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和姐姐回來了”馬車停在世子府門口,一個衣着華貴的在丫鬟的扶持下迎了上來。這還是婚後,我第一次看到杜菁菁,只見她越過了我伸手要去攙扶世子,“爺,您身體還沒好,姐姐一身塵土,萬一嗆着您”話未說完,意有所指地瞥了我一眼。“有道理,相公,不如我先去洗漱了。”杜菁菁聽到我喊“相公”臉色一變,妒忌的幾乎控制不住表情。“嗯,晚上我到側妃院中用膳,不必等我了。”世子握住杜菁菁的手下了馬車,杜菁菁聽了世子這樣說頓時趾高氣昂起來。“可是,相公”我隱約猜到世子可能要做什麼,可不知道時機是否合適,有些憂心忡忡,世子沒有說話看了我一眼直接走了。“哎呀,姐姐,”杜菁菁得意洋洋繞到我面前,從頭到腳打量了我一番,接着擡手掩了下鼻子,嫌棄道:“姐姐這副尊容還是梳洗一番較好,爺那裏有我伺候就行了。”說完就追上世子,兩人情深意重的攜手走進府中回到內院,平安和秋月都迎了上來,“我走這幾日,你們也消瘦了不少啊,怎麼,這樣想我啊。”看着這兩個丫頭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圍着我團團轉的樣子,我調侃着,“果然還是家裏好啊,你們不知道我和冬霜遭了什麼罪,差一點啊,你們主子就歸西了。”絮叨了一會,我累極睡去,夢中,我又看到世子帶着我往木屋跑,躺在破舊木牀上,世子義無反顧地離開這一次我跟着世子出了木屋,看到他在山中蹣跚,然後遇見了護國公的隊伍,萬箭齊發而來,我失聲尖叫,在隊伍中發現了一個熟悉的面孔喜樂我驚醒過來,室內一片靜謐,但是驚恐地尖叫似乎並非完全出自夢裏,院中傳來一些喧鬧,“出什麼事了”我開口詢問,過了一會,平安匆忙進來,垂着頭告訴我沒什麼事,是隔壁院傳來的吵雜。接着燈光看到她有些紅腫的眼眶,想到剛纔的夢,“喜樂呢我到現在都沒有看見她。”平安聽我這樣問,身體抖得更厲害了,我突然想到世子在平邑縣農莊笑着跟我說要送我個大禮喜樂出事了。不發一語地下牀,穿好世子妃的正裝,佩上妃印,伴着黃昏的餘暉踏進側園,剛入院中就被裏面傳來淒厲的哭喊聲嚇了一跳,門口守衛還想作勢攔我,在看到我的一身裝扮後直接恭敬跪下了院中一路種的花枯死在路邊,暢通無阻進到側妃內院,院中東倒西歪跪了幾個女子,世子在門口主位上坐着支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一旁總管肖福在水盆裏洗着沾血的手,看到我出現直接跪下唱喏:“恭迎世子妃”世子擡眼看我,姿勢微動,只是眼裏有了笑意,點了點下巴,示意我坐到他旁邊的位置。我剛擡腳,杜菁菁就蓬鬆着頭髮一臉狼狽地撲跪在我腳下,“姐姐救救我,我對世子爺一往情深,絕不可能陷害於他,也不能可能對他珍視,的,你,下手,是那女人污衊我,姐姐”中間的幾個字說的異常困難,想來也是,有那個女子願意承認自己愛慕的人傾心別人,倘若我沒有做那個夢,也許我會憐她一片深情在侍衛將她抓回去之前,我後退了一步,彎腰俯身,“你對世子情深意重,可我夢到你的父親卻在暗中集結軍隊要他的命,讓你嫁進來不也是這個目的嗎”說完,無視她瞬間蒼白的面孔,我直起身,拿出世子正妃印,揚聲道:“我今天要以一品夫人,世子正妃的命令帶走我的侍奉丫鬟喜樂,還望奕親王世子能夠成全。”世子咬着嘴角臉色陰沉,隔着半個院子與我遙遙相望,我穩了吻心緒倔強地回視他,喜樂是我身邊的丫頭,無論怎樣我都要問明原因,既是發落也該是我這個主子親自來做世子眸光閃了閃,揚手一揮,角落一位被鞭打的渾身是血的姑娘被擡到我面前,身體抖得像篩糠一般,目光透露着絕望的哀求。“帶走。”我淡淡吩咐着,看到他們離開院子,我才轉頭屈膝向世子行禮,“謝世子成全。”說完轉身離開。“江寧容你胡說八道,你在污衊我的父親,你以爲你父親能好到哪去江寧容,你唔。”杜菁菁的叫嚷被堵了回去,我沒有回頭,徑自出了院子。愚蠢,不是告訴你我夢到的嗎,你這樣的反應,倒是坐實了我的胡說八道回到自己的內院正堂,喜樂已在堂中跪好,我遣了其他人出去,只留了幾個近身侍奉的丫頭小廝,其中就有從村莊帶回來的孤兒小豆子,不知道這小姑娘天生就該是世子府的人還是怎樣,自上次被世子的手段嚇得屁滾尿流後反倒對他尊崇了起來,如今站到冬霜身邊,隱隱還有了些殺伐之氣,“說吧。”我淡淡說道,喜樂瑟縮了一下,擡起紅腫烏青的臉,竭力將字發得清楚,“主子,奴,無話,可說,但求一死”旁邊平安紅着眼眶卻未出言求情,秋月則在傷心中帶着一絲的義憤填膺,冬霜面無表情,一臉坦然顯然這些丫頭都已然知道原委卻也都不想讓我知曉。“你不說,以爲我就不知道了,你,平安,福全你們仨跟我最早,十五六,情竇初開的年紀,傾慕世子,並不奇怪”“主子”“主子”幾個丫頭齊齊跪在我面前,喜樂也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怎麼,好奇我是怎麼知道的”我苦笑了一聲,“原也只是隱隱猜測,今天去了側園就明白了,那院中跪着的,哪個不是對世子傾慕已久,情根深種的”自古以來最傷真心的就是踐踏真心,所謂哀莫大於心死可這傻姑娘看過了世子的殘暴沒暗自警醒,反倒沉迷世子對我的深情無法自拔”是我思慮不周未向你們盡言,納了護國公的女兒爲側妃反倒給了你一絲希望,如今你們都在,我便在此言明:納妃是爲滅門。”幾個丫頭均虔心跪下了,喜樂如遭雷擊,我有些於心不忍,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我心性狹隘,斷容不得世子臥榻有旁人安枕。莫說他現下與我鶼鰈情濃,就是日後他有了旁的心思,我也不會坐視不理,你們是知道我使毒的手段的”雖然可能嚇唬的成分居多,但我真的是不能忍受這個時代男子三妻四妾的社會風氣。而且這些姑娘難道看不到世子有多冷血嗎,有毒的東西都是豔麗的,難道不知道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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