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旁邊的保鏢立刻惶恐回答。

    司冥寒拉開車門,上了車,將車門關上,決然離開。

    司令山不敢相信自己剛纔聽到的,司冥寒那一瞬間的狠,哪怕是弒父都有可能。

    他就這麼恨他麼?

    聽着親兒子說不必對他客氣時,心裏是什麼滋味,便只有司令山自己知道了。

    “請你離開!”保鏢確實是開始不客氣了。“如果你不走,別怪我們對你動手!”

    司令山看着兇狠的保鏢,拖着無力的腳步回到車上,啓動車子離開。

    從司冥寒上車後,陶寶就感到封閉的車廂內那種無聲勝有聲的壓迫氛圍。

    他隱忍着,彷彿在隨時都會爆發的危險邊緣。

    司家是司冥寒的逆鱗,無法觸碰一絲一毫,偏偏現在司令山找上門來。

    想必和上次來寒苑的目的是一樣的,看六小隻。

    兒子都沒了,哪來的孫子?

    這司令山也是個思想奇葩的人,不會以爲自己以爺爺的身份出現,司冥寒就會對他抱以仁慈之心吧?

    他是多不瞭解自己的兒子呢?

    “爸比,那個人是誰?”小妹扒在司冥寒的大腿上,仰着圓圓的小臉蛋奶聲奶氣地問。

    “無關緊要的人。”

    績笑靠近,“那個人讓爸比不開心惹麼?”

    “沒有。”

    小雋跑過去,不計前嫌,紅着小臉蛋,奶兇奶凶地說,“爸比,我們會幫你的!”

    其他小隻都圍了過去。

    司冥寒看着他們一雙雙天真純淨的大眼睛,身上那種可怕的戾氣便收了回去。

    “知道了。”

    陶寶緊繃的神經跟着鬆了下來。

    畢竟司冥寒情緒不穩,最可能被牽連到的人是她。

    那塊深入骨髓的逆鱗不就是司令山和廖熙和造成的麼?而在司冥寒眼裏,她就是廖熙和的女兒,遷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到了學校,六小隻跟着老師進去,陶寶說,“你先走吧,我進去看看,晚點我自己坐地鐵回公司,很方便的。”

    司冥寒用冷冽而深沉的黑眸看着她,須臾,一言不發,轉身上了車。

    車子從身前滑過,離開。

    陶寶看着勞斯萊斯和保鏢車遁入車流,直到再也看不見才收回視線。

    她能感覺到,在車上雖然六小隻讓司冥寒收斂了情緒,但不代表他在面對廖熙和的女兒時能心平氣和。

    所以,她纔不想再回到車上。封閉的車廂如同牢不可破的鐵籠,將她和陰晴不定的野獸關在一起,是多麼的可怕!

    陶寶沒有進學校去,反而往地鐵口走去。

    反正地鐵口離學校也不遠,十分鐘就能到。

    早上的時候,秋姨還想着拉近她和司冥寒的距離。

    可一旦碰觸到司家那塊逆鱗,司冥寒就會變得極其危險。

    誰能承受得住?保持適當的距離才能安全。

    陶寶很怕自己上了車,就不能再下來了……

    她一邊想着心事一邊往地鐵口走,走着走着,發現身邊的人都看着她。

    看什麼?還帶着笑意,我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麼?陶寶還摸了下臉,什麼也沒有。

    這種被人盯着的感覺真是很不自在……

    一輛車在身邊驟然停下,陶寶看去,熟悉的黑色座駕威風而來,讓她愣住。

    車窗降下,露出司冥寒那張讓人生畏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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