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西沉緩緩起身,面色沉靜如水,高腳杯被他放在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梟寒,讓你的人從北區出發跟着寧初,在確保她毫髮無傷的情況下不要暴露身份,景深,通知司儀,晚宴正式開始。”

    “知道了,我會安排。”季梟寒應道。

    陸景深雖然沒有完全聽懂,但是看着七哥那張面不改色的臉,最終還是點頭,“好,我這就去通知!”

    戰西沉安靜看着不遠處那抹看似單純的身影,晦暗深邃的眼底隱着無盡的嘲諷與黑暗。

    順水推舟才能見招拆招。

    那小孩兒那麼機靈,一定不會讓自己喫虧的,他心想。

    ……

    紅安醫院。

    寧初拿着繳費單子從門診出來,坐在椅子上打點滴的男人吊兒郎當的看了他一眼。

    “醫生怎麼說?”

    寧初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幸虧來得及時,再晚一步傷口就自動癒合了。”

    要不是剛纔醫生掀開他的褲子,她都不知道,只不過是破了點皮他就興師動衆的要照片子要打針。

    傷口都是值班護士替他處理的,整個過程不到半小時,連醫生都沒有驚動。

    那人不管她的譏諷,低頭從包裏拿出一張紙遞到她面前,“去把上面的這些藥都買了,那我們的帳就算清了。”

    寧初接過來一看,風寒膠囊、抗病毒顆粒、止咳糖漿……全是一些八杆子打不着的感冒藥。

    她低頭看了看時間,都已經七點半了,晚宴已經開始了半小時,也不知道七爺那邊知不知道她被困在這裏的事。

    即便心裏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她還是隻能耐着性子折回去讓醫生開方子拿藥。

    然而,就在她拿了藥回到樓上時,卻看到椅子上空無一人,針水瓶還掛着針頭隨意扔在一邊,

    她走近就發現地上有幾滴未乾的血跡。

    糟糕!寧初一拍腦門才反應過來,這人是自己拔了針頭跑掉了。

    可是他爲什麼要跑?

    心想着,她隨手就抓了一個路過的小護士,“您好,請問有沒有看到剛剛坐在這兒打針的男人去哪兒了?”?

    “哦,他自己拔了針頭急匆匆的跑掉了,我見他手背流血要給他棉籤他都沒理我,好像走得很急。”

    “什麼時候的事?”?

    “就一兩分鐘吧,往那個方向跑的。”小護士順手一指。

    寧初越想越覺得不對,擡腿就追了上去。

    果然沒追出去幾分鐘,就在後山看到正準備翻牆出去的男人。

    “站住!”

    寧初幾步衝上去,一把將他扯了下來,“車禍的事情都還沒有處理你跑什麼?”

    男人輕嗤一聲,拍拍身上的灰塵,“聽說你有點身手沒想到速度那麼快,小爺任務完成,沒時間陪你玩兒了,閃一邊兒去!”

    說着,他就一把推開擋在前面的寧初。

    然而腳下的步子還沒有邁出去,手臂就又被抓住。

    “什麼任務完成?你什麼意思?”寧初凝着他,清澈的眼眸一轉,瞬間明白過來,“你是故意引我來這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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