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臉色青腫的冷震宇猛然抖了個機靈,頗有點兔死狐悲之感,想那龍正業,在華夏也算的上一方風雲人物,高高在上的存在。
眼下不過轉眼之間,便生死兩茫茫,多少功名富貴,盡皆煙消雲散,而這一切,都是因爲眼前這個叫凌凡的年輕人。
冷震宇第一次慫了,萎了,怕了。
悄悄站到一旁,希望凌凡從現在起,再也不要注意到他!
朱雀深吸口氣,該來的終究是要來,這纔是凌北冥的性格,什麼權貴門閥,都不可能讓這個驕傲的年輕人屈服,低頭!
黎鼎心中暗吸冷氣,後背直冒涼風,這個年輕人的果決狠辣,連他這個歷經浮沉的中年老男人都不由得心生敬畏。
默默看着倒在地上,一命嗚呼的龍正業,心中多少有些莫名複雜,他和這傢伙也算是鬥了半輩子,眼下就這麼死在自己的面前了!
黎柔緊張的捂住了小嘴,差點驚呼出聲,眼前這個年輕人還是自己在濱州所見過的那個淡然,平易近人的傢伙麼?
邊上的牧舟緊張的擦了把額頭冷汗,惶恐不已,從凌凡吊打向炎,滅殺古極老祖,再到眼前殺龍正業,一樁樁,一幕幕,徹底驚的他魂飛魄散。
眼下他就有一個願望,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再也不想和朱雀發生任何交集。
“呼~瑪德,可千萬不要注意到我呀!
我特麼的,回去就退婚!”牧舟心底淚流滿面。
冷家衆人這會兒算是看清了現實,一個個噤若寒蟬,再也不敢放一個屁,裝一個筆了!
“是不是很讓你爲難?”凌凡目光悠遠,淡淡看向遠方起伏的山巒。
二人當年關係莫逆,生死之交,他之所以淪落到今天這般地步,亦是因爲當年救葉龍所致!
今天,他殺龍正業,站在了葉龍的對立面,他也知道,這傢伙是給上面帶話的,身不由己!
但是,如果是兩年前,他有自信,即便自己如此做了,葉龍也不會爲難自己。
不過,在自己失憶的這兩年中,誰又知道會發生什麼?人是會變的!
凌凡很想知道,現在所認識的葉龍,是否還是當年那個葉龍!
在滿場衆人靜默的目光中,只見葉龍從身上摸出一包煙來,抽出一根遞給凌凡!
“楚冰聞不了煙味,已經戒了兩年了!”凌凡淡淡道。
葉龍也不勉強,手指輕輕一捻,點着了香菸,自己叼在口中,吧嗒吧嗒抽了起來。
衆人就這麼靜靜的看着二人,滿頭霧水,葉帥還抽菸?
葉龍本來是不抽菸的,當年和凌北冥這傢伙混跡在一起的時候,可是被其帶壞了不少毛病,這抽菸其實還是凌凡教他的!
現在可倒好,這傢伙娶了老婆後,倒是戒的痛快了!
片刻後,葉龍抽完,將菸屁股丟在地上,用腳用力一扭,旋即站在了一旁,很明確的表達了自己的離場!
那意思分明就是,你隨意,我不參與了!
凌凡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絲笑意,這傢伙還是以前那個德行!
龍家衆人還沉浸在龍正業驟然殞命的震驚和駭然中沒有恢復過來,龍正業死的太突然了,太難以接受了。
尤其是龍賢,雙手顫抖,嘴脣哆嗦,看着死不瞑目的龍正業,不由心中悲涼,竟是白髮人送黑髮人!
“凌凡,老夫發誓,你會終身後悔的!”龍賢不滿皺紋的老臉滿是滔天怒火。
特別是剛出葉龍的態度,更加讓他難以接受,這是放棄龍家了?
“呵呵,終身後悔?如果這世上再也沒有龍家的存在,你覺得我會後悔什麼?”凌凡冷笑一聲。
“踏踏踏.....”
下一刻,凌凡直接跨過龍正業的屍體,走向龍天君。
“你要幹什麼?”龍賢驚了。
“勞資今天是來報仇的,你特麼的覺得我要幹什麼?難道跟你談戀愛?”凌凡淡淡的語氣中,滿是輕蔑。
這是他在華夏最大的心結,亦是兩年前修爲難以寸進的心魔所在。
“爺爺.....救我,你.....你想幹什麼?你若是敢我半分,我保證你找不到馮舒雅那個賤人!”龍天君慌了,驚恐的呵斥道。
“威脅我?如果馮舒雅有半分差池,我保證你龍家上下雞犬不留!”凌凡冷哼,壓根就沒將這個龍天君放在眼裏。
“凌凡,你要如何才肯放過我龍家!”龍賢急忙驚呼,語氣不由軟了下來。
到了這個地步,他不得不接受現實,無論現在心中有多大的仇恨,都要隱忍,眼下這關都過不了,還哪有日後!
只是回覆他的一句話,差點沒讓他一口老血噴出來。
“無論如何也是不能放過的!”凌凡淡淡迴應一句。
當凌凡來到龍天君近前三米處,這位龍家大少,京圈的太子爺頓時慫了。
“你饒了我吧,我把馮舒雅還給你,這幾天我沒有動她一根毫毛,你饒了我吧!”龍天君哭求道。
在生死麪前,一切都顯得那麼渺小,尊嚴,面子,都是個屁,一文不值!
圍觀一衆權貴公子哥靜默的看着眼前一幕,平時在他們面前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的龍家大少,居然也有慫成狗的時候,簡直不可思議!
由此可見,這世上就沒有不慫的人,而是沒有遇到能堂他慫的主!
“我不會放過你,就好像你不會放過我一樣!”凌凡平靜道。
“噗通!”
龍賢猛的跪了下來,整個人都瞬間蒼老了十幾歲。
只是,他這一跪,卻並不是跪向凌凡,而是跪向葉龍!
“葉帥,還請您求情,饒我孫兒一命,正業已經伏誅,罪不及他人!”龍賢低頭沉聲道,眼中悲涼。
看到龍賢的舉動,冷良策心中一顫,高傲如龍賢,居然都跪下了!
再次看向凌凡的目光,眼中滿是無盡的懊悔!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絕不會和這小子結怨,不就是不和蘇瓊那丫頭聯姻麼,多大點個事?
特麼的,這老東西現在感覺那是個不大點的事了,當初喊打喊殺要面子的也是他。
所以,這人就是特麼的犯賤,在沒有失去更多的時候,永遠不會知道,最開始損失的纔是最少的了!
《超戰狂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