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對於這東西都看重,眼下她拉了仇恨也就算了。

    要是馮官官再去招惹,失去理智的慕容崢可什麼都做的出來。

    “別再跟人提起四皇子受傷的事情,待會兒再遇見他也避讓着些。”雲夙音叮囑。

    馮官官連忙點頭小聲道:“我知道了。”

    馮夫人和餘氏過來時,遠遠看到慕容崢離開的背影,等到了跟前見到馮官官臉色蒼白的樣子,馮夫人急聲道:“這是怎麼了,剛纔怎麼回事,是四皇子爲難你們了?”

    雲夙音開口:“沒什麼,就是我不小心說錯了話惹惱了四皇子。”

    馮官官卻不想讓雲夙音背這個鍋,只小聲將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

    馮夫人頓時大惱,伸手拍了馮官官一下:“你這孩子,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皇家的事情不準議論,還有這裏是哪裏,你那些話是該說的地方嗎?!”

    馮官官低着腦袋:“娘,我錯了。”

    馮夫人氣得不行,只想狠狠教訓女兒。

    雲夙音在旁道:“伯母別動氣,官官也不是有意的,怪我一時沒留意纔沒來得及提醒她。”

    “不過你別擔心,已經沒事了,四皇子也怕丟人,不會拿着這事來爲難官官。”

    馮夫人聞言卻還是有些憂心,朝着馮官官腦門上就戳了一指頭:“你啊!”

    ……

    出了四皇子這事後,幾人也沒了說話的心思,只快步進了宮中到了舉辦宮宴的地方。

    那些官員都去了前殿跟慶雲帝見面,而所有女眷則是被引到了一旁的偏殿飲茶閒聊,只等着宮宴開始之後再過去。

    偏殿之中早就設了不少席面,裏面也燒着碳盆,薰着名貴香料,整個殿內十分溫暖。

    衆人入內之後就脫了身上披風斗篷,而云夙音取下狐氅之後,露出的那身紫金色裙裝,頓時驚豔了衆人。

    她個子雖然不高,可勝在身材纖細勻稱,腰間盈盈一握,紫金色束帶勾勒着曲線玲瓏。

    那衣裙上天絲錦緞裏嵌了鮫靈絲,瞧着層層疊疊的面料不僅絲毫不顯繁複,反而極爲襯托身形,而那面料上的牡丹全是金線勾勒。

    殿內光線之下,那裙邊的牡丹花猶如活物。

    雲夙音行走之間就好像踩在花海之中,讓人驚呆了眼。

    “好漂亮的裙子。”

    “那是天絲錦緞吧,顏色怎麼能做的那麼好?”

    “不止是天絲錦緞,你看那衣裙中間隱約可見的銀點,那是鮫靈絲,金線鉤織,鮫靈絲做底,這般精緻而又繁複的做工,怕是沒有萬金都拿不下來。”

    “嘶——”

    萬金?

    殿中衆人看着雲夙音身上的裙子都是忍不住倒吸口冷氣,他們之中不少人都認識雲夙音,也知道她這段時間在京中的那些名頭。

    她們眼裏忍不住露出羨慕或是嫉妒的神情。

    這雲二小姐好大的排頭,怕是宮裏的娘娘也沒幾個比她穿的更好。

    馮官官也是被雲夙音這衣裙驚呆了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袖口的牡丹花:“雲姐姐,你這裙子好漂亮,在哪裏做的?”

    “我也不知道,別人送的。”雲夙音說道。

    馮官官驚訝,而有在旁偷聽的人聞言也是忍不住乍舌。

    這套紫金色的鮫靈絲衣衣裙,沒個萬金拿不下來。

    是誰這麼大的手筆,居然能送雲夙音這般貴重之物。

    不少人都想起雲夙音之前診治那些人的事情,心中忍不住猜測。

    難道是那些人送的謝禮?可這謝禮也太驚人了些。

    殿中也有不少是之前跟雲夙音打過交道的,甚至就連被雲夙音救過的那幾家人裏也有女眷來了宮宴,此時她們都圍在雲夙音身旁,看着她身上衣裙很是羨慕。

    “這裙子當真是絕了,雲二小姐回頭問問送你之人,看是在何處做的。”

    安王府的世子妃說道,她也想去做一套。

    旁邊幾人也紛紛附和,他們同樣喜歡。

    雖然沒那麼大手筆能直接用鮫靈絲做底料,可少加一些做個形似還是可以的。

    雲夙音答應下來,她倒也不怕跟人撞衫,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她全當這些女子是現代那些爲着名牌買買買的小姑娘了。

    比起上次在四皇子府時,雲夙音無人認識,也沒什麼人搭理她的處境。

    這一次宮宴她卻成了人緣最好的一個,衝着她“神醫”名頭上前交好的人不少,而想要拉攏關係對她笑臉相迎的人更多。

    雲夙音如今這“神醫”的名頭太響,而人喫五穀雜糧,誰也不能保證自己就絕無病痛,能交好這麼一個神醫對任何人來說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雲夙音名氣大了,人卻沒半分倨傲,無論對着誰時都是禮數週全。

    周圍人對她的評價倒是高了起來,失勢不卑微,得勢不張狂,這麼個玲瓏剔透的小姑娘,倒是有不少人對着她時多了些真心。

    “雲二小姐。”

    雲夙音應付走一波上前攀談的人後,就聽到身後有人叫她。

    回神看着身前穿着桃色夾襖,容貌清秀溫雅的女子,她在腦海裏搜索了一遍,才溫聲道:“劉少夫人。”

    劉少夫人滿臉驚訝:“雲二小姐還記得我?”

    她跟雲夙音只有過一面之緣,就是在四皇子府裏雲夙音跟劉姣起爭執的時候。

    她向來都不怎麼起眼,在外時劉夫人也總壓着她不讓她與人多做攀談,再加上家中那複雜的關係,她在京中向來沒什麼朋友。

    剛纔過來的時候,她還以爲雲夙音不記得了,卻沒想到她一眼就將自己認了出來。

    雲夙音聞言輕笑:“當然還記得,那天在四皇子府裏,劉少夫人讓人驚訝。”

    她記得這人,不僅僅是因爲馮官官跟她說過的那些八卦,還因爲這位劉少夫人跟劉姣還有她婆母劉夫人都不和,那天她毒舌劉夫人的時候,這位劉家少夫人雖然面上看着沒什麼,可雲夙音卻看到她臉上一晃而過的笑意。

    至於她當時在笑誰,顯而易見。

    這劉少夫人看着溫順謙和,可實則骨子裏卻也不是真的順從,所以她纔會印象深刻。

    劉少夫人聽着雲夙音意有所指的話,神色僵了一瞬,想起那天在飯桌上她偷笑婆母被雲夙音瞧了個正着的事情,她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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