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安安靜靜長眠,我在痛不欲生……

    捏着杯子用力地甩出去,砰地一聲砸在了中間的擺設臺上,砸中了上的一瓶酒。

    酒瓶掉落下來,應聲而碎,裏面的酒濺出來,在地上流淌。

    司冥寒看着地上流淌的液體,彷彿淌的不是酒,而是從他千瘡百孔的胸口裏流出來的血。

    手上拿着的打火機點燃,漆黑眼眸裏是跳動的火光,恍惚又偏執地盯着。

    救援人員說……你在房間裏淋了酒,你就那麼不願和我在一起?

    怕是要讓你失望了,就算是死,我也要找到你!

    手一揚,打火機扔了出去,掉在了流淌的酒上,火唰地竄起來!

    司冥寒神色不變地盯着隨着酒的流淌開始蔓延的火苗。

    那天的火是不是就像現在一樣?火燒到身上是什麼感覺?是不是很痛?他想感受一下……

    寒苑的報警系統響了起來。

    給正在找小雋的鮑勃和其他傭人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爲什麼報警器會響?”鮑勃受到驚嚇,他在寒苑待了那麼多年報警器都沒有響過啊!

    現在小雋找不到,難道是小雋幹了什麼危險的事?

    “主管,是酒窖着火了!”傭人跑過來報。

    “什麼什麼??酒窖!”鮑勃嚇得腿發軟,差點倒下。

    裏面可都是酒啊!

    “滅火器滅火器!快!”鮑勃連跑帶喊的。小雋可千萬不要在裏面啊啊啊!!

    酒窖的燈本就開得不如外面亮,透着冥暗,此刻被火光照得大亮。低溫的空氣也變成了高溫。

    酒向四面流淌,淌到哪裏哪裏便是火。

    甚至,火跟藤一樣開始往酒櫃上攀,司冥寒坐着的沙發下面也燃燒起來。

    而他卻一動不動。

    司冥寒慵懶地陷入沙發中,閉上猩紅的眸,眼角閃着淚。

    酒窖附近就有滅火器,鮑勃和傭人拽着滅火器衝到酒窖門口,推門,發現門是反鎖着的。

    “爲什麼門鎖了?誰鎖的?去拿鑰匙!”鮑勃用身體去撞門,傭人跟着一起撞。

    鮑勃一邊撞一邊哭着大喊,“小雋你在不在裏面?小雋你在不在啊?”

    小雋?

    司冥寒的眼睛睜開,坐起身。

    “嗯……”微小的聲音傳來。

    司冥寒的身體僵了一秒,猛地站起身,繞過最大的火勢往酒櫃後面去!

    一團小身影縮在角落裏,離腳不遠就是火。小雋害怕地都忘記了哭,兩隻小手手不停地揉眼睛。

    因爲火燒起來有煙霧,讓眼睛很痛。

    “爸比,痛痛……”小雋一邊揉眼睛,一邊嗚咽。

    酒窖就算全部燒燬,外面也不會受到影響。

    司冥寒沒想到小雋會躲在這裏。他什麼時候進來的?

    不管他,讓火繼續燒下去;管他,就要帶着離開酒窖。這是他和陶寶的孩子,是陶寶辛苦生下來的孩子。他……怎麼能不管……

    寶,這是你的意思,非要讓我痛苦地活下去?

    司冥寒粗重着呼吸,忍着心臟無法癒合的傷口,踩着火進去,將小雋一把拎起來,裹進懷裏。

    這時酒櫃傳來塌陷的聲音。

    司冥寒猛地擡頭,酒櫃開始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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