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初心裏很清楚,不管在任何時候,她的力氣都不及這個男人。

    現在窗戶紙已經捅破,他更加不會在乎什麼臉面,只要把他逼急了,或許會比之前還要強。

    她只是無法接受,前些天還溫柔的和她說,做什麼之前都會先詢問她一遍的,那個優雅紳士的男人。

    爲了讓爺爺同意他們交往,不顧自己的身體喝那麼多酒,還那麼真誠的說了那些讓人感動的話。

    就因爲她的電話打不通,就連夜趕到醫院等了她一夜,還爲她做早餐。

    知道她犯病,放低身段爲她洗腳按摩。

    爲什麼這樣完美的一個男人,偏偏有妻子有家庭,而且他還騙了她。

    他的嘴裏,究竟有沒有一句實話?

    眼淚頓時就忍不住涌上眼眶,胸口一股難耐的酸澀,悶得彷彿下一秒就破口而出。

    她不想讓他看到她的軟弱,小手推開他的身子,一把拿過牀尾的被子,緊緊將自己蓋住。

    只是發出來的聲音,已經破碎的不成樣子。

    “你走吧,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眼前了。”

    “所有的一切就到今天爲止,不管是溫柔的你,霸道的你還是優雅紳士的你,我都不想再看到了。”

    “你百無禁忌,作爲男人習慣了逢場作戲,但是我不行,我有自己的底線,我不能讓你毀了我,我也不能毀了我自己。”

    戰西沉秀眉微蹙,看着被褥下那瑟瑟發抖的小身體,聽着她失魂落魄的聲音。

    即便看不到她此刻的模樣,他也能想象她的心有多麼的難過。

    心尖頓時就忍不住微微一顫。

    他最見不得她的眼淚,以前是,現在也是。

    十幾歲就被他帶在身邊,這麼多年他一直努力,想要給她一切最好的。

    只要她想要的,無論是什麼,他都會不計任何代價的捧到她的面前。

    他真的無法想象,她此刻所有的傷心和難過,竟然全是他,給她帶來的。

    修長的大手緩緩伸出去,連着被褥將嬌軟的小身子抱起來。

    大手摸索着,想要掀開她額前的頭髮,沒想到她卻偏頭躲開了。

    他的雙手滯在空中,幽暗的眼神看着她,面容緊繃。

    看着他溫順乖巧的模樣,最終還是無法再強迫她。

    他收回手,聲音柔了幾分:“不要那麼激動,很多事情不只是你看到的那樣。”

    她終於緩緩轉過頭,肩膀還因爲哭泣微微顫動,眼角掛着幾絲淚痕,一雙清澈的水眸憤憤的盯着他。

    “爲什麼到現在你還在找藉口,你敢說你沒有對我有任何隱瞞嗎?如果今天晚上我不出現,你是不是還是會讓你的那些兄弟,和你的一對龍鳳胎,不斷地在我面前提起你和江顏分居,你們感情不好,這樣的話?”

    她到現在才反應過來,池少勳之前和她說的,戰西沉一直一個人帶孩子。

    包括兩個小孩子和她說的,媽媽不和他們住在一起。

    這些難道不就是,他無形中在給她的暗示嗎?

    但是這些暗示,和她今天晚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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