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寶側身盯着窗幔發愣。

    她居然又躺在牀上,司冥寒的身邊。

    就因爲司冥寒說了句軟話?

    自己還真是沒有原則啊!

    帝寶懊惱地皺眉,但躺下來了,還怎麼起身?

    真是的……

    接着,感到身後牀微微的震動了下,一隻手又纏上她的腰身,男人的體魄貼近她的後背。

    帝寶臉上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應對了,消極地閉上了眼。

    “睡不着?”司冥寒嗓音低沉。

    “睡着了。”

    “嗯。”司冥寒摟緊她,薄脣貼着她的發頂,也閉上眼。

    帝寶咬脣,很是無奈。

    其實,從理智上來講,張娟的所作所爲就是不切實際的吧!

    司冥寒如果真的想要方漁,又怎麼可能一直關着方漁?一放出來兩個人就開始約會?

    約會了回來再纏着她?連分個房間睡都不允許,霸道地跟個偏執者一樣?

    如此病態的心理,會在背地裏搞那些不三不四?

    可……她的理智並沒有佔上風……

    司垣齊準備回房間,經過司泰房間時發現裏面還有燈光溢出來。

    敲了敲門,進去,看到司泰坐在沙發上,手裏拿着畫板在畫畫。

    “哥哥,我馬上就睡。”司泰有些心虛,將畫板給蓋住。

    司垣齊沒有責怪他,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畫什麼這麼用心?我能看看麼?”

    司泰猶豫了下,將畫板翻過來。

    偌大的落地窗前,司垣齊側身坐在單人沙發上,五官只是用虛線替代,身影倒是着重描摹。

    司垣齊知道這是寫實的畫了,因爲兩個小時前,他就那麼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出神……

    “哥哥不要生氣,下次我不畫了。”司泰不安。

    “我爲什麼要生氣?”司垣齊將畫板給他,“畫得很好。”

    “真的麼?”司泰驚喜。

    “可以送給我麼?”司垣齊問。

    “好!”司泰將那張畫紙取下來,遞給哥哥,臉上是激動的神情。

    司垣齊將畫卷着拿在手裏,問,“在學校裏和六胞胎玩得好麼?”

    “嗯,很好,我一直跟小雋他們玩。”司泰如實地說。

    “他們……有沒有說過大哥哥和姐姐?”

    “說大哥哥和姐姐天天住一起,以後姐姐會住在寒苑,不走了。”

    “那只是小孩子的話,不能當真,他們沒那麼好。”司垣齊下意識就去反駁。

    “細妹說得很認真,還說大哥哥的身上有姐姐的名字呢!”

    司垣齊眼神微變,“什麼名字?”

    “寶貝的‘寶’字。”司泰想了想說。

    司垣齊臉上沒了表情,眼神略微陰暗,這肯定是司冥寒的自作主張,寶兒絕對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那麼,司冥寒的身上有寶兒的名字,寶兒身上呢?司冥寒一定會強迫她的吧!

    “哥哥,你怎麼了?”司泰見哥哥不說話,也不動,有點嚇人,不由弱弱地問。

    司垣齊一瞬間恢復,臉上露出溫和的笑,“那個‘寶’字是刻在哪裏的?”

    “在胸口。”

    “如果你有機會去寒苑玩,能看到大哥哥身上的紋身模樣麼?然後回來畫給哥哥看,哥哥想看。”

    如同任務一般,司泰很開心地就接受了,“能!”

    “這是我們的祕密,不能告訴第三個人,知道麼?”

    “好!”

    “手上髒了,洗乾淨了再睡。”司垣齊起身,離開了房間。

    六點鐘到了學校去接孩子們。

    六胞胎看到等着把拔麻麻,開心地跑過去。

    小雋還不忘拉過司泰的手。

    “把拔麻麻!”

    “大哥哥,姐姐!”司泰跟着叫人,很懂事。

    帝寶疼愛地摸摸他的小腦袋,“要一起去寒苑玩麼?”

    司泰問,“我能先給哥哥打個電話麼?”

    “當然。”

    司冥寒看着帝寶臉上笑眯眯的表情,神情有些崩裂。

    雖然司垣齊並沒有出現,但總是離得很近,堵得他情緒煩躁至極!

    一會兒司泰走過來,“哥哥說可以去的,不過他晚上沒有時間來接我,爸爸也不在家,姐姐可以送我麼?”

    “司泰,晚上跟我睡,明天早上我們一起來學校就可以了!”小雋建議。

    “司泰已經很久沒有睡在我們家了!”績笑說。

    六小隻很樂意在一起玩。

    帝寶問司泰,“想睡在寒苑麼?”

    司泰點頭。

    “晚點你給爸爸打個電話說一聲。”帝寶說。

    “嗯,好!”

    車子從學校正門繞過去的時候,透過車窗外看到了司垣齊的車,司冥寒的黑眸甚是冰冷。

    晚上孩子們做完功課玩了會兒,差不多時間就回房間睡覺了。

    司泰去了小雋的房間。

    見小雋去洗澡,司泰一個人離開了房間,往主臥去。

    在看到經過的傭人時,不免低下了頭,快步跑動着。

    他站在主臥前,緊張地推開門。

    走進去,裏面靜悄悄的,什麼人都沒有。

    司泰站在臥室的大牀邊,四處看着,疑惑,爲什麼沒人呢?

    “什麼事?”突來的低沉威懾之聲,嚇得司泰的小身板一抖,轉過身,怯怯地看着司冥寒,然後看到了那胸口上的字。

    司冥寒剛從浴室出來,腰間只圍了一塊浴巾,渾身的壓迫力依然那麼強烈。

    “我……我來找姐姐。”司泰一直都很怕這個哥哥,但他卻記得大哥哥說過的話,比如說話的時候不能低着頭。

    於是他現在很努力地擡着臉。

    “可以跟我說。”

    “不……不了,我回房間了!”司泰又瞄了眼那個紋身,轉身跑了。

    然後直接和進來的帝寶撞了個滿懷——

    “啊!”司泰一屁股墩在地上。

    “哎呀,沒事吧?”帝寶忙拉起他,揉了揉他的小屁屁,問。“是不是摔疼了?”

    司泰搖搖頭,看到姐姐身後的小雋和莽仔一副愣愣的表情。

    “司泰,你怎麼跑這裏來了?”小雋問。

    司泰不說話,小眼神閃躲。

    司冥寒的眼裏只有被撞的帝寶,“有沒有撞痛?”

    “他小孩子,沒那麼大力氣……”帝寶不自在,他太誇張了。

    “他胖。”司冥寒毫不留情。

    “哪裏胖?還沒有你兒子莽仔胖。”帝寶說。

    “唔……”莽仔鬱悶地低下頭,然後看到了自己的肥肚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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