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誅心,莫過如此!
徐俊鴻氣得一摔手機,整顆心徹底涼了。
他很後悔,早知多等幾個買家,也不至於上當受騙,被人空手套白狼。
“完了,咱家要淪落到比二弟家還慘的地步。”
張彩月越哭越厲害,似乎要暈厥過去。
“俊鴻,你快去找鄭小少爺,死皮賴臉地央求。”
“無論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求得他幫助。”
徐慶交代道。
“嗯!”
徐俊鴻鄭重點頭,不敢有所遲疑,拖着受傷的身子趕往鄭洋那。
......
作爲鄭家最得寵少爺,鄭洋心思不在家族業務,反而經常舉辦拳賽,車賽。
此時就在一處拳賽後臺。
“三少!三少!”
徐俊鴻擠過人堆,跌跌撞撞到了鄭洋麪前:“求三少救命。”
鄭洋輕皺眉頭,先讓四周人退下,再冷聲道:“是不是醫療公司出問題了?”
他瞧徐俊鴻狼狽模樣,便猜到了大概。
“何少計劃敗露,慘遭四爺虐殺,公司也被一併奪走。”
“如今合作商來討錢,我無力支付,房子都抵押了出去,望三少出手相救。”
徐俊鴻雙膝跪地,大聲哭喊道。
“喊什麼喊!淨給老子丟人!”
鄭洋瞪眼呵斥道。
這麼一說,徐俊鴻立馬不再吭聲。
“我早看出來何雨歡不成大器,連栽贓嫁禍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死了就死了吧。”
“反正我手裏也不養廢物。”
鄭洋兩手背在身後,冷冷道。
在說後一句話時,明顯瞥了徐俊鴻一眼,警示意味很重。
“三少,要是公司掌握在我手裏,絕不會這樣,是何雨歡輕敵冒進,太過不小心。”
徐俊鴻推卸責任道。
“暫且饒你一次。”
鄭洋重重哼一聲,接着問道:“你確定公司也被穆孫龍奪走了?”
他覺得徐俊鴻還有利用價值,才決定饒過。
“確定。”
徐俊鴻頭點點頭,決定撒謊到底。
“與我鄭家作對,穆孫龍有那膽子麼?”
鄭洋喃喃自語道。
“富貴險中求,穆孫龍不甘做地下之王,想與李家一同瓜分您鄭家。”
“以陳少天口才,能夠撮合兩方結盟。”
徐俊鴻急忙挑撥道。
“也有道理。”
鄭洋有些許贊同,接着說道:“我手裏有種藥劑,在人身體內能潛伏數週,也能配合另一種藥劑立即發作。”
“今晚八點前,你拿去給徐子欣生母注射,能辦到麼?”
他打算埋一顆定時炸彈,在關鍵時刻影響全局。
“能,您放一百二十個心!”
徐俊鴻拍胸脯保證。
“辦成這事,我助你東山再起,辦不成就滾吧。”
鄭洋說罷,甩給徐俊鴻一個藥瓶,而後轉身離去。
“謝三少。”
徐俊鴻感激萬分道。
他打算自己制定計劃,再交由堂弟徐明一家去做,免得下毒失敗,無人背鍋。
被鄭家捨棄是小,最不濟連夜逃離龍海市。
可下毒被發現,至少要被判十年。
而鄭洋撥打了管家電話。
“通知江國棟,穆孫龍,及各個地下勢力今晚十點到輝煌歌舞廳相聚。”
“然後你親自邀請陳少天,無論用什麼辦法,都要讓他赴約。”
鄭洋交代道。
額?
管家聽完一愣,“小少爺,這事要不要跟老爺商量一下?”
約見這些角色,不算小事,管家怕鄭洋掌控不住局面。
“你在教我做事?”
鄭洋語氣明顯有些不爽。
對他來說,管家就是他家養的好狗,敢對主人指指點點,着實越線了。
“我馬上去安排。”
管家改口道。
他深知自己定位,也深知鄭洋脾氣,所以不敢不從。
短短十分鐘。
江家,穆孫龍,以及另外三股勢力,同時接到鄭家通知。
無論是誰,都知道這場聚會不簡單。
尤其江國棟,提前向兒子江澤言交代家族事務,防止不測。
之後管家到了診所。
徐子欣把管家當做一名看病老人,也沒在意,全交給陳少天接診,自己繼續制定管理方案。
“最近我經常失眠,不知什麼原因,希望小醫師幫忙瞧瞧。”
管家並未點破目的,反而試探陳少天道。
他年過六十,自認閱歷豐富,能通過一件小事,或幾句話判斷一個人能力如何。
“伴君如伴虎,你這數十年,都睡不安穩吧?”
陳少天邊把脈,邊說道。
“嘶......”
管家倒吸涼氣,一臉忌憚道:“你知道我來自鄭家?”
他被陳少天那話驚到了。
“本來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陳少天淡淡道。
他能看出管家不是普通老百姓,把脈後發現管家心律不齊,分明是常年睡眠質量不佳導致。
所以稍加推斷,便有了剛剛那句結論。
管家眼皮跳跳,臉上忌憚之色更濃,覺得陳少天城府頗深,與年齡大不相符。
別說小少爺,即便大少,城府方面跟陳少天也相差甚遠。
“你找我什麼事?”
陳少天見管家遲遲不語,便問道。
“小少爺請你今晚十點到輝煌歌舞廳一聚。”
管家回過神,恢復平靜道。
“沒空。”
陳少天秒拒絕。
“你把腦袋褲腰帶上,自然不怕。”
“可徐小姐呢?有沒有考慮過她?誰都有落單的時候。”
管家也是隻老狐狸,直戳要害道。
“鄭家豪門大族,自詡龍海第一,難道連一個女子都要欺負麼?”
“使用卑鄙手段,不怕被外人恥笑?”
陳少天眼神一冷道。
“放眼龍海市,誰敢議論鄭家半句?”
管家站起身,“若你今晚不來,徐小姐必然倒黴。”
他說完,故意扭頭就走。
他在賭陳少天極其看重徐子欣安全,因此會同意赴約。
“今晚我赴約,不過我有幾句話要你帶給鄭洋。”
陳少天盯着管家背影,“前兩次他丟盡臉面,這次也不會例外。”
“我本無意爭高低,是你鄭家先蹚渾水。”
“若鄭家敢動子欣分毫,那這第一家族的榮譽,就該易主了。”
幾句擲地有聲,充斥着一股霸道。
有那麼一瞬,管家渾身一顫,感覺鄭家好似踢到了鐵板。
但下一秒,這種想法便被管家捨棄,快步上車離開。
無論陳少天城府多深,多麼能說會道,終究太年輕,怎能與堂堂鄭家相比?
不過以卵擊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