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忙脫下身上的外套,按在她不斷流血的傷口處,擡眼就看到寧初的臉上的血色逐漸退去。“寧初!”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臉,見她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大手橫抱起她直接就往手術室的方向跑。

    “景深,快去準備!”

    陸景深似乎也纔回過神來,看着他已經跑遠的背影趕緊應着追了上去,“哦,哦,我馬上去!”

    寧初雙眼緊閉,恍惚中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在劇烈搖動。

    她努力撐-開眼睛,低頭就看到自己的胸口上正插着一把黑柄短刀,上面蓋了一件已經被鮮血染紅的西裝外套,而刀身已經從她的身體裏進去了一大半。

    胸口有些疼,寧初顫抖的擡起手一摸,熱乎乎黏黏膩膩的感覺頓時就染溼她的手心。

    她看不清傷口有多深,但是空氣中全都是血腥的味道。

    她怕得四肢發軟,渾身的神經都好像被牽動着一起疼痛,強烈的恐懼刺激着她的大腦,她在想原來人離死亡真的可以這麼近。

    “寧初,你聽到我的聲音了嗎?”

    模糊中,寧初似乎感覺到了有人在拼命晃動她的身體。

    她強撐着睜開眼睛,視線裏頓時就出現了戰西沉那張熟悉的臉。

    四周是一片耀眼的白,她能感覺到身下柔-軟的大牀和空氣中刺鼻的消毒水味。

    她在手術室裏,身邊全是穿着白大褂的醫護人員不停的走動。

    寧初緊緊抓着戰西沉的手臂,想開口說話,可是嗓子一動一口鮮血的就瞬間噴了出來。

    她怕極了,眼淚順着臉頰大滴大滴的落下來,“七,七叔,你一定要救我,我,我……爸爸還沒有被釋放,我不能死……不能就這樣死……”

    他反手緊緊握住她,“小孩兒,別怕,你不會有事的,我也不允許你出事,你不能放棄知道嗎?”

    寧初艱難的扯了扯嘴角,她想點頭,可是渾身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

    模糊中,她看到有醫生走過來給她打了麻醉,下一秒她就感覺渾身發軟頭腦發暈,沒一會兒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手術室外,戰西沉安靜的坐在長椅上,他的手裏拿着那家被鮮血染紅的外套。

    那雙幽暗的眸子靜靜地看着手裏的衣服,臉色血色全無。

    站在一邊霍清看着她這樣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他跟在先生這麼多年,似乎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魂不守舍的時候。

    就在這時,走廊盡頭有手下慌慌張張跑了過來,“先生,謝賈抓到了!但是……”

    長椅上的身影終於有了一點動靜,他緩緩轉過頭來,凌厲的黑眸佈滿嗜血的陰狠,“但是什麼?”

    手下不敢看他的眼睛,慌忙低下頭,“但是我們正打算對他嚴刑逼供的時候,他就咬舌自盡了!我們跟蹤了他藏身的地方,但是一無所獲,很明顯他事先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

    手下說完就做好受罰的準備站在那裏,一動不敢亂動。

    他突然起身,強勁兒的拳頭猛然砸在手下的臉上,滿臉的怒意讓人不寒而慄,“作爲一個傀儡他能有機會在你們手上自盡?你還好意思來向我稟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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