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藍汐眼睛不自覺的眨了眨,立馬指着身後一羣傭人,“我的手就是燒傷的,我怎麼知道它就起水泡了?今天王媽還替我擦藥了,不信你們問她!”

    旁邊王媽立即點頭,“是的是的,藍汐小姐的手今天的確是燒傷了,是我給她上的藥。”

    寧初纔不會上她的當,“你要有心害我,還不會做好萬全的打算?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你不承認沒關係,我現在就打電話報警,在審訊室待個一兩天不怕你不招供!”

    一聽寧初說要報警,所有人的眼神都不對了。

    “這自己家的事怎麼還要驚動警察了?寧初,我看你能站着吵這麼半天肯定傷得也不重,藍汐都有王媽替她作證了,你這麼爭下去還有什麼意思,見好就收吧!”

    傅娟陰陽怪氣的說了句,轉頭看了看那邊的男人輕哼,“老七,你也不管管?”

    “是啊,老七,後院都起火了,你怎麼還不說句公道話。”戰堯晃着手中的酒杯,諷刺的翹起脣角。

    戰西沉眸色清冷,目光從寧初泛白的嘴脣上掃過,看着她額間不斷冒出的細汗,眼神也從一開始的陰沉變得越來越深邃。

    “寧初,電話收回去。”他冷冷開口。

    寧初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七叔?”

    “沒有任何可靠依據,不要得理不饒人。”他淡淡的說着,眼裏的冰冷已經把所有態度都展現出來。

    她已經猜到他不會幫她,但是沒想到他竟然護着藍汐。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他們臉上都寫滿了得意和嘲諷,他們看起來是都麼和睦的一個大家庭,只有她一個是外人。

    縱使她平時再怎麼無所畏懼,此刻也不免有些委屈。

    寧初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後退了一步,她已經有些站不穩了,可她還是堅持着看着坐在那裏的男人。

    “現在是我不饒人嗎?明明是她自己做了壞事不承認,她手上的證據那麼明顯,你們怎麼……”寧初試圖解釋,可是在座沒有一個人想聽她說。

    “讓你把電話收起來,別讓我再說第二遍。”他的聲音依舊清冷。

    “七叔,她們是故意的,剛剛……”

    “好了!都給我住口!”

    就在這時,戰青山大吼一聲,手中的柺杖重重的砸在地上。

    所有人都閉上了嘴,雖然沒人敢說話,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好戲看夠的愉悅。

    “這件事到此爲止,誰再吵就給我滾出戰家!王媽,打電話叫李醫生過來替小初看看傷,老七,你跟我上來一趟!”

    戰青山說完就直接起身上樓。

    椅子上的男人這才緩緩起身。

    他高大的身軀繞過餐桌從這邊走來,視線不經意落在寧初紅腫的後背,眸光狠狠的閃了幾下,可僅僅只是一秒就消失不見。

    回頭給了門口的手下一個眼神,接到無聲的指示,霍清和黎越立馬點了點頭。

    訂婚宴不歡而散,所有人都在戰青山和戰西沉離開後就回了自己庭院。

    “這下好了,進門第一天就搞得雞犬不寧,惹了爸爸不高興,看你以後怎麼這家裏混下去!”

    戰詩穎得意的笑着,話音剛落就擦着寧初的肩膀撞了過去。

    這一撞,更是差點把寧初身上所有的力氣都撞散了。

    “詩穎,快跟上來,跟晦氣的人講話小心觸了黴頭。”傅娟在前面催她。

    “來啦!”

    很快大廳裏只剩下藍汐,寧初還有幾個手下。

    藍汐淡淡的笑着走過來,看了眼寧初背上的傷,嘆息着搖搖頭,“可惜了,這麼白的皮膚傷成這樣,以後怕是穿不了露背裝了。”

    “別高興得太早,這些傷遲早有一天我會在你身上十倍的討回來,今天有人幫你說話不代表每次你都可以那麼幸運!”寧初看着她,清澈的眼裏滿是森冷。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藍汐得意的揚了揚脣角,轉身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寧初冷冷的站在那裏,直到那抹囂張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她才終於支撐不住,無力的倒向一邊。

    “寧小姐!”身後霍清眼疾手快將她扶住。

    寧初抹了一把臉,才發現額頭上早已全是汗珠。

    “霍特助,我沒事。”

    霍清皺着眉看了她一眼,“我剛纔就站在您身後,您的腿一直在抖我都看到了,您就別逞能了。”

    寧初虛弱的笑了笑,“我還撐得住。”

    “好了,別說了,李醫生有事來不了,我們現在送您去醫院。”

    寧初點點頭,在霍清和黎越的帶領下坐上門口的邁巴赫。

    “對了,霍特助,那個藍汐是什麼人,我怎麼感覺她好像不太喜歡我?”剛上車,寧初就看着前座的人問。

    雖然其他人也不喜歡她,但藍汐表現得好像有些反常。

    “這個……”霍清和黎越相視一眼,面露難色。

    寧初看着他們,“不方便說嗎?”

    “也不是不方便。”霍清眼睛閃了閃,“只不過這是七爺苑裏的事,我們做手下的不方便多嘴,等您回到東苑自然就知道了。”

    “這麼神祕?”寧初皺眉。

    霍清扯扯嘴角,沒有說話。

    車廂裏很快就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

    ……

    戰青山坐在椅子上,看着對面的人,“婚姻不是兒戲,你做事一向沉穩,我就想問你一句,你決定娶小初,難道因爲她的血是……”

    “是。”戰西沉點頭。

    “太好了!”戰青山如釋重負一笑,“找了那麼多年,真是不容易,這件事還有多少人知道?”

    “除了您,沒人知道。”

    戰青山點點頭,目光幽深的看着他,“剛剛你做的很好,老三那邊我會幫你瞞過去,你不要有任何動作,只是可憐了小初,那丫頭是個好孩子,你要好好對人家。”

    聞言,看似淡漠無痕的眸底頓時就結起一層冰霜,面上卻依舊淡漠。

    “我知道。”

    “還有……”戰青山看了他一眼,又說:“你也知道mr型血對你來說,不止是能傳宗接代那麼簡單,既然找到了,該收的心思就該收起來了。”

    戰西沉眸光一暗,“我有分寸。”

    戰青山點頭,“我明天就派人到澳城去把這個好消息通知你母親,讓她也……”

    “不必了!”戰西沉突然冷漠的將他打斷,“我會親自跟她說!”

    “老七……”

    “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最近工作忙。”

    “老七,老七……”

    ……

    戰西沉剛回到書房,黎越就推開門進來。

    大班椅上的男人手持文件,安靜的坐在那裏批閱。

    斯文儒雅的金絲邊眼鏡,配着細細的眼鏡鏈,再搭上那一身從骨子裏散發出的高貴,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彷彿從仙境走出來的神仙。

    “先生。”黎越恭敬的對他頷首。

    戰西沉擡眸,聲音依舊清冷:“傷得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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