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初也不迴避,一雙清澈的水眸,緊緊盯着站在那裏的男人。

    卻沒想到,只是聽到他淡漠的回答:“不喝就不喝,少她一個不少。”

    好一個少她一個不少。

    寧初靠着椅背,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

    酒杯齊刷刷放到桌上,衆人目送着那兩個登對的背影離開,笑着談論他們如何如何般配,如何如何幸福。

    寧初聽着這些話,心口彷彿被一記重錘擊中,一下一下的砸得稀碎。

    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想衝上去,撕開那個男人虛僞又醜陋的面具。

    想問問他,到底憑什麼,可以讓他做到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

    明明……明明都沒有離婚,明明都已經有這麼樣的一個女人存在。

    爲什麼……爲什麼還要向她表白?

    爲什麼還要對她那麼好,爲什麼還要對她說那些話?

    他真的一點兒都沒有,被人抓包說謊的羞愧嗎?

    甚至在江顏要讓她喝酒的時候,他竟然可以那麼冷漠的說出那些話,徹徹底底的把她當做一個陌生人。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傻,傻得那麼可憐。

    明明都知道這個男人性格霸道,竟然還那麼輕易的就相信了他的話。

    堅守了那麼長時間的原則,爲什麼……爲什麼就禁不住他的誘惑?在最後的關卡還輸得一敗塗地。

    寬敞的大廳裏,氣氛其樂融融,所有人舉杯碰撞,談笑風生。

    只有寧初坐在那裏,感覺被全世界拋棄一般,和周圍的氛圍格格不入。

    她的視線,始終那麼不爭氣的,追隨着那抹挺拔的身影。

    主桌上,戰西沉坐在慕紫凝的身邊,周邊是澳城的達官顯貴,還有霽月宮的一些親戚長輩。

    江顏體貼地坐在他的身邊,她的旁邊坐着另外兩隻小包子。

    長輩和權貴們爭先恐後的給戰西沉敬酒,江顏體貼地替他倒着酒,時不時地替他夾一口菜。

    男人眸光清冷,點頭應着旁邊人的話,對身邊的女人的體貼像是早就已經習慣了一般。

    酒過三巡,已經有些上頭。

    江顏溫柔的替她褪掉身上的外套,整理好放在旁邊的椅子上,一舉一動像極了培養了多年默契的恩愛夫妻。

    寧初冷冷地看着他們,不知道同桌的人開了什麼玩笑,江顏雙手抱着他的手臂,眼波柔動,笑得天花亂墜。

    小臉靠在他的肩膀上,那一臉幸福的模樣,看得她的眼睛止不住的刺痛。

    “喲!這是什麼表情?哭了?”身邊喬恩端着酒杯側身過來,聲音不大,但是足夠讓旁邊的幾個名媛聽得清楚。

    霎時間,好像無數道視線都朝她看了過來。

    寧初低着頭,彷彿已經知道喬恩要說什麼,她不想聽,也不願意再去聽。

    但是喬恩和她的那羣同伴,彷彿來了勁兒似的,看着主座上笑顏如花的女人,聲音越來越大。

    “哈哈,知道自己沒戲當然要惋惜一下,畢竟我們七爺看起來對顏姐那麼好,夫妻那麼恩愛。”

    “都說長得越帥的男人越顧家,這一看,戰七爺典型的寵妻狂魔啊,某些只靠出賣色?相上位的狐狸精,當然就只有羨慕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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