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的看清楚了嗎,是不是真是,戰西沉和那個臭丫頭?”
“絕對不會看錯的,那丫頭挺着肚子,我都看到了。”
幾個人罵罵咧咧的,從他們身邊經過,凶神惡煞的樣子,看起來今晚必須致他們於死地。
好在,並沒有讓他們發現蹤跡。
兩人從草叢裏出來,戰西沉正要拉着寧初往前走。
突然,寧初就感覺到,空氣中好像有一股濃重的腥味。
混着大雨過後的溼氣,在黑夜裏特別清晰。
“七叔,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寧初問他。
前面的人,卻頭也不回的,冷聲吐出兩個字,“快走。”
那聲音在寧初聽來,是那麼的力不從心,怎麼總感覺有什麼地方怪怪的。
突然,她感覺那人的手心,好像多了很多細汗,體溫也變得格外冰涼。
“七叔,你……怎麼了?”
寧初奇怪的問,視線不由得就往下看,但是四周太黑了,她什麼都看不到。
然而,話音剛落,面前的人就像是,突然失去了骨架支撐一般,身體軟綿綿的往一邊倒了一下。
“七叔!”
寧初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趕緊伸手將他扶住。
奈何,他那麼高的個子,沒有任何徵兆倒下來的力量,寧初根本扶不住。
直到聽到他隱忍的呼吸,她突然才反應過來。
剛纔那人出現在木屋時,手裏好像杵着根木棍……
想起剛纔他抱着,自己瘋狂逃跑的情景。
然而,她的手只是碰到他的褲腿,就已經感覺到了,那溼-潤的黏膩,幾乎浸透了他半條褲子。
襯着昏暗的月光,她幾乎還可以看到,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從腳踝到膝蓋,幾乎穿透了他整條小腿。
看樣子,他已經做過緊急處理,但是傷口依然在流血。
怪不得她一直聞到,有什麼奇怪的味道。
他就走在她的身邊,可是她竟然都沒有察覺。
如果早點發現,她就該在第一時間,阻止他的行爲。
他高大的身子強撐着站起來,還要拉着寧初往前走。
寧初卻一把甩開他,二話不說,直接扯下了衣角的一塊碎布,將傷口暫時包紮住。
這才扶着他,一路往前走。
戰西沉的個子很高,寧初只到他的咯吱窩,他身上幾乎一半的重量,都壓在寧初的身上,可是她卻絲毫不覺得費力。
“七叔,你聽得到我說話嗎?不要睡……一定要保持清醒,知道嗎?”
她一邊走,一邊和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的男人說話。
“沒關係,如果他們追上來,你就放下我,自己走。”
身邊傳來他近乎呢喃的聲音,寧初聽得胸口發酸。
不知道他現在是處於男人的紳士,還是真的是因爲關心她,才說的這些話。
但不管是因爲什麼,她都不會拋下他,一個人逃走的。
“再怎麼說你也救了我一命啊,一命還一命,我這人很知道感恩的。”寧初無所謂的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