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初看也不看他,扭頭看着窗外,只是嘴角那一抹諷刺的笑在狹小的空間裏格外顯眼。

    七爺當即就黑了臉,什麼時候也有人敢給他擺臉色了?

    “寧初!”

    他提高音量,強大的氣場嚇得前座的司機和霍清都跟着抖了一下。

    寧初也被他嚇了一跳,縱使心裏有氣也不敢不聽他的話。

    她終於轉過頭來,清澈的眸子霧濛濛的,一雙大眼睛充滿怨氣的瞪着他。

    這一天她幾乎流乾了這輩子所有的眼淚,哭得眼睛都腫了。

    眼前這個掛她電話還倒打一耙的男人,居然還反過來質問她?

    “哪條法律規定我必須接你的電話?”寧初定定的看他,娟秀的小臉滿是清冷。

    “什,什麼?”七爺秀眉一皺,不敢相信。

    “就像你可以不接我的電話,又任性掛我的電話一樣,你也管不着我!”

    寧初說這話的時候帶着氣,話音剛落,眼淚就跟着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你……”

    他承認他一開始是沒有接到,但那都是有原因的,至於掛斷……算了,多說無益。

    但七爺覺得自己問心無愧,在他的字典裏,向來都是別人向他解釋的,他何曾向什麼人解釋過?

    寧初看着他,嗓音有些沙啞:“你不就是覺得我的事不重要才掛我的電話嗎?現在血也抽了,江顏的病情也穩定了,才終於想起我了?”

    “你……”戰西沉頓時無話可接。

    誰告訴她的這些?

    見他不說話,寧初的聲音越發哽咽:“我從來沒有因爲什麼事情真正求過你,你明明知道我最在乎的就是我爸爸的事,是誰當初答應過會看着辦的?”

    “我聽你的話把骨髓捐了,血也抽了,可是我等來的卻是爸爸三天前就被定罪的消息,戰西沉,騙小孩兒也不是這麼騙的!”

    七爺臉色越來越難看,這小孩兒,只不過一個晚上不見,脾氣倒是見長。

    竟然都敢直呼他的姓名了!

    他抓着她的肩膀,“誰!是誰說的我在騙你?”

    這一下,他幾乎用了三成的力度。

    寧初喫痛,好看的眉頭當即皺起,因爲他抓到的正是她的傷口。

    七爺這才發現不對,骨節分明的大手一把扯開她的衣領。

    雪白的紗布已經被鮮血染紅。

    他剛剛一時氣急,竟忘了蘭姨說過她是帶着傷回家的。

    指節那麼深的長度,血都染紅了半隻袖子……

    他伸手想看看她的傷口,寧初卻是一躲。

    偏頭的瞬間,頸子上發紅的印記頓時就吸引了戰西沉的注意。

    習慣抽菸的男人,一眼就看出這是菸頭燙傷。

    那雙本就怒火沖天的眸子,頓時就烏雲密佈!

    霍清說回家前她去了寧家。

    又是方淑慧母女!

    好!很好!

    他向來不對女人下手,這兩母女真是一次又一次打破他的底線!

    見他又伸手過來,寧初一下躲開,“你騙了我的骨髓,騙我給江顏當備用血庫,還不救我爸爸,這就是騙人,你就是在騙我!”

    “我給你打電話你還不接,一個不接兩個不接我以爲你在忙,但是你明明看見了卻還要掛斷,你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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