爺,您聽我解釋,不是我乾的,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

    地上的人顫顫巍巍的擡起血肉模糊的手,連聲求饒。

    手下中有人起鬨:“衰仔,放他媽什麼狗屁!七爺把場子交給你,沒有你暗許,誰他媽敢帶進來!”

    那人一聽,當即嚇破了膽,“七爺,我知道錯了,請您高擡貴手,念在我是初犯的份上,饒了我一這回!”

    男人推推眼鏡,冷漠拂開他扯着自己衣角的手,拿掉嘴裏叼着的煙,神情慵懶的順勢一摁。

    “啊!!”

    寂靜的巷道頓時響起一陣痛苦的嘶嚎。

    手下看好戲般笑了起來,“衰仔,第一天跟七爺啊?不知道他最討厭人說謊?!”

    “七爺,饒命啊……我真的知道錯了!”

    揚在半空的武器還沒落下,守在車邊的霍清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先生,那邊……好像是寧小姐!”

    空氣中燒焦的氣味,隨着他擡眸,突然就散開了。

    那雙原本慵懶嗜血的眼睛,在看到那邊的小姑娘時,立馬就變成一湖靜水。

    “那家店……不是專門做高仿的嗎?聽說手藝還不錯!”手下有人說。

    見他起身,霍清趕緊起身接過他手裏的東西。

    “這魚龍混雜的地方,寧小姐怎麼來了?我去提醒下,讓她快走!”

    霍清說着,擡腿就要跑過去。

    “就這樣去?”他眯着眼,看向霍清手中的鋼管,“不怕嚇壞小孩兒?”

    “哦,哦!”霍清立馬明白過來,拉開後備箱將東西扔進去,“你們幾個,過來把人拉下去,那邊的,把現場處理一下,麻利點兒!”

    戰西沉轉身,抽出煙點燃,頎長的身體靠着車身,眸光淡淡看向對面的小店……

    “看在咱倆的交情上,給你二百。”

    光線昏暗的店裏,寧初看着眼前一頂黃毛的社會小夥,滿臉懷疑。

    “你確定他靠譜嗎?”她猶豫着側頭問邊上的賀朝朝。

    “別猶豫,二百塊買不了喫虧買不了上當,但是能讓你逃過撒旦之手!”

    賀朝朝說着,把找好的照片拍在櫃檯上,對黃毛揮揮手,“照片給你放這兒了,千萬別給我弄錯了!”

    黃毛拿起照片一看,“你要拿點小衆品牌來我還擔心會失手,就這戒指,我一月至少都要出十枚!”

    “……”寧初好擔心他把牛皮吹破。

    心裏這麼想着,但還是翻出錢包,半信半疑的抽出兩張遞過去。

    霍清收拾好現場,慌慌忙忙跑過來,“先生,那我這就去把寧小姐請過來!”

    “慢着。”

    他慢悠悠伸出手攔住他,霍清頓住。

    “不,不去了嗎?”

    戰西沉扶扶眼鏡,眸色清冷,“戾氣重,會嚇到小孩兒。”

    這個動作……

    霍清看着,神色微微一變,感覺後背莫名就吹來一陣冷風。

    寧初和賀朝朝從店裏出來,迎頭就撞上一堵肉牆。

    熟悉的香水混着淡淡的菸草味道鑽入鼻息。

    她猛然擡頭,戰西沉那張無時無刻不在發射魅力攻擊的臉,頓時就出現在她眼前!

    他的身後還跟着霍清和黎越,西裝筆挺,一如既往的禮貌規矩。

    “七,七叔……你怎麼也在這裏?”寧初感覺聲音都在發顫。

    賀朝朝一聽寧初的稱呼雙腿就軟了。

    眼前這個溫潤如玉,清雋雅緻,渾身都寫滿魅力的男人……

    竟然就是無數雜誌媒體爭相報道,卻從未有人拍到過的,港城傳說——戰西沉?

    麻蛋!愛了愛了……

    上天到底是有多不公平,才創造出了這麼個人神共憤的男人?

    戰西沉秀眉輕挑,凌厲的眸子似笑非笑盯着寧初,不答反問:“不是說下午有課?”

    寧初眼準一轉,給旁邊的賀朝朝使了個眼色,“是啊,實訓課,我們在做問卷調查。”

    賀朝朝接到求救信號,點頭如搗蒜,“是啊是啊,戰先生,我們來這裏是做問卷調查,跟小初的戒指沒關係。”

    “……”寧初頓時滿頭黑線。

    站在對面的男人,眸底就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嗤笑。

    霍清和黎越也低着頭,在心底默默的爲她們捏了把汗。

    “……”賀朝朝簡直欲哭無淚。

    這真的不能怪她,要怪就怪戰西沉氣場太強大!

    不知道爲什麼,只要對上戰戰西沉那雙深邃的眸子,她不由自主的就會把心底所想的話全都說出來。

    實在是因爲他太有威懾力了,在他面前根本說不了謊!

    寧初耳根有些微熱,雙腿軟的像是要摔下去。

    就在這時,腰間突然伸來一隻大手,強勢的將她穩住。

    “今晚有家宴,早點回來。”男人說話時,微微欠身貼着她的耳畔,“我等着配合你,以及你精湛的演技,嗯?”

    寧初腦袋轟一下,怎麼感覺這話,意味不明。

    她擡起頭,就只看到他幽深冷硬的五官,看不出情緒的側臉。

    直到那抹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她纔回過神來。

    “我怎麼感覺他好像知道了什麼?你說他是不是都看到了?”寧初說這話的時候,感覺舌頭都在打卷。

    賀朝朝的腦袋到現在都是懵的,“應該不知道吧,否則怎麼不拆穿你……”

    “……”說的就是啊!

    要不是戰西沉慢半拍,那就是她真的遇上高手了。

    她現在只想知道,騙他會不會死?

    “對了,我剛聽到什麼家宴?是因爲你們訂婚嗎?”賀朝朝看着她問。

    “應該……是吧。”這麼一問,寧初倒是有點緊張起來了。

    戰家老爺子一共五房妻兒。

    大太太走的早,二太太不會生,所以纔有了後面的幾位太太。

    大太太膝下三個孩子,兩個女兒已經嫁人,小兒子最爲好鬥。

    三太最好運,一連生了三個兒子,可惜福薄,年紀輕輕就走了。

    但聽說實際最得寵的還是四太,生下獨子戰西沉,18歲才被戰家接回,直接宣佈成爲繼承人。

    只可惜,至今都沒有人見過四太的真實面目,也不知她到底是何方神聖。

    五太只有一個女兒,是戰青山老來得子,一家人獨寵。

    五房妻兒全都住在香山府,今晚若是全都在的話,那也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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