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男站直身體,舉高插着針頭的手臂以便鮮血順利的流入到趙強的血管當中。
張峯狂奔到駐地當中的時候,正看到着一幕。
聽到腳步聲,舞男也是回頭望去,隨着血液的流出,他的臉色也微微的有些慘白。
“怎麼樣”張峯問道。
“趙強的這條命算是暫時保住了。現在就看醫生能不能及時的趕到了,而且就算我是o型血,他後期也要服用一段時間的抗排斥類藥物。”舞男說道。
張峯的點點頭,暫時保住性命就好,至於後期的治療那都是小事。
“麥克,醫生的事情怎麼樣了”
聽到張峯的聲音,麥克立刻的說道:“峯哥,我和翟強正在路上,帶着醫生。你放心三個小時我們肯定趕到。”
翟強坐在後排的座椅上,他的手上攥着手槍,槍口頂在一名黑人醫生的腦袋上面。
而麥克更是早已經將油門踩到底,在並不平坦的路上,儀表盤的指針已經指向150公里每小時而且這個數字還在不斷的上升。爲了三個小時內能夠趕到火蟻傭兵團的駐地,他和翟強也已經開始玩命。
強森緩緩的扣動扳機,ak47的槍口噴射出一道火舌,子彈呼嘯的射出。
冷不丁的響聲讓本就是驚弓之鳥的僱傭兵頓時大亂,一名僱傭兵直接被子彈掀飛掉頭蓋骨,鮮血和腦漿濺射在周圍的僱傭兵頭臉上。
恐懼的不斷撩撥着僱傭兵們緊繃的神經,面對着被殺戮和未知的死亡,他們變得徹底瘋癲起來,對着子彈射過來的方向瘋狂的還擊。
子彈瘋狂的向着強森剛剛射擊的位置不斷的傾瀉,子彈樹根噴噴作響,樹葉亂飛。而在開槍後第一時間,強森已經迅速的轉移到下一個射擊點。
暴躁的槍聲能夠發泄僱傭兵心中的恐懼,卻無法對強森造成任何的傷害。
等到槍聲停止,該死的寂靜再次的將他們籠罩。
“你出來出來有能耐就不要躲起來”有人瘋癲的一般嘶吼。
強森根本就不予理會,張峯讓他每隔三分鐘點一次名,那就三分鐘
三分鐘對於強森來說很快,但對於被詭雷圍困住等待着死亡的僱傭兵來說就好像是一個世紀那麼久。
強森的槍口再次從黑暗當中射出,槍聲響,口焰閃,緊接着重歸黑暗。
再次有一個僱傭兵倒地,他的心口窩中彈,子彈穿透心臟擊穿後背射出,在後背留下一個碗口大小的傷口,甚至能夠看到內側被子彈攪碎的心臟
“啊”終於有人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折磨,歇斯底里的嘶吼一聲,快速的向着叢林當中狂奔。
他瘋癲的笑着,嘶吼着,最後被一聲爆炸聲當中身體四分五裂,斷臂殘肢從半空當中簌簌的落下。
隨着強森一次次的點名,一個個僱傭兵死在黑暗當中的槍口下,越拉越多的僱傭兵無法承受選擇鑽進叢林死在詭雷下。
等待死亡的過程比死亡的本身更加令人恐懼這句話在此刻徹底的應驗。
正在安全地帶的僱傭兵人數越來越少,而肉渣鮮血越來越多,血腥味和內臟的惡臭越來越濃郁。
趙強的呼吸稍微的穩定下來,臉色也稍微好看不少。
舞男的臉色卻越發的慘白,他不知道自己被抽走多少的血液,只知道從開始到現在一刻都沒有停止過。
一旁的張峯也看出來舞男再這樣下去,恐怕身體根本堅持不住。趙強是自己的兄弟,舞男同樣也是。
走到趙強的身邊,看到傷口被縫合的蹩腳歪歪扭扭的線,臉上強擠出笑容,嗤笑道:“舞男,你這手藝也不咋地嗎縫的實在是太難看了。”
聽到張峯的話,舞男頓時來了精神,咧着嘴,笑罵道:“瑪德,你別老子在這裏說風涼話。瑪德,送你一句網絡流行語:youcanyouu,nocannobb”
張峯一愣,還和自己拽上英語了,反應了一會兒頓時明白他說的話的意思。你行你上,不行別bb
“草,老子要是行還能用得上你”張峯笑罵道。
就在這個時候,站在地上高舉着雙手的舞男身體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在地上。
張峯明白舞男爲何要說,趙強死他死,趙強活他活的話了,現在特麼簡直就是一命換一命
死死的咬着牙,不能再讓舞男這樣下去,要不然他真的就特麼掛了到時候就算是二強子活過來,也根本無法接受。
想到這裏,伸手就要向着趙強手背上插着的針頭拽去。
“瘋子。你要是敢把趙強受傷的針頭拔下來,咱們兄弟以後沒得做”舞男沉聲說道。
張峯的手僵在半空當中,慢慢的收回來,質問道:“舞男,你特麼這又是何必呢就算你有自己的命把二強子救活,他特麼能接受嗎”
“何必瘋子,你不瞭解我舞男是什麼樣的人嗎趙強明知道自己暴露自己的位置就是死路一條,爲了救我想都沒想就暴露了現在呢我能救他而不救,你讓我舞男還有什麼臉活在這個世界上”舞男聲色俱厲的說道。
慢慢的站起身,張峯苦笑的搖搖頭,嗤笑的說道:“行吧我去看看強森那邊怎麼樣了。”
說着,大步流星的向着駐地的大門走去。
在和舞男參見而過的時候,猛然一記手刀劈砍在舞男的脖頸上。
舞男因爲失血腦袋昏沉外加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張峯會對他突然出手,身體頓時一軟,眼底盡是不敢置信的緩緩閉上眼睛。
回身接住舞男的身體,慢慢的將他放倒在地上,長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舞男,我不能看着二強子死,也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的開着你死。他是我兄弟,你也是我兄弟。”說着,將舞男和趙強手背上插着的針頭全部都拔掉。
張峯此刻唯一祈求的就是麥克和趙強快點將醫生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