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你到底在說什麼?”

    放在桌子上的人手悄然握緊,戰西沉冷峭的俊臉,已然多了幾分狠戾。

    夜擎依舊淡淡一笑,“十二年前,我在北郊雪山救了寧初,當時她身受重傷,是我從她身上,取出了那顆子彈。”

    “我抱着她走的時候,看到了半空中盤旋着的飛機,我看到他們從雪地裏,救出一個滿身是血的男孩。”

    “誰都沒有注意到躺在雪地裏的她,如果那天沒有遇到我,她或許就會被長埋在雪地裏。”

    “是我救了她,爲了讓她的身體更好的康復,就把自身的醫術交給她了。”

    “她很聰明,人也機靈,學什麼都一學就會,是我所有徒弟裏,慧根最好的,也是我最喜歡的。”

    坐在會議室裏的所有人,一言不發的聽着夜擎說這些話。

    但是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感覺一道冷冽的勁風,突然從他們身邊一閃而過。

    等他們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看到原本好好站在主位上的男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夜擎身邊。

    他結實的手臂,正緊緊揪住夜擎的衣領,拖着他就直接將人抵到牆上。

    那一臉嗜血瘋狂的模樣,看得在座的各位,都嚇了一跳。

    那是他們心中優雅紳士的boss嗎?

    雖然他身上的氣質,有時候確實清冷得嚇人,但是現在看着,簡直就是一個發狂的魔頭。

    霍清和黎越反應過來,黎越趕緊將會議室裏的人,都疏散了出去,霍清則上前去將他拉開。

    “先生,您冷靜一點。”

    戰西沉沒有反應,那雙冰冷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手裏的人。

    “你說的那個人是寧初?她救了誰?救了誰?”他沉着嗓子低吼,聲音因爲壓抑,而變得多了幾絲沙啞。

    夜擎低笑,“那天,她穿了一條特別好看的連衣裙,像火一樣的紅裙,鋪在雪地裏,染紅了整片雪花,你說她,救的是誰?”

    他揚在空中的手,就那麼滯在哪裏,晦暗深沉的眼底,隱着無盡的冷嘲與黑暗。

    一瞬間理智都化爲灰燼,他突然捂着腦袋,腦子裏裏好像有兩個聲音,不停的在爭吵,吵得他好像什麼都聽不到了。

    “先生,先生……”

    霍清和黎越的聲音,不停的在耳邊傳來,但是他煩躁得,根本顧不上去答應。

    他的身體裏,好像有兩個人不停的在打架,每當他想開口的時候,理智就會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拉住。

    霍清和黎越站在邊上,看着他站在那裏,好像在做着強烈的自我掙扎。

    只見他的眼睛,一會兒變得冰冷嗜血,一會兒又變得深邃幽暗。

    “先生,您到底怎麼了?”霍清都要急壞了,“黎越,快去備車,順便打電話給陸少!”

    “好!”黎越應着就要出去。

    沒想到這時,一直站在那裏沒有說話的夜擎,卻突然走上前。

    他一把拉開攔在前面的霍清,雙手握着戰西沉的肩膀,清雋的眸子,靜靜的與他直視。

    “戰西沉,你清醒一點,不要讓他佔據你的理智,快醒過來,初初還等着你去救她。”

    豆大的汗珠,順着戰西沉的額角一點一點的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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