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掣默默地喫着碗裏的飯,用餐的修養還是很好的。彷彿他不是在山野中,而是宴席上。
因爲他習慣喫米飯,所以在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大米。菜嘛,都是有什麼喫什麼。
無咎的筷子在碗裏撥來撥去,把一條完整的魚撥地稀巴爛。
顧掣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問,“不好喫?”
無咎搖搖頭,“不是不好喫,是特別的難喫。”
“……”顧掣算是有耐性,就像是面對家裏的小妹妹,“抱歉,我不是專業的,將就一下。而且,如果我沒有記錯,你以前在禁忌島上喫得不如這些吧?”
“生的也比你做的好喫。”無咎表示,將筷子往桌上一扔,“不吃了。”
顧掣看着桌上的三個菜,開始懷疑自己的廚藝,有這麼難喫麼?他本身對這些都不是太挑的。
找到無咎的時候,無咎正坐在地上,面前堆了個火堆,支了個架子,在烤鳥。
聞着還挺香。
無咎看了他一眼,就沒看第二眼,專心烤自己的鳥。
顧掣找了個石頭坐下來,看着她嫺熟的手法,問,“你在禁忌島上還喫烤的?除了烤鳥,還有烤什麼?”
“兔子,狼,蛇,都有。”
“帝傲天時常去看你麼?”顧掣跟她聊了起來。
“不。”無咎說。
“你覺得帝傲天這個人怎麼樣?”顧掣問。
無咎看他一眼,帶着警惕,不知道他問這個話是什麼意思。
“只是聊聊天,不用緊張。這裏只有我們兩個,總要說說話,不然不是太無聊了?”顧掣找個理由。
無咎以前在禁忌島上跟魚講話最多,“我不瞭解他。”
“我看他挺緊張你的。怕我殺了你。”
早就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了。
顧掣看着她帶有稚氣的臉,說着不知道真假的話,“如果殺了帝傲天,我就放你走,你想去哪裏都可以。”
“你和帝家應該有很深的仇恨吧?別以爲我看不出來。”無咎說。
顧掣笑了下,問,“我是京都人。”
無咎烤鳥的動作頓了下,“……華夏京都?”
“嗯。”
無咎沒想到他會是那裏人,那是她逃出去後接觸的第一個城市,印象非常深刻。
“在那裏,我得罪了一個人,司冥寒,聽說過麼?”
無咎搖頭。
“但是他的女人你應該不陌生。帝寶,也就是帝家的那位小公主。”
無咎愣住了,她知道帝寶是誰。而且還接觸過。
在那個屋子裏,後來是在醫院的電梯裏,她還親過她,嘴巴軟軟的……
“烤焦了。”顧掣提醒她。
無咎忙回神,給鳥翻身。
“雖然沒結婚,但他們生了六個孩子。司冥寒是個戀愛腦。”
“生六個孩子是戀愛腦啊……”無咎自我理解。“那……什麼是戀愛腦?”
“就是眼裏只有女人。”顧掣給她解釋。“他是京都隻手遮天的人,我得罪了他,又聯手帝家,我自然要躲起來。這個世界,強者說話。”見無咎不說話,又說,“你現在明白過來你爲什麼在京都會被發現了吧?”
“和司冥寒有關。”
“他想在京都知道一件事,就跟知道他有幾塊手錶那樣簡單。你也真是倒黴,逃出去,還偏偏逃到京都。不是等着被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