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皮的表情扭曲着,歇斯底里的嘶吼着,手中還在冒着硝煙的槍口對着衝過來的張峯惡狠狠的扣動扳機。
一顆子彈擦過槍膛,從槍口當中帶着呼嘯射出。
張峯早已經血肉模糊的臉,封喉只剩下一條縫隙的眼睛之中也是盡露瘋狂。
兇狠的將腹部插着的剔骨尖刀猛然拔出,對着白皮甩了過去。
砰
張峯前衝之勢戛然而止,肩膀向後仰,栽倒在地上。
而白皮則是直挺挺的站在原地,雙眼瞪的老大,之中充滿着不敢置信。
他的眉心上插着一把還在滴血的剔骨尖刀
刀身過半插入到他的頭骨當中,鮮血順着眉心沿着鼻樑流下。
他還平舉着手臂,槍口還冒着硝煙,只是他卻沒有力量去再扣動一下扳機。
身體直挺挺的向後癱倒,雙眼自始至終都沒有合上。
“咳咳”沒有反應的張峯突然咳出兩口鮮血,緩緩的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
在他的肩膀上多了一個血洞,在往外冒着鮮血,左肩膀軟塌塌的耷拉着。
而左手腕更是扭曲變形。
撿起白皮掉落在地上的手槍,張峯邁開步子向着被綁着的胡欣婷走去。
一旁的毛曉睿受驚的從起來,從地上胡亂的抓起一塊尖銳的石塊頂在胡欣婷的脖子上,驚恐的嘶吼道:“你別過來,別過來”
張峯的臉上擠出一絲不屑的笑容,拎着手槍,緩緩的繼續向前走。
不過看到胡欣婷的右臉頰上佈滿鮮血,心中卻是咯噔一聲。
“放開她,我饒你一條生路”冷聲的說道。
看着張峯根本沒有停下來,毛曉睿的鼻涕和眼淚涌出,他的聲音幾乎是在顫抖,“求求你,別過來,別過來”
“我說,你放開他,我不殺你”用手中的槍口指了指地上的屍體,嗤笑着道:“如果,你傷害到她,我會讓你比他們死的還要慘明白我說的話是嗎放開她”
毛曉睿徹底被嚇破了膽子,顫抖着將手中尖銳的石塊放下,雙手拄着地面,不斷的向後縮着身體。
張峯快步的走過去,走到近前,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胡欣婷的右臉頰上有一道粗糙的傷口,傷口很深,只有半釐米,皮肉外翻
“啊”
張峯仰天嘶吼,他能夠看出來這樣的傷口是如何造成的。是被子彈擊飛的石塊刮出來的,這樣的石塊威力和彈片沒有任何區別
他恨恨自己沒有用,恨自己將胡欣婷牽連其中,恨自己連累着胡欣婷受傷
噗。
一口鮮血噴出,張峯早已經壓制不住遍體傷痕的疼痛,身體歪倒在地面上。
“張峯,你不能睡,起來,你還要帶我離開這裏”
昏昏沉沉當中,好像聽到胡欣婷的聲音,張峯猛然咬在自己已經咬爛的舌尖上面,喃喃自語道:“對,我還要帶你離開”
搖搖晃晃的將胡欣婷身體上的繩子解開,餘光看到毛曉睿手忙腳亂的往外跑。
褲襠頓時被打爛,逃不過雞飛蛋打的結局。
“啊”毛曉睿發出殺豬般的叫聲,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褲襠,滿地打滾。
“說不殺你,沒說讓你走想要動我的女人,這就是下場”嘴裏面衝滿鮮血,舌尖潰爛,所以張峯的聲音含含糊糊。
可是胡欣婷卻是聽清楚了,強忍着的眼淚再也支撐不住,奪眶而出。
走過去,將張峯的胳膊放在自己嬌弱的肩膀上面,一隻手攬住他的腰,另外一隻手捂住他腹部正在流血的刀口。
用盡全身的力氣,支撐着已經昏沉的身體,向着倉庫的外面走去。
“張峯,不能睡你說我是你的女人,那你就要照顧我一輩子”
“我還有好多的夢想,等着你幫我實現,你要是睡着了,我該找誰幫忙”
“張峯,我有點害怕,你和我說說話好嗎”
“你不要不說話,我害怕張峯”
“咳咳我聽着呢,我會永遠的守護在你身旁,相信我我就睡一會兒,我實在是太困了”張峯的神情已經恍惚,因爲失血過多,臉色也白紙一般蒼白,額頭更是不住的往外冒着冷汗,慘白色的嘴脣不斷的哆嗦着。
眼淚已經模糊了胡欣婷的臉,他的聲音帶着祈求,“求求你,張峯,你不能睡,一秒都不能睡你愛我是嗎那你娶我好不好我要一場舉世矚目的婚禮,你能答應我嗎”
“我能我要讓你成爲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張峯斷斷續續的說着。
門外響起一輛輛車剎車的聲音,凌亂的腳步聲響起。
血彪帶着北門的人衝了進來,看到血肉模糊的張峯,不由得臉上一驚。
他比白皮更早的看穿張峯和自己不是一類人,所以他命令自己的軍師暗中加快速度將北門洗白,另外一方面拉攏張峯,希望能夠在關鍵時刻起到作用。
同時,他讓妹妹兒雲馨茜帶走的銀行卡里面有超過數十億的美金,卡主的姓名是雲馨茜,是這些年來血彪陸續轉移進去的資產,爲了就是有一天自己摺進去之後,妹妹兒能夠無憂無慮的過一輩子。
可是他現在看到張峯的模樣,心中有些動搖和矛盾。
如果現在幹掉張峯,是不是就一了百了,沒有任何的風險甚至不用自己動手,只要自己什麼也不做,他的性命就保不住。到時候他的死和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
張峯微微擡起沉重的眼皮,模模糊糊的看到站在面前的血彪,含糊的說道:“帶她走帶她走”
說着,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懷中的胡欣婷推向血彪,而自己則是噗通倒在地面上,驚起一陣灰塵
胡欣婷聽到了張峯再推開自己的時候,嘴脣嗡動發出的聲音。
看着張峯倒在地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動靜,胡欣婷一咬牙,對着血彪說道:“我要單獨和你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