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跟着幾個手下,將他送到門口,“砰”一聲就將鐵門關上。
見他出來,隱沒在夜色中的賓利,這纔開了過來。
霍清立即下車,打開後座的車門。
男人高大的身軀坐了進去。
他冷着一張臉,擡手解開西裝鈕釦,直接脫掉順手扔在後面。
旁邊的池少勳一看他身上的衣服,還有額角的汗珠,脣角微微翹了起來。
“看這架勢,是大幹了一場?”
戰西沉不說話,陰沉着一張臉,從包裏抽出煙點燃。
池少勳勾了勾脣,點點下巴,示意前座的黎越開車。
“我在外面都聽到了,初原把金牌打手都叫上了,怎麼樣,沒打傷吧?”
“好歹是我,他們也不敢真打。”他面無表情的吸了一口煙,說道。
池少勳又笑,“當初就勸你別鋌而走險,你偏不聽我的話。”
他一張俊美的五官略顯疲憊,扭頭看着窗外。
“我理解老人家愛孫女心切,等我把證據放到他面前的時候,看他還有什麼好說。”
他滿不在乎輕嗤一聲,說完,就轉頭看着前座的霍清。
“景深那邊有消息了嗎?”
聽到他的問題,霍清趕緊回答:“快了,前幾天剛來消息,有一方走的是權威機構,週期是比較慢的。”
他點點頭,不再說話。
賓利很快就消失在夜色裏。
……
房間裏。
寧初替初原檢查完身體,紮了針扶着他躺回牀上,一邊柔聲安慰。
初原微微一笑。拉着寧出的手。佈滿皺紋的眼睛突然就變得嚴肅起來。
“想要爺爺不再激動,那你就不要再和戰西沉來往,爺爺之前就和你說過,年紀輕輕就有那麼大作爲的男人,能是什麼好人?現在你信了吧?”
“你之前不是還說,只要對我好就行了?”寧初笑着問道。
“那他對你好嗎?三心二意,見異思遷,簡直就是當代陳世美。”
“你可是我初原唯一的寶貝孫女,是我棲霞宮九代單傳。”
“那個混賬,竟然還想着要把你帶回霽月宮,他當我初原是死的嗎?”
寧初看着爺爺吹鬍子瞪眼的模樣,無奈的笑了笑,沒有接話。
她大概也猜到了,戰西沉和爺爺說些什麼,以至於爺爺才這麼生氣。
她微微落下眼睫,有一股氣悶在心頭。
三年前的事她還是不記得,但是在夢境裏所看到的一切,似乎都和戰西沉說的相重合。
師父也承認有事情瞞着她,這就說明了,她偶爾會在夢裏到的某些畫面,或許根本不是夢。
有人希望她這麼稀裏糊塗的活下去,但是有人又希望她能記起來。
她不知道哪一個,纔是真正可以信賴的人。
但是摸不透自己的內心,就好像看不到眼前的路,始終讓她靜不下心來。
既然師父,沒有在她的記憶裏動手腳,那到底是什麼,導致她忘記了以前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