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明末妖僧 >第402章 古人之雅,現代人不懂
    第402章古人之雅,現代人不懂

    “啊,終於可以休息一天了”,日上三杆,劉慧明打着哈欠出了臥室,看見陳沅正在擦琴,不禁笑道,“你要彈琴給我聽嗎?”

    陳沅“啊”了一聲,驚慌道,“啊,不是,不,是的。”

    劉慧明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不由得笑道,“你到底是還是不是啊?”

    陳沅終於回過神來,放下抹布,笑道,“這架琴跟着妾身從江南一路到了北京,妾身如今有了安身之所,今天天氣好,就把它拿出來擦一擦,曬一曬,免得以後想彈的時候又壞了。”

    “哦,這樣啊!”劉慧明故意失望地道,“我還以爲你要給我彈琴呢?”

    陳沅嫣然一笑,道,“等我弄好了就彈給老爺您聽。”

    “好!”劉慧明又得寸進尺道,“我從小就想學一門樂器,可惜小時候家裏窮,請不起老師。現在有條件了,你能不能教教我啊?”

    劉慧明確實很想學一門樂器,特別是吉他,可惜小時候家裏窮,買不起吉他,加之那時候升學壓力大,老師也不允許他不務正業,因此就耽擱了,上大學時倒是可以學了,可惜她又沒那心境了。

    俗話說書到用時方恨少,小時候的憊懶終於在顯現了惡果,每次看到別人彈着吉他酷酷的樣子,他心裏就懊惱不已,工作以後幾次都想花錢買一把,最後都不了了之。

    陳沅聽說劉慧明要學彈琴,眼睛不由一亮,喜滋滋地道,“老爺想學,妾身當然願意教了。”

    劉慧明不無擔憂地道,“我這人笨得很,你可得好好教哈,特別是要有耐心。”

    陳沅抿嘴笑道,“妾身知道老爺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學會彈琴自然不在話下。”

    說罷,便讓丫鬟取了一架古箏,支在屋檐下,現場教起學來。

    很快,陳沅就發現自己上了個大當,她發現劉慧明竟然連琴譜都看不懂,更別說琴絃有多少根了。

    劉慧明就像一個闖進瓷器店的公牛,問的都是一些傻子纔會問的問題,氣得一向好脾氣的陳沅都忍不住發火了。

    “啊——呀!”陳沅長長地吁了口氣,正要罵出來,一想到對面是自己的老爺便拼命忍住了。

    劉慧明看着她那一張被憤怒憋得通紅的臉,終於暫時放棄了折磨她,笑着賠禮道,“我先前就說了,我真的很笨啊。”

    “啊……還——好!”陳沅違心地道,“老爺學得已經很快了。”

    說完竟然噗嗤一聲笑了,繼而趴在琴上咯咯咯地笑得整個身子都顫抖起來,“咯咯咯,琴譜竟是蝌蚪文,哈哈哈……”

    “笑吧,笑吧!”劉慧明也無奈地笑了,“你今天就笑個夠吧。”

    陳沅索性放聲大笑起來,一邊重複着劉慧明剛纔的語錄,搞得他尷尬不已,索性陪她一起大笑了一陣。

    經過初期的短暫磨合,陳沅終於脫掉了身上的僞裝,人也變得開心活潑起來。她好幾次都說這是她過得最快樂的時光,劉慧明每次都笑而不答,自己這裏有車有房有地位,沒爹沒孃沒大婦,後宮就她一人,哪還有比自己這裏更輕鬆自在的地方嗎?

    陳沅終於笑夠了,擡起頭揉了揉發酸的面部神經,道,“妾身還是先教老爺認譜吧。”

    劉慧明忙點頭贊同,中國傳統的工尺譜和後來傳入的五線譜大不相同,首先中國的琴譜只有五個音,而五線譜卻有七個音,要用五個音奏出七個音來,中間少不了彎彎繞。劉慧明只會簡單的五線譜,根本不懂這些所謂的“變徵”、“變宮”。

    學了小半天,劉慧明總算不經常開黃腔了,陳沅也重重地鬆了口氣。

    劉慧明便簡單地介紹了一下後世的五線譜,又寫了一首中學時音樂老師教的短普,標註了高音和節拍,笑道,“看我給你唱一遍。”

    說罷,也不怕笑話便大言不慚地唱了起來。

    陳沅目不轉睛地盯着簡樸聽得很認真,待劉慧明唱完,又回味了一陣,道,“這種樂譜比大明的要簡潔一些。”

    陳沅一語中的,中國的工尺譜在後世逐漸被淘汰就是因爲太麻煩了,劉慧明嗯了一聲,道,“這是西洋人的樂譜,太多的我也不懂。”

    陳沅思索了一會兒,提起筆很快就一樣畫葫蘆寫了一首工尺譜,又依照五線譜的方式寫了一首,兩相對比之下很快就評出了高下。

    劉慧明不解地問,“你寫的什麼啊?”

    陳沅笑了笑,道,“那首《夢醒時分》啊,老爺唱過的啊。”

    劉慧明的尷尬癌又患了,要不是丫鬟叫他們喫午飯了,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治癒。

    喫過飯,劉慧明興趣不減,連午覺都不睡了就拉着陳沅就要學彈琴,陳沅對他這種爬都沒學會就想跑的學習態度十分無奈,卻又受不了他的殷切的目光,只得答應了。

    二人重新坐好,劉慧明首先擺了一個又帥又酷的姿勢,琴音未響就已經搖頭晃腦了。

    陳沅忙制止了,義正言辭地道,“老爺,彈琴乃是高雅之事,首先要沐浴更衣,焚香插花,做到心中無塵;其次要正襟危坐,垂肩墜肘以保持身正心直。彈琴的時候身子要不動如山,雙手要運指如飛,動靜結合,才能達到琴音合一的境界。”

    劉慧明知道古琴在世人心中的分量,忙收起玩鬧的心思,她的臉色才恢復正常。

    劉慧明道,“要不你先彈一首做個示範?”

    陳沅怔了一下,搖頭道,“妾身沒有沐浴,身子不乾淨,不能彈。”

    劉慧明把嘴伸到她身上聞了聞,一陣昨晚那場大戰的餘味若隱若現,心思又飛到潘帕斯草原上去了。

    陳沅見劉慧明不說話,以爲他不高興了,忙起身道,“老爺稍待,妾身這就去沐浴。”

    “哎……”劉慧明叫來一聲,話到嘴邊又打住了,目送她消失在琴房。

    等了沒多久,陳沅就換了一身襦裙帶着婢女翠桃回到房間,翠桃手裏還端着一盆清水。

    劉慧明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主僕二人把琴身裏裏外外地擦了一遍,又用乾毛巾擦了一遍,最後擦乾自己的雙手。

    做完了這一切準備工作,陳沅才緩緩地坐在琴架前,柔聲道,“請老爺正襟危坐,妾身爲老爺鼓琴。”

    這儀式感,太到家了!

    劉慧明被深深地感染了,早就不自覺地坐直了身子,聞言一拱手,鄭重道,“多謝了。”

    陳沅緩緩撥動琴絃,清脆如泉水一般的的聲音,緩緩地流淌出來。他的手法真如她自己剛纔說的那樣,身子紋絲不動,十指忽快忽慢,臉上表情淡然恬靜,動靜結合得恰到好處,就像一副完美的仕女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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