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兒走出廂房,衝雲老夫人和雲長風夫婦賠了罪。

    本來就是範又靈該打是,饒是之前雲老夫人心裏有些不痛快,這會兒也沒臉怪罪惠兒,反而覺得有些羞愧。

    惠兒走了,雲老夫人和雲長風夫婦進了廂房。

    “姨婆嗚嗚……”鼻青臉腫的範又靈衝着雲老夫人她們大哭。

    她全身都好痛,要是再被打一會兒,她人估計都要被那個賤婢給打死。

    範又靈很想讓姨母和表舅她們給自己做主,但是她曉得,就算是她們因爲那賤婢的行爲而氣憤,也不會冒着得罪她們未來縣主孫媳的風險,替自己做主的。

    雲老夫人看着哭哭啼啼的範又靈擰着眉道:“哭什麼?這是你該受的。”

    都說幫理不幫親,她雖然心疼這甥孫女兒,但是對於她做下的這事,是完全無法理解,也完全無法原諒的。

    阿怡若是隻派個丫鬟來打她一頓,那都是輕的。

    “嗚嗚嗚,靈兒知道錯了,靈兒只是想活命罷了。”她嘴上哭訴着自己錯了,但是卻半點兒都不覺得自己錯了,她總不能連自己的命都不要吧?

    而且那些人綁了沈子安也是爲了銀子,又不會要他的性命,只要沈怡給了銀子,她和沈子安都會沒事,這本就是兩全其美的法子。

    說錯了,又說自己是想活命罷了,這哪裏叫知道錯了?

    吳氏沒好氣地道:“你想活命,你想活命也不能害別人。安安纔多大點兒的孩子,要是出點兒什麼事,你讓阿怡這個當孃的咋活?”

    只有當孃的才能明白當孃的心,要是孩子出事了,那是會要了孃的命的。

    “嗚嗚嗚……”範又靈捂着臉痛哭不語。心道:沈怡怎麼活關我什麼事?

    她只能顧自己,可顧不了別人。

    雲老夫人閉了閉眼,被她哭得頭痛得很,正要離開,莊子上的孫嬤嬤便帶着伺候範又靈的丫鬟來了。

    吳氏起先是準備讓範又靈在雲府休養幾日,便讓人去莊子上,給她收拾些換洗的衣裳來,這不孫嬤嬤就收拾好東西,帶着丫鬟來了。

    “老夫人,夫人,老爺。”孫嬤嬤直接領着丫鬟進了廂房,一一行禮。

    吳氏看了跟着孫嬤嬤來的丫鬟一眼,問:“這是在莊子上伺候表小姐的丫鬟嗎?”

    “是的。”

    “你怎麼回事?你做丫鬟的,就該貼身跟着表小姐,若不是你沒跟着,表小姐能出這樣的事?”吳氏看着丫鬟斥責道。

    丫鬟連忙跪在地上求饒,“夫人恕罪,夫人恕罪。奴婢不是故意不跟着表小姐出門的,實在是奴婢前幾日跟着表小姐出門,下馬車的時候崴了腳,表小姐又嫌奴婢走得慢,女婢纔沒跟着表小姐出門的。”

    “是這麼回事嗎?”吳氏看着孫嬤嬤問。

    孫嬤嬤低着頭回道:“確實是有這麼回事,她擦腳的藥油還是老奴給的,現在腳還腫着。表小姐天天進城,還要在街上找人,她這腳實在是受不住。老奴本是跟表小姐說,讓莊子裏的一個婆子跟着的,是表小姐自己說不要,還說婆子身上味兒大,會薰着她。”

    這是表小姐的原話,她可沒有多說半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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