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明末妖僧 >第424章 王夫之
    第424章王夫之

    正在此時,一個爽朗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這位先生所言甚是,王某願爲王公公作傳。”

    劉慧明轉頭一看,見是一個年輕書生,身材中等,穿一件破舊的瀾衫,二十多歲的年紀,說一口湖南話,應該是來京參加會試的舉子。

    劉慧明拱了拱手,問道,“敢問這位兄臺尊姓大名?可是湖廣來的舉子?文人給宦官作傳可是要自絕於士林的,先生不怕?”

    那舉子拱手還禮道,“在下衡陽王夫之,字爾農,號姜齋,確實是進京趕考的舉子。先生方纔所言自絕於士林,王某做事但憑無愧於心,王公公拯救上萬黎民百姓,王某爲其立傳流芳百世,就算因此得罪士林,也是士林中人是非不分,於我之名焉有損哉。”

    “王夫之?船山先生?”劉慧明大喫一驚,這可是個大牛人啊,明末三大思想家之一,竟然在北京遇上了!

    在他的印象裏明末三大思想家顧炎武、黃宗羲和王夫之三人在科場上都很失意,沒有一個考中進士的。

    事實上,王夫之在崇禎五年十三歲時就考中了秀才,之後卻三次鄉試不第,去年終於迎來大爆發,兄弟二人同時中舉,他更是高中第五名,一時傳爲佳話。

    原本的歷史上,王夫之兄弟二人本來是要進京趕考的,因爲李自成攻佔了湖廣,湖廣到北京的道路被切斷了,他們走到半途只好折返了。現在因爲有了劉慧明,李自成的氣焰被大大地打擊了,張獻忠的軌跡也發生了重大改變,導致王大聖人就奇蹟般地出現在了北京。

    看來自己真是時來運轉了,前兩天撿到了兩個大將,今天一出門居然就遇到了一個大儒,老天爺這是在給自己升級裝備嗎?

    “原來是船山……姜齋先生,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劉慧明恭恭敬敬地朝他拱了拱手,自我介紹道,“在下劉慧明,忝居兵部侍郎一職,今日得遇姜齋,真是一大幸事也。”

    沒辦法,對於鼎鼎大名的歷史人物,他的底氣便自動降格,無論充多少值都沒用!

    王夫之喫驚地看着劉慧明,疑惑地道,“大人就是兵部侍郎劉德公?”

    劉慧明甩了甩頭髮,笑道,“正是在下,在下在夷陵就聽說過而農你的大名,早就想見你一面,只是軍務繁忙,一直沒有機會。沒曾想如今在京城偶遇,當真是緣分啊。”

    王夫之喜道,“學生去歲就聽說大人在夷陵練兵剿匪,湖廣百姓得以保全皆賴大人和揚威伯白桿兵的威力也。大人辦的《夷陵日報》和《白桿兵軍報》學生更是每期都看,學生獲益良多,請受學生一拜。”

    王夫之語無倫次說了一堆,最後對劉慧明長身一躬,朗聲道,“學生王夫之代表湖廣百姓感謝大人活命之恩。”

    劉慧明有些受寵若驚,對面可是影響後世幾百年的大儒啊,自己受他一拜會不會折壽?

    但王夫之纔不管那些呢,對劉慧明拜了一拜又一拜,最後又對後面幾個同行的舉子招呼道,“兄長,這就是兵部侍郎劉德公,劉大人救了湖廣百姓……”

    幾個舉子早就聽到了他們剛纔的對話,見狀便一起上前對劉慧明鞠了一躬,齊聲道,“學生代表湖廣百姓謝大人救命之恩!”

    劉慧明連忙扶起幾人,謙虛地道,“不必如此,不惜如此!拯救黎民百姓乃是我等爲官一方的職責所在,何來功勞可言?”

    王夫之連忙介紹同行衆人,“這是家兄王介之,之石崖,也是學生的啓蒙先生。”

    王介之年近四旬,比王夫之穩重多了,他也是這一行人的領隊,見到劉慧明忙鄭重地對劉慧明一拱手,道,“學生王介之見過劉公。”

    劉慧明恭恭敬敬地還了一禮。

    王夫之又一一介紹同行之人,分別是夏汝弼、郭鳳躚、管嗣裘、李國相、包世美等人,都是衡陽的同科舉子。這些人裏面有大有小,年齡大的四五十歲,年齡小的就是王夫之了,今年才二十五。

    幾位舉子也紛紛上前見禮,劉慧明也一一回禮,並讓何歡詳細記下他們的姓名字號,方便以後稱呼。

    衆人見劉慧明對他們如此看重,不僅心中暗暗歡喜,要知道這時候的湖南還不像後世的湖南那樣人才輩出,此時的湖南還屬於蠻荒地區,是文化的窪地。特別是嘉靖以後,湖南人才凋零,好不容易出了個楊嗣昌,湖南士林還沒來得及像湖北人巴結張居正那樣巴結他,他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因此,劉慧明在此時對他們表現出濃厚的興趣讓他們欣喜不已。

    其實劉慧明真沒想這麼多,他之所以親近他們,無非就是想賭一把,賭這些舉子能中一兩個,到時候他們自會成爲自己的門生。這一手也是後世常用的手法,他只不過提前兩百年用出來了而已。

    劉慧明指着何歡介紹道,“這是何歡何仙甫,乃是夷陵的才子,於我乃是亦師亦友的關係。”

    何歡連忙抱拳行禮,道,“小生何歡,字仙甫,見過衆位同鄉。”

    王介之忙拱手還禮,口裏道,“原來是何仙甫,想必去年秋闈咱們也是見過的。”

    何歡一陣尷尬,汗顏道,“說來慚愧,弟去年也參加了,只是未能中榜。”

    王介之是個耿直boy,見狀忙寬慰了道,“科考一途七分天註定,三分靠打拼。弟也不必灰心,愚兄考了四次才中秀才,考了六次才得中舉人,仙甫弟還年輕,未來有的是機會。”

    何歡忙拱手道謝,“王世兄說得極是。”

    劉慧明聽着幾人談論科考的事,感覺這幫人個個都是范進,本着科考虐我千百遍,我待科考如初戀的精神,把畢生的精力都消耗在了這一件事上面。

    兩人正說着話,王夫之又瞪大了眼睛,指着何歡道,“先生就是何仙甫,在《夷陵日報》刊文論女權的何仙甫嗎?在下仔細地研讀過仙甫的每一篇文章,仙甫之文發人深省,‘女權’一說脈絡清晰,而且有憑有據,實乃當世之雄文也。”

    何歡謙虛地說道,“愚兄也是得了大人的指點,以何某之才如何能作出此等文章?”

    王夫之立馬對劉慧明刮目相看,喃喃道,“難怪,難怪!大人不僅能帶兵殺敵,著書立作也鞭辟入裏,真乃濟世之才也。”

    何歡忙送上一個馬屁,“大人無所不知無所不曉,而農以後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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