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活該,好言相勸不聽!
浴室裏安安靜靜的,沒有聽到水聲。
陶寶趴在牀上,呼吸已恢復正常。
須臾,從牀上爬起身,下了牀,朝浴室走去。
磨砂玻璃沒有完全關上,留着一條縫。
陶寶看到了裏面的司冥寒正在換藥,而換藥的地方觸目驚心,過於震驚讓她的心跳都不穩。
黑色的襯衣褪下一半,露出結實的身材,而從肩膀到凸起的肱二頭肌處,是一條几乎有十公分的血色傷疤!
怎麼受傷的?是救她的時候?
她以爲司冥寒只有手掌受傷的,怎麼肩膀上也……
陶寶的腦海裏頓時想到司冥寒拉她時候的情景,她的手夠不着司冥寒,司冥寒想要抓住她的手,肩膀處就得往下壓,然後就……
司冥寒擰眉,敏銳地轉過臉,看到站在外面的身影,黑眸微愣,將襯衫拉了上去,掩蓋住傷。
陶寶被看到,也不藏着,拉開玻璃門,走進去,“這藥你換不方便,我幫你吧!”
“不怕?”司冥寒黑眸看着她,沉靜。
陶寶沒說話,上前將司冥寒肩膀處的襯衫輕輕地往下拉,猙獰的傷口再次露了出來,讓她視線顫了下。
拿過司冥寒手上的藥瓶,剛纔這人想直接將藥往傷口上倒麼?
陶寶拿過棉籤,沾着藥水,說,“我輕一點。”
然後棉籤輕輕地在傷口上點着藥水,直面傷口,她的手發軟是很正常的。
這麼深,當時的司冥寒感覺不到麼……
陶寶擡起視線,想去看司冥寒的神情,掂量自己下手會不會重。卻直接撞入司冥寒深諳的眸子裏,如黑洞,隨時會將人吸食進去。
司冥寒連個皺眉的細微表情都沒有。
就好像,被上藥,被觸碰傷口的人不是他。
這人不怕痛的麼?
陶寶想到在醫院裏的時候,她去衛生間,就是司冥寒抱着去的。
他身上都帶着傷,不怕裂開的麼……
“愧疚?嗯?”司冥寒低沉的音質起到震懾人的效果,在浴室裏蔓延。
“如果六小隻看到他們的爸比受傷了,一定會很傷心。”陶寶說。
司冥寒看着她,低垂的視線,長而翹的睫毛微抖,落下暗影。
“你是救我受的傷,肯定會愧疚。畢竟不是我,誰也傷不到你……”陶寶頓了頓,說,
“我記得你說過,你的心裏只有我,現在還算話麼?”
陶寶的手一抖,棉籤忘記輕重的壓在了傷口上,嚇得她一跳,忙擡起手,“對不起,痛……痛麼?我是不是弄痛你了……”看司冥寒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都要讓人懷疑這傷口是假的了!
他如此能忍,在那方面怎麼就忍不住了……
“回答。”
“……自然算。”陶寶將手上的藥水放下來,拿新的紗布給他貼上。“你的手……”
將司冥寒手上的紗布拆開,掌心一樣,猙獰的傷口。
陶寶穩了穩情緒,繼續給他上藥水。
上完藥水包紮好後,陶寶剛想說什麼,司冥寒的身體就不懷好意地壓過來,讓她呼吸一窒。
“做……做什麼?”陶寶的臉被他炙熱的氣息薰得發熱,擡手剛要去推他,就聽到司冥寒低沉如啞的嗓音砸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