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琛確實是在好好給薄安安蓋毛毯,只不過他的動作稍稍慢了一些,也稍稍有那麼一絲的,曖昧。

    給薄安安繫好了安全帶,又蓋好了毛毯,連霍琛也不知道怎麼的,他側過去的身子就是有些不受控一般,停在了薄安安身邊。

    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着:再近一點,再近一點。理智卻又告訴他,那是絕對不可以的事。

    最終,還是落下了一個輕輕的吻,在額頭上。

    已經“睡着”了的薄安安也是心情複雜,不知道該怎麼做。

    霍琛幫她良多,她雖然感激,卻也沒有心思真的答應他的追求。但是,一邊明明知道他的真實想法,卻又不得不因爲他的幫助和未來的合作而維持表面上的交情,不徹底拒絕他,這樣的一個薄安安,就連她自己都想唾自己一口。

    霍琛的表現,如果是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牽扯的女孩子,恐怕早已陷入了情網。

    畢竟,這樣一個多金、有才華、會照顧人,又溫柔到了極致,看上去對她一心一意的男人,實在是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可能不心動的角色。

    甚至就連普通的遊戲,也會不顧導演組或是觀衆的想法和看法,不動聲色地讓她到最後關頭直接奪得勝利。

    薄安安只覺得自己的內心複雜到了極致。

    路還有的走,薄安安也不知道怎麼的,到最後自己竟然就真的睡着了,甚至連到了酒店也沒能醒來。

    霍琛有些猶豫,陳歲寒卻面無表情地比了個打call的姿勢:“安安姐這兩天照顧我肯定累壞了,琛哥你就幫幫忙吧。走安全通道,從vip電梯上去,不會有人看到的。”

    陳歲寒口罩裏的聲音有些悶,卻足夠讓霍琛聽清了。

    Vip電梯要靠給他們安排的套房房卡才能啓用,他們不怎麼怕會在深夜這個時間遇到路人,但陳歲寒還是保持以往的習慣把自己的臉蒙了個結結實實。霍琛原本就是想給自己一個理由,聽到陳歲寒的攛掇,當即也不再猶豫,直接拉開另一邊的車門,把薄安安抱在了懷裏。

    一邊,導演組的工作人員原本還有些吵,白雪甜膩的聲音更是在地下車庫不斷迴響,看到霍琛竟然把薄安安抱了下來,頓時都噤了聲。

    “安安姐有些累,我們先回去送安安姐,”陳歲寒小聲地解釋了一句,就從場務那裏要來了薄安安房間的房卡。

    陳歲寒的助理一早就在車庫等着了,看到這個情況,也連忙小跑着追到霍琛身前按了電梯。

    一行人上了樓,陳歲寒簡直就像個小助理一樣,跑前跑後地幫忙燒熱水給薄安安擦臉,要不是因爲一旁的助理強烈反對了自家主子與以往高冷形象嚴重不符的狗腿行爲,連給薄安安脫外套脫鞋子的工作陳歲寒都要一併包攬了。

    不得不說,薄安安是真的累壞了,這麼一番折騰,她都沒能從睡夢中醒來。

    等到安置好她,一直等在門口的霍琛這才和陳歲寒一起離開。

    房門被輕手輕腳地關上,只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咔噠聲,只開了一盞小夜燈的室內,薄安安仍然沉睡着。

    薄安安是痛醒的,半夢半醒之間,那熟悉的氣息才讓她沒有忽的一下跳起來。

    耷拉着沉重的眼皮,薄安安悶哼了一聲,忍不住低聲恨罵:“你是狗麼?”

    身上,只能隱約看清一個輪廓的人影動作絲毫沒有收斂,甚至又狠狠地咬了一口。薄安安只覺得,按這個趨勢下去,自己身上是別想有一塊完好的皮肉了。

    不知道這個人又發什麼瘋,薄安安還是儘量軟下了身子:“紀總,您今兒個興致好,想玩點不一樣的我能理解,但您好歹體諒體諒小的吧。”

    “我看你倒是精神得很,還能招惹男人,實在不像是需要體諒的樣子,”紀時謙給她的迴應,仍然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貫穿。

    想起剛纔接到消息導演組回來,卻聽說,以及親眼看到薄安安被人抱着回了房間的場景,紀時謙就覺得,即使是這樣的懲罰,也實在輕了一點。

    他不想知道是什麼理由,除非是休克到醒不過來,怎麼可能需要被人那樣抱上電梯抱回房間?紀時謙的眼眸又暗了幾分,卻不想自己的怒氣表現的那麼明顯,只能捏住薄安安的下巴,狠狠撕咬她的脣。

    薄安安楞了一下,才大致明白紀時謙的意思。

    紀時謙大概是又有什麼合作要談纔會來昆市,順便看看她,卻正好看到她睡得不省人事被人弄回房間。

    她確實是沒有記憶的,甚至根本不覺得再被紀時謙咬醒以前,自己有片刻的清醒,所以,也就不知道是誰把她送回了房間。

    不過,這並不妨礙她摸老虎屁股。

    “紀總,您這是喫醋了?”薄安安強忍着下身的疼痛,盡力貼上了紀時謙的胸膛,輕柔地給予他沒有雙手撫慰的皮膚以親吻,口中一字一頓的話語卻也並沒有停下來,“我這也沒聞到醋味啊,怎麼就這麼酸呢。”

    紀時謙沒有迴應,只是再一次咬住了她不老實的脣瓣。

    他的親吻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勢,但,這一次就像是帶上了懲罰的意味,那種壓抑不住地殘暴和熱烈讓薄安安實在沒有辦法分心去想其他,只能拼命的迎合。

    因爲,只有迎合,才能夠在完全的弱勢下,找到片刻的自主。

    喘息聲和呻吟聲佈滿了整個房間,昏黃的夜燈燈光照射不能的地方,是如同野獸一般猙獰的黑色影子。

    等到紀時謙終於不打算再來一次的時候,薄安安只覺得腿幾乎都麻木了。

    打了個哈欠,薄安安懶得去清理,直接翻了個身抱着被子閉上了眼睛。

    她真的,太累了。

    紀時謙倒是精神得不行,看着她的眼神簡直像是要把她拆喫入腹。

    “薄安安,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和他混在一起,”紀時謙的話裏帶着濃濃的警告意味,“你不接我的電話,忽然跑來參加這個綜藝,我可以原諒你,但你不要觸及我的底線。”

    紀時謙這一番話,頓時讓薄安安提起了一些精神。

    “紀總這話說的真好聽,可惜我沒看到您和自家親嫂子滾在牀單上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不然我一定把這話跟您重複一遍,”聲音漸漸變小了,等到紀時謙想要因爲這些話發怒的時候,薄安安的呼吸早已沉重起來,顯然是已經睡着了。

    紀時謙咬緊了牙關,恨不能在她身上多留幾些印子,可是,卻又無端氣短。

    想到自己提前把那麼多文件都堆在一起處理了,巴巴地來這裏等了她一整天,紀時謙就忍不住的煩躁,卻又不能再做什麼。

    薄安安忽然翻了個身,把手臂挽在了他的小臂上。

    紀時謙一僵,終究還是沒再做什麼。

    第二天,衆人醒來的時候都不是早飯的點,臨近中午,薄安安才被電話鈴聲吵醒。

    昨晚陳歲寒的助理細心地給她的手機連了電源,所以,她也只是費了些忍着痠痛爬到牀邊的功夫而已。

    “喂,安安姐你起牀了麼?要不要我上去幫你收拾行李,”尹冉的聲音傳來,她的語速又快,說話聲音又有些含混不清,薄安安腦子轉了半天,才明白她在說什麼。

    “不用,有事麼?”

    “快喫午飯了,咋們的航班在明天早上,您要休息的話要不下來喫個午飯?節目拍完了,導演那邊。”

    “知道了,什麼時候,”截斷了尹冉的話,薄安安打了個哈欠。

    “十二點,現在已經十一點了,”尹冉小心翼翼道。

    “嗯,我會按時到,”應了一聲,把手機隨手一丟,薄安安又仰躺在牀上緩了緩神,這才爬起來。

    她身上居然是乾淨的,顯然是紀時謙竟然好心情地給她做了清潔。

    不過,她也並沒有感動到哪裏去,而是第一時間就把自己泡在熱水裏好好衝了個澡。有些地方確實被咬傷了,在熱水裏一陣一陣的疼,氣得薄安安又罵了幾句。

    嘴巴已經沒法看了,胸膛也是一片青一片紫,肯定沒辦法穿性感一些的裙子,不過還好她平日裏的衣服也都算保守,當即選了一條七分袖的拖尾連衣裙,薄安安就坐在了鏡子前。

    沒人幫忙纔是最好的,她自己化妝也不差,不然叫人看了她脖子上的痕跡,誰知道又會傳出去什麼八卦。

    細細塗了一層隔離霜和粉底,又配着今天這條裙子畫了個森系妝面,最後畫個咬脣妝,昨晚的痕跡也就遮掩地差不多了。

    等她收拾好,時間也差不多了,薄安安懶得帶包,把房卡塞到了手機後殼裏,抓着手機就往樓下走。

    節目組的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錢導財大氣粗,包下了一整個宴會廳。

    嘉賓們正湊在一桌說話,薄安安看到陳歲寒和霍琛之間有個空位,便道了聲早安坐下了。

    看到薄安安也來了,白雪似笑非笑地把話題又轉到了她身上:“可都中午了,昨晚安安可是睡得最早的那個,真是累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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