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
江顏的眼淚，頓時就忍不住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
慕紫凝皺着眉揮了揮手，“行了，你先出去吧，我單獨和老七說幾句。”
江顏抽泣着點了點頭，和慕紫凝打了招呼，起身就走了出去。
慕紫凝一直看着門口的方向，直到確認江顏的身影消失在院子裏，這纔回頭看着一身寒氣的兒子。
“我知道你不高興，但是你既然碰了人家，就要對人家負責，這些年你女朋友不斷，人家不哭不鬧，也算是能識大體。”
“不想娶也隨你，但是不要對人家那麼苛刻，誰不是人生父母養，孤苦無依的人一個人活在這世上，好歹爲霽月宮續了香火，你要念人家的好……”
“母親，如果當初不是你極力阻攔，她已經不活在這個世上。”他終於沉着聲音開口，只是一說話就戾氣濃重。
慕紫凝嘆息一聲：“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不管，她做了什麼，你對她有多恨我也不問，我只是看兩個孩子可憐，一對龍鳳胎多討人喜歡，難道你不疼？”
戰西沉緊皺的眉頭，始終不見緩和，卻是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明明心裏恨不能將江顏碎屍萬段，但是當她抱着孩子，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
才幾個月大的小不點，肉嘟嘟的裹在襁褓裏，眉眼間到處都是他的影子。
在看到他們的那一刻，再堅硬的心，也終於有柔車欠的時候。
這或許就是血緣？
無論是性格還是長相，完全沒有遺傳到她身上任何一點惡劣本質。
這一點，他很滿意。
也正是因爲如此，他才更加願意親近兩個小的，最好能讓他們斷絕和她的一切來往。
慕紫凝當然知道兒子心裏的想法，嘆了聲，她又說：“我知道你不想讓兩個孩子，沾染上她的習性，教育這一塊兒，你不要擔心，有我親自把控。”
“只不過孩子還那麼小，確實需要母親的陪伴，母愛是你我都不能給予的東西，我們不能剝奪他們的權利。”
戰西沉扯了扯嘴角，眸底滿是不屑。
母愛？
那個女人身上有愛嗎？
慕紫凝最見不得他這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板着臉拍了他一下。
“別給我擺這個臭臉啊，你要怎麼樣我不管，但是我孫子孫女的成長，半點不能馬虎，必須有媽咪陪在身邊。”
戰西沉輕嗤，“你那麼看好她？保不準那天就出什麼意外了。”
“你……”慕紫凝氣結，看着兒子眸底清冷的笑，眉頭當即皺起，“我警告你啊，休想動什麼歪腦筋，她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我唯你是問。”
“……”
戰西沉不說話，一雙深邃的黑眸看着地面某一點，冷峭的俊臉覆滿陰霾。
“嘀——”
就在這時，院子裏突然響起汽車鳴笛的聲音。
慕紫凝眉眼一開，擡頭看着門口的方向，臉上頓時就揚起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