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顏還倒在他的懷裏,聽到頭頂冷冷的嗓音,她驚慌地擡起頭,眼裏滿是恐懼。

    “我,我很小的時候就有了,因爲有時候犯有時候不犯,也不影響正常生活所以就沒跟你說。”

    戰西沉銳利的黑眸緊緊盯着那張慘白的小臉看了幾秒,不知怎麼的,他總覺得眼前的江顏故意在對他隱瞞着什麼。

    不知是因爲她經歷了太多,還是因爲別的什麼,這雙眼睛似乎和記憶中那雙堅定清澈的眸子相差甚遠。

    他甚至連當年那雙眼睛裏一丁點兒的純真都找不到了。

    他現在偶爾閉上眼還會聽到那個稚氣的聲音,那麼勇敢的說着要救他一起走,那麼倔強的性格和眼前柔弱的江顏比起來,確實不像是一個人。

    如果不是她身上有他親自留下的信物,他一定會懷疑自己當初是不是認錯了人。

    沉沉的舒了一口氣,他最終還是向她伸出了手,“走吧,霍清應該就在前面。”

    說着,他就彎腰將人扶了起來。

    雖然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那緊皺的眉頭,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籠罩着一層可怕的陰霾。

    江顏偷偷看了眼他冷漠的模樣,薄脣緊緊的抿在一起。

    這個男人這麼敏-感,不會被他看出什麼吧?

    兩人走了沒一會兒,果然在寬闊的公路上看到一輛賓利停在路邊。

    霍清等在一旁,見他過來,立即小跑着替他打開車門。

    “先送她回去。”戰西沉坐上車,直接吩咐霍清。

    江顏跟在身後,聽着他剛纔對自己的稱呼,心尖莫名一顫。

    以前不管怎麼樣,他總是溫柔的叫她“江江”的,怎麼突然就變了?

    剛纔的事到現在她都驚魂未定,原本還想從他這裏找點安慰,可是他那張臉分明都寫滿了“我心情不好,別他媽多話!”

    她只好縮回身子,悶悶的坐在邊上不敢出聲。

    車子很快到了雅苑,目送江顏進了大門,賓利很快就駛離了小區。

    霍清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後視鏡裏的人,皺着眉道:“先生,我們的人剛剛來信息了……”

    “怎麼說?”

    戰西沉靠着椅背,修長的手指揉着眉心,透明的鏡片反着寒光,看不清他一雙深沉的眸。

    霍清吞了吞口水,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用了催淚彈,在最後時刻逃脫了。”

    戰西沉輕笑一聲,像是早已猜到了一般。

    “他這次的目標不是我們,自然不會白費力氣陪你們周旋。”

    霍清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道:“先生,那現在回家嗎?”

    他漫不經心轉過頭來,臉上的寒氣終於褪了幾分,“我這個樣子回去不得嚇壞那小孩兒,先去景深那裏。”

    聞言,霍清從後視鏡裏仔細一看,這才發現他手臂上淺淺的血痕。

    “是。”

    霍清點頭應了聲,一腳踩下油門。

    瑪利亞醫院。

    陸景深接到霍清的電話就趕來辦公室等着,看到戰西沉進來,他趕緊起身拿了工具就迎上去。

    “衣服脫了我先檢查一下。”

    “沒事,一點皮外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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