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忠進了房間,順手就將門給鎖上了,也不開燈,摩拳擦掌就朝着牀上那人走過去了。
他今年五十有二了,妻子死了也有十幾年,只留下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兒。爲了女兒,他一直努力工作,壓根沒心思找新人。直到近幾年發達了,纔會往這方面想。
陸貞前段時間找上他,說要把自己女兒介紹給他,他原先還以爲是開玩笑呢,但是聽陸貞細一說,他就明白了。
像他們這些家族生的女兒,都是用來聯姻的,小三生的女兒更是一文不值。
他摸黑上了牀,在牀上摸了一陣,摸到了女人細直的腿,手下溫軟的觸感,讓他一下子就熱血沸騰起來,他着急脫了外套,便往牀上一撲。
“寶貝!讓我來好好疼你!”
就在同一時間,牀上的人突然往旁邊一滾,不知道手裏抽出一個什麼東西,在這黑夜裏一閃。
緊接着顧明忠就感覺胳膊的皮肉被割開,疼的他嗷的一叫滾到牀邊。
很快“啪”得一聲響,房間裏的燈亮了。
顧明忠眯着眼,就看到落地窗前,薄安安一張瓷白的小臉罩滿寒霜,她那豔美的眼角眉梢都透着冷意,手裏拿着把精巧的匕首,匕首鋒利的刀刃上,還往下滴着血。
顧明忠一看到那鮮紅的血,眼底立馬染上血紅,怒斥,“你沒醉!你敢耍我!”
薄安安清冷的視線落在他緊捂的小臂上,脣角勾起一抹陰惻惻的笑,“就那兩杯酒,你們太小看我了。”
薄安安這一副淡然的模樣,更是氣得顧明忠咬牙,“那你爲什麼要裝醉?”
薄安安卻不答,反問,“您是奔着結婚來的吧?”
“是!”
“既然是奔着結婚來的,那就是真心實意想找個人過日子。”薄安安不緊不慢的走到旁邊的桌子,抽出一張餐巾紙擦起了刀刃上的血,“但是你卻刻意灌醉我,想強.奸我。”
薄安安話說得直接,嗆得顧明忠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這……怎麼能算是強.奸呢?反正下個月我們就結婚了。”
“呵呵,”薄安安涼笑一聲,“我不願意,這事就會給我留下心理陰影,咱們以後的日子也好過不到哪去。而且若是這件事傳了出去,別人會怎麼說。
我不過是一個被封殺的三流明星,算不上什麼,但是若是對事業平穩上升的您來說,這個時候突然爆出醜聞,對顧氏將會是什麼樣的打擊。
不用我說,您也明白吧。”
顧明忠聽到這,一張國字臉沉了沉,大眼也慢慢眯起,“你到底想幹什麼?薄夫人告訴我,你是要賣身救弟……你真願意跟了我這老頭子?”
薄安安低頭看了一眼手上閃着寒光的利刃,她把匕首一收,走到牀邊,嫣然一笑,“顧先生,都是爲了生活。”
畢竟也是在商場浸淫了這麼多年的人,若是薄安安說別的話,他或許不會相信。但是她說爲了生活。
是啊,每個人活在這世上,努力着拼命着,不都是爲了生活嗎。
她給顧明忠遞了兩張餐巾紙,“反正都是你的,又何必操之過急呢。我願意和您結婚,不過我有兩個要求,一是隱婚。”
“二是你去告訴陸貞,說我反抗意識強烈,讓我住進薄家,讓他們看住我。”怕顧明忠懷疑,薄安安又補了一句,“我自幼住在外面,馬上就要嫁人了,想回去看看,體驗一下當薄家小姐的滋味。”
顧明忠聞着她身上的味,就迷醉得不行,聽她說的話,也不過分,便點頭了。
薄安安立馬抽身站起,她忽然覺得有些噁心,既噁心顧明忠,也噁心自己。
轉身開門往外走,顧明忠從後面追上來,抓住她的手腕,“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薄安安只顧着甩開他的手,卻沒注意前面來人,一頭撞進了一堵堅實的肉牆。
“對不起……”薄安安擡手揉着鼻子,話還沒說完,就感覺一隻鐵手牽住了自己的手腕,往上一提。
“薄安安!”頭頂男人慍怒的聲音落下。
薄安安一怔,擡頭便對上男人起火的黑眸。
顧明忠衝上來,“你想對我未婚妻幹……”什麼……
然而嘴裏的話還沒說完,看到來人是盛庭集團的總裁紀時謙時便住了嘴。
“未婚妻?!”紀時謙的黑眸幾乎要噴出火來,看着那年老色衰的男人,直接氣笑了,“薄安安,你還當真是飢不擇食啊,從我這一轉身,就投進了老男人的懷抱。”
顧明忠忌憚着紀時謙,只能把火氣發到薄安安頭上,沉聲問:“安安,這是怎麼回事?”
安安?
這親密的稱呼,更是激得紀時謙太陽穴突突地跳着。
薄安安在心底苦笑,旋即偏頭,對顧明忠說:“既然你想找一個膚白貌美年輕的嫩嬌妻,就得忍受她原先的濫情史。”
顧明忠雖是心裏有火氣,但是想着薄安安這麼年輕漂亮,被紀時謙惦記上也不是不可能。反正馬上都要成爲他的人了,紀時謙又不能得罪她,就忍忍吧。
然而這一幕,卻激得紀時謙想跳腳,手下的力道突然加重,像要把那女人細細的手腕給活生生折斷,咬牙切齒,“薄安安,馴服男人的本領見長呀。”
即便疼得蹙眉,殷紅的嘴角卻依舊勾着,“一般般吧,這不是沒能馴服你紀大少,不然你怎麼成了我姐夫呢。”
姐夫!姐夫!
又是這該死的稱呼!
可是偏偏又是這稱呼,限制了他跟她之間的關係。
看着紀時謙惱怒的表情突然怔愣,薄安安心裏一片酸澀,果然啊果然,他們之間永遠跨不過這層關係。
既然跨不過,那就斷個乾淨吧。
薄安安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扭動手腕,才把細手從大掌裏扭動出來,“紀大少,若是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看着女人扭着細腰離開的場面,紀時謙就覺得胸腔裏的火氣都要順着喉嚨噴出來。
這個女人真是賤,墮落到去會所跳舞不說,現在轉身又巴上了一個老頭子。爲了錢,她到底能下作到什麼地步?!
黑眸染上陰鶩。
薄安安……即便我不要你了,你也休想跟別的男人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